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碰上我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你不必那么激动,我之所以会主动走过来也没想和你说些什么,我找向晚,她人呢!”
“要找她直接跟她打电话,又何必碰上了才问。”
多年的不关心,现在遇上说的这些话也真是让人感觉恶心,张静第一次觉得当初离婚真是太对了。
不知何时起,和叶莫阳说话让她感觉很反感,她还是去找向晚离开这里比较好。
想想以往的自己,恨不得他多理会自己一些,真的是时过境迁。
什么时候他不是焦点,可如今却被前妻和女儿嫌弃成这样,如果不是外面,叶莫阳估计早就发火,他努力将怒火压下,平静的道,“帝阳发生了那样的事,向晚还好吧!”
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完全可以扭头走人,可是他却还在这里委曲求全的问张静。
一切都是因为叶向晚毕竟是他女儿,叶莫阳为自己异常的行为自我安慰着。
张静的步伐顿住,回头看着叶莫阳眼底的关心,她想冷笑,可是她笑不出来,只是眨了眨眼,面无表情,“我不知道,要问就问本人。”
向晚结完账过来就看到一脸冰冷的张静正和叶莫阳对视,虽然不知道他们讲了什么,不过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好,就像刚起了争执一般。
快速走过去,向晚站在母亲身边,冷脸盯着叶莫阳,“你怎么在这里。”
“叶向晚,注意你的态度,我做了什么让你用质问的语气?”
质问么?
她不过表情冷了些,罢了,他这样理解也无所谓。
仰着头,她并没有改语气,依旧冰冷,“很抱歉,我说话一向如此,只要对伤害过我和母亲的人,态度真的好不起来,请你见谅。”
“母亲,我结完账了,我们走。”
不愿意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向晚挽着张静要离开,那冷漠的模样让人看了都心寒,绝对没人会往父女身上去想两人。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叶莫阳嘴巴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开口说,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没办法在改变,是他的自私让他们的关系变成今天这样。
无论什么结果,他都得承受。
碰上叶莫阳真是一件没有心情的事,向晚没了逛街的兴致,直接将母亲送到家。
“向晚。”
离开的时候,张静突然开口叫住。
向晚转身,多少猜到什么,她并没说话,等着母亲继续说。
“今天在商场,你爸爸问我你怎么样了,不管怎样,他多少对你还是有关心。”
虽然张静很不想承认,但比起她这个一走就是十几年的母亲来说,叶莫阳就算在怎么自私,至少她把向晚养大,让她不缺吃喝。
“母亲。”冷漠无情地话到了嘴边,看到张静心里的愧疚,向晚终究是不忍说出来,“现在这样挺好的,他有自己的家,我们也开始新生活,能不互相打扰就不打扰吧!”
“嗯。”张静赞同的点点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父亲毕竟高傲,他能主动拉下来问你情况,至少心中也是有你,虽然我也觉得不接触最好,可事情还是得告诉你。”
“母亲,这件事我会看着办的,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在向晚身上看不到一点想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张静清楚有些事情也逼不过来,何况之所以这样跟自己有莫大的关系,她不愿意提,她也不会再提,“外面冷,你开车慢些,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好。”
回到腾园楚煜申还没回家,向晚先去洗漱,收拾好东西本来打算在房间看看书等楚煜申回来,不想有些饿了,想着晚上吃的比较刺激,向晚打算亲自下厨煮个粥什么的,当然,动手之间,自然是给楚煜申去了电话。
书房内。
楚寻还在因为南岸西区的事责怪不已,“虽然这事不大,你们也及时处理了,但是能不能考虑考虑我这个做父亲的感受,我承认在你身上,我这个父亲很失败,当我想要弥补的时候你已经不需要,我不希望你能对我多亲热,至少一点点尊重可以给我吧?”
