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火都受了伤,血腥味令耳钻子异常兴奋,它们高高翘起尾刺,仿佛随时准备往猎物眼睛里钻。
闫思弦几下爬上前去,想要将陈水火拽起,他清楚,两人若是被虫群堵在盗洞,就死定了,唯有趁虫子尚未将路堵死,一鼓作气冲出去,才能博得一丝生机。
偏偏此时陈水火昏得沉,怎么都不醒。
独自逃命,能活下来的几率已经很低了,要是再带上这么个伤员……
闫思弦越过陈水火,向前爬了几步,又一咬牙,退了回去。
“nǎinǎi的!”
他大骂一声,拿腰间的绳子胡乱在陈水火腋下兜了个绳环,将人套住,拖在身后,使出浑身力气向着耳钻子越来越密集的洞口爬去。
“你丫练过千斤坠啊!”闫思弦大骂道:“死狗一样!”
他唯有这样给自己壮胆。
盗洞低矮,爬起来本就费力,再拖一个人,闫思弦几乎是一寸寸地往前蹭,手电掉了,闫思弦也顾不上去捡,绳子勒得他腰腹部生痛,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爬到洞口。
狭窄bi仄的环境却丝毫不影响耳钻子行动,眨眼间它们已是密密麻麻在盗洞上爬了一层,紧接着便是一个摞一个,相互拥挤、踩踏,大有要用身体将洞口堵死的意思。
又向前爬了一米来长,远处,耳钻子已将去路堵死,近处的则爬到了他身前,到处都是蠕动的甲壳,仿佛置身虿盆酷刑之中。
闫思弦终于放弃了爬行。
他后退一步,来到陈水火身边。
人之将死,警察和凶犯其实没什么区别。
“兄弟,没想到是咱俩作伴。”
闫思弦苦笑一下,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盗洞塌陷的地方,终于闭上了眼睛。
他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念头:我死后疯狂摇头的样子,八成能承包一支队一整年的笑点吧。
这么一想,闫思弦嘴角便不由自主向上勾了勾。
很害怕,怕得浑身颤抖,狼狈不堪,可他始终保持着向上勾起的嘴角,似乎这样就不太害怕了。
有虫子爬上他的膝盖,闫思弦已不在意被尖锐的虫足刺破皮肤。
刺痛感向着他的腰腹延伸,眨眼就要没过胸膛。
他颤抖地等待,等待着虫子钻进眼睛。
不会疼很久吧,听说只要中枢神经损坏,就感觉不到疼了……
他痛恨这等待,既然要死,就不能来个痛快吗?
来吧来吧……来……嗯?
闫思弦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他发现耳钻子并没有朝他眼睛攀爬的迹象,而是急匆匆地越过他,向他身后爬去。
他的腰腹和腿埋在虫堆里,下身几乎没了知觉,他不敢动,只奋力转头去看身后。
这一看,闫思弦愣住了。
如果说在树林里见到这些凶虫是惊险,那么眼前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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