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何苦?”
“只要能抱着你,我还有什么惩罚是怕的呢?”他在冷笑,她却在苦笑。
梦境里的曼珠沙华开的那样如火如荼,也终于让浅桑知道,连师父这样神通广大的人,站在情感的面前,也不过是一个稀松平常之人罢了。情感的天平上,没有仙子与冥君,没有平民与帝王。
司虞仙子挣扎了一下,离开了冥君,冥君在地上用力的抽搐,他感觉,自己的确不成了。
浅桑忽而悠悠醒转,却发现,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她又要开始全新的一天了。
这一天,红日悬窗,言帝封起来的很早。
尽管,戈壁滩上并不适合生命生存,但这种严苛的环境,对于他们来说,却好像已经是家常便饭。
言帝封的号令,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想要打败朔方,简直轻而易举啊,但是言帝封呢,在这里却裹足不前了,这让众人迷惑不解。
想要问各种的缘由,但势必得不到言帝封的回答,至于施申书呢,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军队中央,发号施令,带领众人去种树。
“诸位不要问为什么,很快就会知道为什么的,好了,跟着本将军其种树。”外面,经过毁坏的胡杨树很多很多,好在,他们人多势众,好在,这里的土壤是非常绵软的。
只要竭尽全力,这些枝繁叶茂的大树还能得到抢救,远远近近都开始种树,那些已经死亡了的树木,却陆陆续续都栽种在了土壤里,今天,忙碌了一天,他们还是小有收获的。
朔方的百姓们看到他们居然在种树,都感觉奇怪极了。至于可汗,知道他们栽种了一整天的树木,瞪圆了铜铃大眼,不可置信的拍桌。
“什么,他们……他们没有毁坏我的帝京,居然在……在种树吗?”他的声音高八度,简直难以置信。
“是,是,他们是在种树,属下也感觉不可思议,属下去看了,他们已经……”
“随我来!”可汗当机立断站起身来,这里距离帝京虽然比较远,但他选择的却是一个比较居高临下的地方,从这里看出去,隐隐约约能看到远处有了绿色。
“其实,胡杨树一百年不死,死了一百年不会干枯,我们拯救树木也不过是等他们离开以后,但是他们呢,却好像一切都为了我着想,真是奇怪啊。”
“可汗,大家都感觉奇怪。”
言帝封种树一整日,都城周边的已经全部都恢复了本来面貌,都城里的百姓奔走相告,想不到,到了第二天,都城里的百姓居然过来帮助他们众人扛着长锄大铲。
人多势众力量大,他们地毯式的往前走,很快又是将远处的一些树木给栽种起来,经过一个礼拜的协助,那些连根须都暴露出来的胡杨木,一一都重重新扎根到土壤里去了。
众人带领言帝封的军队进入都城,不知不觉之间,他们已经成了好朋友。到帝京,此刻的朔方可汗,是不可能不去会一会言帝封了。
他在很多传说中,早已经知道言帝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实,没有到来之前,她想象中的言帝封,与眼前的言帝封截然不同。他想象中的言帝封,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那样魁梧,那样雷霆万钧。
但看到的言帝封,却是与自己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这是一个拥有俊逸外表的美男子,浑身上下的书卷气,多过了刀兵气,那是一个健康的人,他的面上写满了青春的澎湃与朝气,完全没有穷兵黩武的模样。
接见言帝封,是安排在帝京一个别馆中的,这别馆里,和外面的一切都不同,好像,来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一样。
这个别馆的中央,地面上铺设了水磨石,人站在上面,能看到倒影,中央开凿出来一个池塘,池塘里的水是墨绿色的,里面有茂盛的莲花,其余的一切都是几何图案的,明明白白,干干净净。
别馆内,铺设了很多颜色艳丽的氆氇,上面不见一点的尘埃,有骆驼,甚至还有一只宝蓝的孔雀,有眼镜蛇在黄沙里快速的移动,墙壁上有很多蜡染的图案,有的恐怖诡秘有的似乎在讲述一个动人心弦的故事。
陪同言帝封到这里来的,是施申书与温子玉。
温子玉笑嘻嘻的,至于施申书,他踱着方步,趾高气昂如同新天儿降的巨灵神一般,一边走,一边用那善于观察的铜铃大眼看周边的风景。
这里有很多很多的秘密,这里有没有什么埋伏呢?他陪同个言帝封到这里来,可要保护言帝封的安全,一定要全身而退啊。
很快,进入别馆中,有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男子在等着他们了,这男子头顶戴着半月形的帽子,帽子上装饰有很多五颜六色的东西,宝蓝色和白色相见,中央用黄金铸造出来一条眼镜王蛇的模样。
这男子留着长长的胡须,四平八晚,虽然很年轻,但目测,也是一个非常野心勃勃的政治家,旁边的人凑近这人的耳边,通报了一声,这人立即站起身来,到门口去迎接言帝封了。
“啊,战神言帝封来了,欢迎,欢迎阁下。”此人说的汉话不死非常好,瓮声瓮气的,但却力求将每个字都表达的一清二楚,他的面上带着健康爽朗的微笑。
言帝封打量眼前的可汗,低纬度的阳光,将这人原本就古铜色的肌肤照耀的好像蜂蜜一样,这人的嘴唇很厚,是突出面颊上低于鼻孔的第二个存在,那眼睛黑漆漆的,睫毛也很长。
从侧面看,这人的一张脸,好像刚刚竣工的雕塑,还是那种没有经过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有一种粗犷的美。
“你就是敏敏摄特尔,久仰久仰。”言帝封用的是朔方的语言,他的语言天赋在这一刻展露出来,敏敏摄特尔欢喜的瞪圆了黑眼睛,连连赞美——“好,好,真好,真好啊。”
言帝封却不过笑一笑。
“我们喝酒,你们中原的酒。”敏敏摄特尔一边说,一边屏退旁边的武士,不过是留下来几个随从,陪同他们宴会。
吃酒。
酒杯里的酒水,据敏敏摄特尔说,是来自于中土的,但在做的三个人喝了酒水,都觉得完全不是,敏敏摄特尔,对他们的了解也是非常全面,喝了酒水以后,轻轻的笑了,那冰锐的眸子也变得非常温和。
指了指旁边的温子玉,又是指了指旁边的施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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