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浅桑简直热泪盈眶,那些熟悉的记忆已经纷至沓来,将浅桑的心包裹的柔软了不少,她现在,好像已经逐渐的原谅了面前的男子,无论他做什么,他都是会原谅的,之前的是是非非,都让他们一笔勾销。
现在,她想要沉溺在他的歌声里,想要依偎在他那宽阔的胸膛。
伴随着那清越的声音,她也随声附和起来——“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一曲终了,头顶落下来的花儿刚刚还要多了,乍一看,原来有两只凤凰飞过来了。
“啊,王爷,你吹箫引凤。”浅桑举眸,透过月光看着美丽的凤凰,凤凰不是一般什么人能吸引过来的,帝京有一棵梧桐树,那梧桐树的凤凰是很久以前存在的,但乐师想要吸引过来,百般的困难了。
这是巧合,却也足够说明了他歌声与箫声的魅力,是妙的音乐组合,吸引过来这两只凤凰,凤凰翩然的羽翼晃动了一下,已经跟着悦动起来。
两人只闹到后半夜,才都困倦了,她是要辞行的了。
“王爷,明日里奴婢还要五更天去擦地板呢,先行一步了。”她一边说,一边要去了,他的眼神有了黯然神伤的失望,过了很久很久,才点点头。
两人分道扬镳,蜡烛已经燃烧殆尽了,来之前,这白蜡才刚刚燃烧呢,但现在呢,已经没有了,月亮也是躲避在了一片乌云,看起来密云不雨的样子。
浅桑唯恐落雨点,看看层云,发现还有隐隐约约的星星,这些星星灿烂的很,但都隐匿在了云层之,今晚虽然山雨欲来,但毕竟还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她因为刚刚跳舞,现在香汗淋漓,他呢,将玉屏箫已经收好了,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外面走,深一脚浅一脚的,忽而,她滑了一下,差点跌倒了,他呢在此刻,已经轻舒猿臂,将浅桑给抱住了。
“谢谢。”
“举手之劳,你如此聪明,我倒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在帝京,那事情你也是亲眼目睹了,你能告诉本王!”他急切的好像要寻找一个答案似的。“究竟浅桑的事情,是本王一厢情愿,还是,她明明活的好好的,在帝京的某个角落呢?”
“王爷,您要奴婢说真话呢,还是说假的呢?”原来,对浅桑,他是从来都恋恋不忘的,她以为,他早已经将自己忘记了,她仅仅是他和言暄枫整治博弈之的武器罢了,但从他的一切来看,现如今早已经变了。
他对她有刻骨的思念与根深蒂固的情感,不是说忘记能忘记的,她呢,对他的感情很微妙。连自己都不能理解,浅桑的目光看向言帝封,只见言帝封的墨瞳黑黝黝的落在自己的身。
他眼睛厘米那犀利的生杀予夺的感觉,已经剥离出来了,让浅桑的心跟着砰砰的跳动起来,幸亏,一张脸已经有了变化,不然眼神一定会出卖自己的,她那样看着他,良久的沉默过去了。
“本王希望听到真实可信的东西。”
“忠言逆耳。”她说。
“但是,她不会死的,不会,永远都不会。”他不肯相信这噩耗,面的肌肉在痛苦的跳动,看到这里,浅桑也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整理了一下措辞,这才说道“那是悬崖峭壁,她落下,必死无疑,你也知道,那悬崖是多么的高峻啊。”
“根据奴婢的消息,是您派遣冥媚和冥锦去刺杀的,您的杀手哪里有失手的时候呢,大概已经尸骨无存了吧,那样搞的悬崖,一定会……”
“不……”言帝封不愿意听了,手不由自主的移动到了心脏的位置,心脏空落落的疼,这推理是成立的,正因为这推理是成立的,才让言帝封没有办法去说服自己,结果是什么呢?浅桑已经灰飞烟灭了,他呢,一个人苟全于乱世……
“每个人都会死。”她说。
“本王知道,但是浅桑不会的,言暄枫都好好的呢,浅桑为什么……说消失消失了呢?”
“王爷,一切有为法,奴婢想,既然发生了这样的悲剧,想必这都是老天爷的安排。”她不愿意纠缠很多了,慌不择路的朝着外面去了,他呢,还在怅惘的叹息,听到那沉痛的叹息,看到他那痛苦的神色,浅桑的一颗心也是骤然伤痛起来。
难道,爱情不是相互之间的吗?
她提醒自己,她是杀手,为了巩固言暄枫的王权富贵,让历史按照司虞仙子口所言去进行,只能弃卒保车了。话说回来,她能和人在一起吗?她仅仅是封存起来的一抹灵魂罢了,精魂是不能和人在一起的。
那爱情是海市蜃楼,是一吹消失的沙画,她带着一种痛楚的心情朝着外面来了,几个侍女看到浅桑这模样,都感觉怪,他们护送女孩离开,在月光下,浅桑沉淀了很久,才迈开步履,朝着自己的屋子去了。
刚刚过了一个转弯,一个人已经闪现出来,那人好像幽灵一样,乍然遇到这个,浅桑惊愕到了,一看居然是白泽,这才放心不好。
“皇,您大半晚不休息,在这里转身弄鬼做什么呢?”她一边说,一边轻抚心口,刚刚千头万绪的东西,刚刚胡思乱想的一切,被这突如其来的家伙给吓到爪哇国去了。
此刻,站在月光地里的白泽,神情很是阴郁的模样,他低垂着眼脸,沉浸在一片不能自拔的哀伤之,至于浅桑,才不要浪费之间去分析他的心态呢,已经朝着前面去了。
他那长长的睫毛好像承接到了月光胰腺炎,微微一晃动,能形成一个充满了诱惑的弧度。整个人是那样的笔挺,那样的引人注目,但怪的是,这一切的吸引力和魅力,在浅桑的面前,忽而消失不见了。
他的一切,在她这里都大打折扣。
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她拒绝的越干脆月直率,她越发想要凑近她,两人现在的距离无限度的缩短,无限度的缩短……
“做什么?”
“刚刚你的歌声我听到了。”他说,浅桑点点头。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白泽的眼瞳黑漆漆的,好像深不可测的古井一样,但却古井无波,那心灵的窗口能吸引住浅桑的注意力和目光,让浅桑顷刻之间呼吸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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