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一灯如豆,除了一张床,不见有其余生活用品,其寒酸的程度,让人可见一斑。手机端
“朝廷每一年都要征收税,我们这里的渔民,吃不饱穿不暖,打来的鱼,都是朝廷的,不像是帝京,帝京毕竟钟灵毓秀。”
“这话不对了,朝廷虽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但说起来,你们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到底和朝廷也是没有关系的。”
“今是个昏君啊。”旁边的老者怒发冲冠,一掌落在桌了,那声势浩大的模样,看起来,对帝王的确是恨之入骨了,看到这里,她立即颦眉。“此话怎讲呢?这些都是今制定出来的吗?”
“不,不不……”老先生的话题到这里,却戛然而止了,浅桑知道他们有难言之隐,大概怕诋毁帝王的话,让言帝封这外来人给待到帝京去了,这才是祸从口出呢。
这里已经如此清贫,这老两口却还如此的乐善好施,与他们的窘困生活是不尽相同的,浅桑的心情变得不如何好,但却只能接受这老两口的好意。
一会儿,老奶奶下厨去了,将仅有的一只芦花鸡炖成了汤,给言帝封和浅桑送了过来,言帝封尽管早已经饿坏了,但现在,面对这好吃的料理却完全难以下咽。
刚刚的一席话,好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头一样,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他看着老先生,问道“可究竟是什么情况呢,到底也请您告诉我们啊。”
“这……”老先生显得很为难,但左思右想了一会儿,说道“这都是今愚昧啊,任人唯亲,这都是拜言帝封所赐啊。”
这大概是言帝封没有想到的,刚刚的义愤填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空冥的思想,究竟什么情况啊,居然落在自己的头!
“如何又是言帝封的问题呢?”言帝封锁眉,不明里。
而浅桑呢,刚刚神色是波澜不惊,现在,还是老样子,她一点一点的喝汤,听着这老两口将他们不得已的苦衷说出来。“这事情说来话长了啊,今任用了自己的亲王弟弟,管辖我们这不毛之地……”
言帝封忽而想起来一个事情,之前,言暄枫为了证明他的实力,将最为险恶的西川以及最为贫瘠的滨海小城黄州给了他,这里莫非是那黄芦苦竹绕宅生的黄州了?
“这里是黄州?”言帝封问。
“可不是,这里的的确确是黄州。”老先生点点头,又道;“这里在五年前还好,在三年前不成了,不怎么风调雨顺了,说起来这个,天作孽也罢了,只是现如今,此地有了那官吏,这个酷吏完全不理睬民生凋敝,将我们层层盘剥……”
“如何一个层层盘剥?”言帝封想要知道究竟百姓如何的生灵涂炭,作为一个王爷,他是有想法去改变这里的一切,老先生看着他,连连叹气。
“现如今,苛政猛于虎啊,您是不知道,我们只要有女孩出嫁,要交税,只要出外工要交税,算是闭门家坐,也是会祸从天降呢,我们闲着,也是要交税的,人活着,是不容易啊。”
这老先生感慨系之的说,言帝封回忆了一下,这里较贫瘠,之前给他管理这里,他并没有让百姓这样啊,甚至于,这里的百姓帝京的百姓还要轻松如意不少呢,但究竟为什么,这样不尽相同呢?
他的目光看向面前的老者,老者又道“你是远道而来的,自然是有所不知了,这个黑心王爷实在是太坏了,我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现如今我们不出门去工,在大海打渔也罢了,只奈何,连打渔都要交税。”
“并且打渔的事情,是需要经过他们的,我们不能私下里卖鱼,不然被他们知道了,立即将我们痛打一通,现如今,我们这里好的鱼儿全部都是朝廷的,至于其余的,也不消说了。”这老者一边倒苦水,一边握住了杯物不停的饮用。
以便于压抑心的怒火,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片刻,言帝封沉默了。
“对了,除了这个,还有更危言耸听的呢,一个是河伯娶媳妇,一个是龙神求雨了。”旁边的老太太插嘴说,这样一来,旁边的浅桑也是感觉怪了。
“何为河伯娶媳妇呢?”
“但凡是我们这里不风调雨顺,皂隶会过来,让我们每家每户挑选出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将那女孩放在凉席,顺着大海推出去了,一会儿这女孩让滔天巨浪吞没了。”
“这……分明是愚弄百姓,世界哪里有河伯?”言帝封是地地道道的无神论者,至于浅桑,心情非常不好。
“龙神求雨呢,又是什么一件事情呢?”
“每一年天气干旱,朝廷派遣人下来,说这个人是钦天监,是张天师的关门弟子,很能折腾的,能求雨,于是家家户户都拿出来一两银子给他们,哎,这哪里能真正祈求到雨水啊,说起来这是朝廷的不是了。”
老太太说到这里也是无可奈何。
“我知道了。”浅桑沉吟了一下,轻轻的握住了言帝封的手,原来这里的一切都是言帝封自己造成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见解会害的百姓这样贫苦,百姓日日都在对他敢怒不敢言了。
现如今,百姓们对他的观点是这样的,原来,他们怨恨的不是言暄枫,而是自己。
“如何不去告状呢,去朝廷告状。”
“天爷爷——”这老先生非常无奈的惊叹一声。“言帝封连言暄枫都不放在眼里,这让我们如何敢去告状,前几年,六个人到帝京去告状了,告状的事情不了了之,连这六个人都尸骨无存,算起来已经三年了呢。”
“居然有这等事情!”言帝封一拳头砸在了桌面。
“对了,你们家没有孙子吗?怎么看去冷冷清清的?”浅桑问,一般情况,到了他们这个年岁,不正好是含饴弄孙共享天伦之乐的吗?难道……浅桑的心痛了,但愿事情不要如此这般。
“我有三哥儿子。”老先生低垂扬眉眼眸,右手骄傲的伸出来,将那手指竖起来,一二三,好像在炫耀一样。
“但奈何,这三个儿子都已经……已经战死沙场了,抓壮丁的每一年都来,时时刻刻都来,说要去征伐,我们还能怎么样呢?”老先生说。
老太太在旁边补充一句——“现在这里都是老弱妇孺,连一个年轻人都没有了,没有了啊。”浅桑已经不能计算了,从他们到这个一贫如洗的屋子,到现在,已经听到了多少次的叹息。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怪了,已经半夜三更了,究竟是为什么,外面忽而有了敲门的声音,那声音还是如此的无礼至极,老先生立即紧张起来,“快,你们快藏起来,官兵来了,他们见到貌美如花的女孩儿是不会放过的,至于见到你这样的青年人,更不会放过了,快藏起来,我去开门。”
本书来自
本书来自l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