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了蜂蜜,怎么都睁不开了。
偏偏他的思绪又无法落定,一会儿模模糊糊梦到跟巨型耳钻子搏斗,一会儿又梦到吴端被陈水火布置的机关害死了。
直到吴端也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
他看闫思弦已经睡着了,便将脚步放得很轻。
终究不太放心,吴端从急救箱里拿出酒精和纱布,想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伤口一沾上酒精,闫思弦瞬间皱起了眉,梦呓两声,醒了。
他坐起来,把吴端吓了一跳。
“我要跟你谈谈。”闫思弦突然道。
“先睡觉,睡醒了再说。”
“不行,不说我睡不踏实。”
吴端拿着纱布比划两下,开始往闫思弦肩膀上缠,“那你说吧。”
“我一直站在你这边的,你说过,一支队的刑警,要有把后背jiāo给同伴的觉悟,”闫思弦道:“我jiāo给你了,你却担不起责任了?”
“我不是……”吴端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从没这么害怕过。”
“怎么说?”
“以前无论跟什么样的歹徒搏斗,我都没害怕过,对方再厉害,我心里也有能打败他的信念。
可这次不一样……那些虫子啊什么的……那些东西打不败,你明白吗?”
“明白,我当时也快吓尿了。”
吴端继续道:“第一次被耳钻子围攻,我就生出退意了。
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只要能活着,一步也不能往前走了,马上回去。
可是耳钻子被文佳大师的雄黄粉驱散了,我觉得或许有文佳在,不会有事,就改了主意,继续往前走。
等到在湖边出事,文佳也跑了,我又想着不能往前走了,过了夜就回。
可夜里正好抓住往外逃的邵公等人,他们已经下过墓,由他们带路,只要多加防范,应该没问题吧,我就又改了主意。
直到你出事,我才意识到,这一趟我简直是……反复无常当断不断,我根本就不配……”
闫思弦见吴端越说话越重,便打断他道:“在那种老林子里,反复无常犹豫不决才是常态,毕竟你的决定关乎大家生死,谁能预想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你不过就是审时度势,做最符合当下情况的选择。
至于事先没有预想到的,我看就一件事。”
“什么?”吴端问道。
“即便你的决策在当下看来是可行的,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安全。决策是对的,也有可能因为一些不可控的原因出岔子,所有心理负担都要你来承受,所以现在你情绪崩溃,我能理解。
但我建议,你这观念需要转一转。”
闫思弦举例道:“就好比从前法律对jiāo通事故的判决,即便行人全责,但因为行人属于弱势一方,法官往往会行使自由裁量的权利,判处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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