陆子悦瞬间面色惨白,浑身开始发颤。
傅司尧说出了陆子悦心中的害怕和担忧,这也是一直以来在逃避的问题,她一直想要把自己剔除在傅司尧的关系圈外,却最终逃脱不得。
她和傅司尧有过最亲密的关系,甚至有了一个儿子。如今傅司尧成了顾佑宸同父异母的哥哥,她又是顾佑宸的妻子,他们三个拧在了一起成了最复杂的关系。
就如傅司尧所说的,她和傅司尧的关系会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
“顾佑宸,我会带着乐乐回去认祖归宗,乐乐会喊我爸爸,会喊子悦妈妈。”
傅司尧完全是在挑顾佑宸心中的火,分毫不差的踩在了顾佑宸的地雷上。
陆子悦惶恐的看着傅司尧,“你疯了!”
傅司尧不以为意,他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却笑得令人发怵。
“对,乐乐会喊你一声小叔。”
“傅司尧!”陆子悦嘶吼。
她受不了傅司尧所说的画面。
顾佑宸握着轮椅的手青筋凸起,隐忍着怒气,瞪视着傅司尧。
傅司尧见他怒火中烧的样子,笑得更加的邪肆。
傅司尧极少笑,而他笑起来的时候是足以让人惊艳的,但是此刻这种邪魅的笑容却让人觉阴森可怖。
“我不会让乐乐回顾家。”陆子悦咬着牙道。
傅司尧收敛了张狂的笑意,恢复了清冷的面色,低低的道:“为什么不,乐乐可是顾家的孙子,怎么可以流落在外面?”
傅司尧目光对视上顾佑宸,“你说是不是?顾大少爷?”
顾佑宸眸色如晦,沉着脸道:“顾家只会有阳阳一个孩子!”
陆子悦顿时脑海中一片空白,虽然她说了不会让乐乐回顾家,但是听到顾佑宸这么说,她的心疼的像是被细小的针扎进胸口。曾经他明明答应她可以将乐乐带在身边照顾,他说了乐乐也会是他的孩子,现在他显然反悔了,他容不下乐乐了。
即便乐乐暂时回到了帝都,回到了苏落儿的身边生活,但是陆子悦的心底仍是没有放弃乐乐,她想要将乐乐的抚养权要回来。
但是,顾佑宸说的话,让她一下子寒了心。
“子悦,你会愿意让乐乐一直生活在别人家里吗?”傅司尧忽然开口问向陆子悦。
陆子悦抬眸,愣怔的看着傅司尧。
“顾佑宸现在不愿意接受你的儿子。”
“别说了!”
陆子悦的情绪开始有点失控。
顾佑宸视线瞥看向陆子悦,眉头皱的更紧了。
傅司尧看向坐在轮椅上的顾佑宸,“顾佑宸,既然如此,你还打算抓着她不放?”
“你放不放手,与你无关!”
“是吗?你现在下身瘫痪,完全给不了她性福生活,你还打算自私的霸占着她吗?哪怕现在她舍不得离开你,可是终有一天她会受不了,她会离开你!”
陆子悦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顾佑宸的双腿。
下身瘫痪了吗?
怎么会?
今天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陆子悦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
“顾佑宸?”陆子悦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和痛楚。
顾佑宸紧握着拳,眼眸中泛着猩红的血丝,沉闷不语。
“他说的是真的?”
“少奶奶,别问了。”铁叔受不了了,他实在是觉得少爷太痛苦了,不想陆子悦再刺激他。
陆子悦蹲在了顾佑宸的跟前,手轻搭在他的腿上,凝视着他,“对不起,顾佑宸,对不起,对不起.....”是她不够关心他。
“铁叔,我们回去!”
顾佑宸转身离开傅司尧住处的时候,甩下一句话,让傅司尧黑了脸。
“你和董太太的不堪的过往,我不介意曝光。”
回到顾家老宅,顾佑宸就被顾老爷子喊进了书房,陆子悦一个人神情恍惚的坐在床边,她努力的消化着今天知道的事情。
书房内,顾老爷子坦白了年少时期犯下的糊涂账,顾佑宸只是倾听者的身旁待在一旁,并不多言。
“佑宸,爸对不起你。”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傅娟。”
顾荣明没有想到顾佑宸会提起傅娟,“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查过。”
“佑宸,你傅姨是个好女人,是我当初做错了。”
“傅娟是不是好女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我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性子清冷,但是我知道她不全是这样,只是对你对我。小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妈明明已经嫁给你了,为什么还不愿意接受你。现在我懂,是因为她不爱,所以不在乎。”
顾佑宸的话像是把刀戳中了顾荣明的心脏,其实也戳着他自己的心。
“你妈现在说在意了,她现在在乎我也在乎你。”顾荣明急切的解释,想要让自己好受点,也让顾佑宸心中对她母亲少点芥蒂。
“我现在不在乎她在不在意。”
“佑宸?”顾荣明知道蒋程程曾经伤害了儿子,这个创伤恐怕会永远存在,幼时母爱的缺失怎么也弥补不回来的。
“爸,傅娟是怎么过世的,你知道吗?”
顾荣明道:“傅司尧说他妈妈是生病过世的。”
“傅娟是跳楼自杀的。”
“什么?”顾荣明一脸震惊。
“傅娟离开你之后,情绪一直不好,郁郁寡欢。有记录表明她曾经去看过心理医生,但是了无成效。最终郁结于心,选择了跳楼自杀,而且是在傅司尧的面前跳的楼。”这些事情都是昨晚顾佑宸查到的,所以今天傅司尧在说起这事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顾荣明心中大骇,一下子难以接受傅娟是抑郁成疾才跳楼自杀的,想到傅司尧小时候就经历了这些,他的唇微微颤抖,道:“这对傅司尧来说是多么大的阴影。”
“所以他要报复顾家。”
“报复?”
“他说,傅娟在跳楼之前给你打过电话,她想要见你,但是被你无情的拒绝了。”
顾荣明努力回想着,他确认没有接到过傅娟的电话。
“不可能,她如果打过电话,我不可能没有印象。”
“或许是家里其他人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