从饭桌上生气离开到现在整整一个小时,他在这里面闷坐了一个小时他才缓步上来,摆明了不把他这个父亲当回事,明知道他要他一个解释,他却如此漫不经心,自己这个儿子根本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这么多年虽然他已习惯,但真的遇上事,这种早已习惯的无视就像一把刀,深深割进他的心。
很疼,很疼。
他自然也清楚,这不能怪他,要怪只怪从小到大,他从未已一个父亲的身份关心过他。
事实也是如此,尽管他如此放下脸面,听了他的话,楚煜申仍没反应,坐在椅子上单手玩着钢笔,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对这个儿子,他是一点也办法,从小和子飞的性格就相差太远,也更因为老爷子他们管教着他骂也不能骂,说也不能说,长大以后靠着自己更是在商界闯了一片天地出来,到现在,他完全没办法像命令子飞一样,可以要求他做任何事。
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在外面呼风唤雨的楚寻在家居然拿自己的儿子毫无办法。
好半晌,依旧没有等到楚煜申的回话。
楚寻气的抓狂,脸色十分难看,却努力的隐忍着不发作出来,他明白,这时候他只要发怒,楚煜申只会转身就走。
叩叩叩。
气氛压抑到不行的时候,有人敲门,楚寻暗松了一口气,“进来。”这时候要没什么打断这压抑的气氛,估计他会再次忍不住摔门而出。
“爸,哥,我可以进来吗?”
楚子飞在门外呆了好半天,都没有听到里面声响,心想着肯定又谈僵了,以老爸那强势的个性,肯定像对他一样要求大哥,但是大哥也不是他,那么容易妥协,他要再不进来,估计这两父子就直接成仇人了。
楚寻看了看楚煜申,见他没反应,便自作主张,“进来吧,可能你进来还好些,你哥到现在也没理我。”
“呃。”
楚子飞心里知道原因,面上故作惊讶,“你们不是在说南岸的事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沟通,是因为太复杂?”
“你觉得呢?”楚煜申睨着他,眼底带笑。
这件事不复杂,只是没有必要和楚寻交待什么,他的事他自己会做主,楚寻非要给个解释,他为什么要给解释。
“大哥,爸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事情经过,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辈子强势惯了,习惯就好。”
“习惯?”这两个字听的楚煜申赞同的点头,“的确是个好词。”
以为自己说的话楚煜申听进去了,楚子飞自然高兴着附和,“是习惯,爸爸就是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和我们相处。”
“你弟说的没错,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楚寻刚开口,不想立马被楚煜申打断。
“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生命中没有父亲这个角色,以前需要的时候没人给过意见,现在不需要了,更不需要别人给意见,更不用向别人解释什么,三十年的人生我也习惯了自作主张。”
压抑。气氛再次变的压抑。
开着暖气的房间本来很暖和,现在却是满室的冰冷,冻的人几乎不能出气。
楚煜申这态度完全就是不想谈,也没有谈的必要。
再怎样,楚寻也是呼风唤雨一辈子,在家里他对楚煜申够忍让了,可是他今天的话却让他颜面扫地,直接挑明了说没有他这个父亲,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终于,沉默几秒后,楚寻还是爆发了,一个茶杯直接向楚煜申飞了过来,楚煜申眼疾手快个转身轻松躲过,精致雕刻的茶杯摔在身后的地上,茶水溅出来,一股股热气就像楚寻的怒火,腾腾升起。
“楚煜申,我对你一忍再忍,不管你承认与否,我也是你的父亲,如果没有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有你,从小到大我的确不关心你,那是因为我和你母亲没有感情,但我没有把你赶出去,楚家的一切也有你的一份,而且一直都比子飞的多,除了对你嘘寒问暖,我这做父亲的没一点失职。”
讲到这里,楚寻觉得一次说出来太解气,憋在心里的话彻底打开:“你不用怪我,要怪就怪你爷爷操控婚姻,明明就不是相爱的两个人非要绑在一起,我和你妈没有感情,自然对你也就平淡,但你从小到大优越的条件是楚家给的,讲到尾,我并没有欠你什么,总有一天你也会为人父,试想一下你的儿子对你说出这翻没有父亲的言论,你是什么感觉,这些年我也尽力在弥补,是你已经不需要,不是我没有改进。”
“不爱,躺在一张床上你没有行动,怎么会有我的出生?”楚煜申看着他的亲生父亲,想着他刚才的话,不屑的嗤之以鼻,“不要在做了一些事后,再将所有都推卸成没有感情,没有感情你可以在外面胡来,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就是不要耽搁了母亲,不要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