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么一回事,你们不是说皇兄很快会好起来的,但现在看看,皇兄非但没有好,还病情加重了呢!”白浅头顶的凤翅凛然晃动一下,环顾旁边的太监和医官。
医官谢罪,一一都跪在地板,一言不发,诚惶诚恐,至于太监,早已经不停的叩首,口宣“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白浅简直烦死了,现在哥哥还没有好起来呢,他们倒是闹腾起来。
“都起来。”白浅吩咐一句,医官和太监一一诚惶诚恐的起来了,但没有一个人干离开,都在那里看着她,等待批示,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人,指了指那个医官。“他留下,其余的都出去吧,没有你们的事情。”
刚刚是白浅急怒攻心,所以才大呼小叫。毕竟受伤的是哥哥,昏迷不醒的是哥哥,哥哥是白慎国的储君,是白慎国一个帝王,最主要的是,现如今,白慎国的臣僚要知道哥哥尚且在言灵国昏迷不醒,这……
未来呢?他们会不会犯作乱你?白浅只是希望哥哥能早一天醒过来,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距离田猎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哥哥始终昏迷不醒,间或醒过来,不是雪雪呼痛,是呼叫胜男的名字。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她很想从哥哥口知道事情的起承转合,但毕竟已经没有可能了,哥哥昏厥,情况如此痛苦,他的心情如此不好,这个医官立即前一步,半跪在白浅的身旁。
“起来吧,我何尝不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白浅看向那医官,老态龙钟的医官,这几天因为哥哥的病况,也是有了黑眼圈。
“微臣的确已经尽力了,说来也是微臣才疏学浅了,现如今,只能留待观察,微臣给出来最好的建议是针灸,但依照目前,还不能断定究竟是如何下银针,这银针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啊,所谓,医者能救人一命,也能害人一命,所谓药者,用得好能起死回生,用的不好却是摧心肝的剧毒。”
“啊!”白浅一个头两个大了,纤纤素手用力的拍击在桌面。那百宝嵌的桌面发出非常清碎的一声,“我莫非是要你来背诵千金方的,你只说究竟哥哥什么时间能接受银针的救助?”
“这……还需留待观察,微臣并不敢自专,连用银针,都需要几个人斟酌斟酌呢,这用得好……”
“你……退下!”白浅气坏了,她发现,这个医官一张口是掉书袋,摆明了要和自己唱反调,她不怎么开心,医官呢,踧踖不安的去了,看到医官迤逦去了,白浅这才轻轻的叹口气。
“公主,您放心好了,且放宽心,看看您最近这样子,您连自己都照料不好。可怎么样照料吾皇呢,您快莫要如此,持盈保泰才是要紧事呢。”旁边的女孩,是从白慎国带过来的,一面温言软语的宽慰,一面将锦帕丢在铜盆浸湿,小心翼翼的给了白浅。
“你是个不知道深浅厉害的,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呢。”他说,“哥哥现如今昏迷不醒,这消息一旦是传到了白慎国,国必然会大乱,如此一来……倒也是给了那起子小人一个机会。”
“这个您更不需要操心了,自从皇生病了,言灵国的皇将这消息给封锁起来了,医官也是在这里听候差遣的,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能离开三宫六院,这消息如何能不翼而飞呢,您还是安安心心的等一等,且让奴婢服侍您。”
“您也应该起来在外面走走,散散闷,不然可如何呢?”侍女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揩拭他面的汗水,白浅点点头,嘟囔一声——“可不是该出去了,奈何现如今还不能出去呢。”
一边说,一边将锦帕轻轻的浸泡,朝着哥哥的面去擦拭了。“究竟哥哥什么时间能好起来,到底是一个未知数,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公主,什么其一其二的,奴婢愿闻其详。”
“其一是,你以为帝京的消息好似保护伞一般的,将之包裹在里面层层叠叠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吗?但你要知道,有好事者,很是喜欢泄密的,这是其一了,至于这其二,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现如今,言帝封已经去了,哥哥也是这等模样……”
“依照您的意思,他言暄枫如坐针毡了?”
“何止呢。”白浅将锦帕收回来,“好了,这里里里外外都是人,你既然说要和我出门去走走,可到哪里去呢?”
“您想要去哪里,奴婢预备着。”他说,白浅想一想,“闲来无事,去看看那个神秘人。”一边说,一边让人准备肩舆,去圆明园了,进入浅桑居住的屋子,立即让人去通报了,却哪里知道,良久,那帘子后面还是阒然没有声音。
“浅桑?”她隔着帘子叫一声,轻轻地伸手,掀开珠帘,里面窗明几净,简直一尘不染,但里面没有一个人,整个儿好像一个雪洞似的。
“浅桑?”白浅拔直了嗓子继续叫,但屋子,空空如也,只有几个伺候的丫头子,她一把将一个丫头拉扯过来,问道“这屋子里面的姑娘呢?去哪里呢,如何不翼而飞了?”
“这姑娘,也好教您知道,她是个脾气孤僻的,向来不怎么和奴才们闲聊的,我们也仅仅是知道他在做什么罢了,今日里,你运气好,遇到我,我是个能说会道且还能听到的,不然这里的伺候的人,要么是聋子,要么是哑巴,你何以能知道这个?”
“聋哑人?”
“可不是,奴婢虽然也有障碍,但奴婢是腿脚不方便,这屋子里面的姑娘,乃是传人物,您前几日来过,看那么相谈甚欢的模样,奴婢才干告诉您,不然奴婢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是并不敢的。”
“这样。”白浅微微有了失望。
“那么,究竟在哪里呢,人?”
“这……”被这样一问,这奴婢不免也是回想起来。“奴婢已经好几天不曾见到她了,往常是神出鬼没的,最近这几天更加是来如春梦几多时了,奴婢并不知道的,这该不会……”
“她在不在,人总是要吃五谷杂粮的,难不成你连看也没有看到不成?”白浅问。心隐隐约约有了一种猜想,早已经想要将浅桑与那齐胜男联系在一起,但思忖了很久,都没有。
现在想来,倒是好像两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这屋子里面的姑娘忒古怪,到了吃饭的时间,将饭菜送到内去好,这姑娘的眼睛古井无波,连一丝丝的表情都没有,倒也是让人不寒而栗,你不说,奴婢倒也是想不起来,这最近究竟那姑娘到哪里去了。”
“原来如初。”白浅沉吟了一下,微微点点头。
“你且不要走漏风声,那么,到此为止,帝王来过吗?”她想要用更多的问题来推测自己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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