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那坚硬的和田白玉一个角已经砸碎了,好在,无伤大雅,瑕不掩瑜。手机端
下面的言暄枫早已经怒发冲冠。“冥锦,你给朕下来,你想要什么,朕给你什么好,莫要让朕煎熬了,她仅仅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莫要玩儿了,想要什么,朕和你做交换好。”
“哪怕,你用朕做人质也罢。”言暄枫说。
旁边的人都感觉言暄枫是意气用事,为了一个女子,为了一个丑八怪一般的女子,言暄枫做出来的牺牲,是任何人都不能想的。
“。”言暄枫看到不能软磨硬泡,只能软硬兼施,给了旁边侍卫一个动作,侍卫们将那假山石已经团团包围住了,言暄枫点点头,众人包抄过去,只要轻而易举,必然手到擒来。
孰料,众人小心翼翼的了假山石,却连冥锦的影子都没有,不对啊,冥锦呢?
“哼。”言暄枫气鼓鼓的握住刚刚冥锦丢下来的面纱,看着黑漆漆的湖面,太液池的水深沉的很,水面有惊鸿一瞥的涟漪,至于冥锦呢,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空气,有了冥锦娇俏的语声——“什么时候王爷安全的离开了,这女子我给你好,宽限你两天吧,格格格。”冥锦的笑声忽远忽近,忽而缥缈忽而清晰。
想要界定究竟声音的源头在哪里,是完全不清楚的。
“冯公公!”
“皇,这是千里传音,奴才……奴才也是无能无力啊,奴才该死。”冯公公做了一个表率,失败的跪在地面,后面的一行人看到这里,也全然都跪在了言暄枫的面前,言暄枫骂一句“酒囊饭袋”气咻咻的朝着养心殿去了。
言暄枫发号施令,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浅桑拯救出来,侍卫们诚惶诚恐,立即开始搜寻,孰料,这样多的人倾巢而动,但却完全不能找到浅桑。
言暄枫大发雷霆。
“皇,皇,还是没能找到。”冯公公带着锦衣卫过来,跪在地等待言暄枫的责罚,此刻要不是用人之际,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将这群“酒囊饭袋”怎么样。
他皱眉,用力的将案的册页推开,“都给朕滚出去,连这点儿小事情都做不好,难道要……”他的手掌颤抖的厉害,好像风的芦苇,“难道要让朕,亲自去找不成?”
言暄枫的声音是如此嘶哑,虬结的面容,痛苦而狰狞,他低头看着地面,怒气填胸,却只能无可奈何的挥挥手——“算了,你们去吧,朕不为难你们,好生找一找,他们一定还在帝京的。”
“是,是。”冯公公只能委屈的点头。
冥锦是何人?神音派天字号杀手,这样一个人,不但能蹿房越脊能翻山越岭,而且,对于反侦察这方面的能力是非常无与伦的,她的厉害之处,与他们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她要是躲藏起来,这紫华城那样大的地方,哪里都是容身之处,他们呢?想要找到冥锦,简直难加难。人们在外面各处寻找,不能找到冥锦的影踪,都气急败坏。
真正气急败坏的是言暄枫。
外面的太监听到屋子里面的声音,闪身进来给言暄枫将地面的奏疏整理起来,诚惶诚恐的送到言暄枫的手边,屋子里面的几个太监也是噤若寒蝉。言暄枫没有理会这个送奏疏过来的太监,手轻轻掐着眉心,慢慢的摩挲着。
难道,又要做孤家寡人了吗?明明,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是那样的让人平静啊,虽然,她已经不是完美无缺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相较于之前那完美无缺的人,现下,这个千疮百孔的人,好像更富有韵味一般。
他的心情无的芜杂,是的,是的,他不是说笑,他是真的想要去寻找她的,不惜一切代价去寻找,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找出来,但是现在呢,事情好像变的很困难。
明明,浅桑给挟持了,明明种种迹象与证据都表明,他们还在帝京,还在紫华城,还在自己的身边,但真正找起来,却好像非常困难。
帝京?
紫华城?
身边?
这些可都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啊,但却好像远在天涯海角一般。他现在心情烦闷的很,想要安安心心的批阅奏疏,是没有可能了,他伸手,准备披衣而起,旁边的太监看到这里,还以为他要掴耳光,吓得浑身一激灵。
“朕要起身,在外面走走,鹤氅呢,给朕。”她索性说白了,太监缩缩脖子,立即将鹤氅拿过来。
白色的重裘落在肩膀,他站起身来,指了指乱七八糟的桌面。“这里给朕稍微整理整理。”他说,不愿意多安排什么,现如今,他虽然不是什么暴君,但做出来的事情却和暴君没有任何的区别。
现在,他需要调整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心绪,没有人尾随他,或许是他们并不敢,或许是他们习惯于让她一个人在外面东游西逛,他朝着朗润园去了。
每当言暄枫感觉心情窒闷的时候,总要到朗润园去走走,朗润园的风景不错,这里的绿色饱满而鲜活,有绿意盎然的爬墙虎,有高峻的假山石,还有参天巨木,这里,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
是和帝京金碧辉煌的气概不同的地方,前面是太液池引进的湖水,湖水漂浮着很多绯红的落叶,有游鱼细石直视无碍。他穿着白色的鹤氅,坐在池塘边,轻描淡写的红叶那样落下来,红色和白色,岂非是世界最为美丽的色彩。
鲜艳的颜色,让人一看心旷神怡,大概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现在也是美景的一部分。
现在,他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越是如此,越是感觉心情杂乱的很,好像疯狂生长起来的蒿草一样,茂盛的拔节,茂盛的拔节。
他不知道究竟应该做什么,更不知道究竟做什么好,看着湖面,碧波粼粼的湖面,被一阵风吹出来很多轻柔致密的涟漪,涟漪层层叠叠,美丽而眩惑,他看着水面的自己,看着看着入了神。
这一次,浅桑回来,好像和之前不同了,究竟不同在哪里呢?神态,神情,神色?好像都不同了,一开始,他是没有怀疑的,但随着两个人在一起,感情变的如胶似漆牢不可破,也在此刻,他开始不停地怀疑,怀疑这女孩究竟哪里不对劲。
他脑子里面有很多幻影,那是之前的浅桑,这一次,回来的浅桑显然是不同的,他想着想着,脑子里面乱的刚刚还要缤纷了,难道,这个女孩本不是浅桑吗?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不成。
那么?要果真如此,这女孩是何人呢?她的面容已经毁灭了,不能寻找到之前的蛛丝马迹,尽管,他为了恢复她的面容,已经想尽了一切的办法,但却并没有一个办法是能实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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