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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这些药就交给了刘芳,但是药方没有给。
    爷爷的建议是,中了蚂蝗的成年人,一次一粒,二十四小时之后,如果没有复发症状,那就停止服药,儿童四分之一粒,也是二十四小时为观察期,但如果再次复发,就再次服药,药量相等。
    其实一种药在制作生产完之后,是需要经过严厉的检查和临床试验,合格之后才能上市的,还有注明各种伴生的不良反应。
    但像这种人命关天的特殊情况,只能是特事特办,刘芳拿着药丸就直奔各大医院。
    她让我爷爷在家等候,如果药丸不够的话,可能需要爷爷再去配合造第二次,因为药方在我爷爷的手里。
    回到家之后,我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继续看书。
    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由得想起了月兰,便转头看向月兰的床铺。
    我便站起身来,朝着床铺走了过去,然后在床铺上坐了下来。
    我发现垫背上有被压过的痕迹,用手一摸,还是热的。
    我顿时睁大眼睛,月兰回来过!枕头边上还有几根长发。
    因为这床目前只有月兰会来住。
    我爷爷也曾经睡过这张床,但是自从他搬到我师傅那间去住之后,便不会再来睡。
    我将那几根头发抓了起来,而后卷成团,用线扎着,放入到一个小盒子里。
    心里有些感概,为何月兰会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来,难道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我觉得她没必要躲着我,特别是我们互戴了戒指之后。
    但是还是瞒高兴的,因为以后月兰回来会成为一种常态,只可惜总是要在晚上,要在我睡觉的时候。
    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月兰从来没有在白天的时候出现过!
    一想到这个问题,也把自己吓了一跳,相处了这么久,突然才发现这个问题。
    几乎每次都是凌晨的时候她就不声不响的走了,大晚上的时候她就回来,有一次还带着山鸡和兔子,然后后面的几次,我都是在晚上见到的她,白天从未见到过。
    之前关屠户说买月兰的时候是在白天,但是月兰是在昏迷的状态,难道月兰见不得光?见不得太阳?再联想到感应之下,她是一团黑灰色的光芒,我的鸡皮疙瘩就竖了起来。
    我心里突然有个想法,月兰会不会是鬼?
    可不对啊,月兰有血有肉,有呼吸,有体温,甚至还会拉肚子,怎么可能是鬼?
    也不会是僵尸之类的东西,她有想法有感情,而且敢爱敢恨,活脱脱的一个人。
    那么到底在月兰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白天不出来。
    我狠狠吸了一口气,打定主意,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再问问她。
    第74章 再见赊菜刀的老人
    三天内,本以被列为疫情的蝗灾得到了控制,有关部门也到云溪做了水蛭处理,貌似具体的方法,就是在源头,将爷爷做成的那个药丸所需的各种药粉大量的倒入云溪。
    并且云溪沿岸的村镇也都不敢吃云溪的水,毕竟受灾如此严重,没有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然后爷爷也出名了,市里的中医协会还来函邀请爷爷入会,甚至好多人都慕名而来,有些是来探讨的,有些是来求医的,貌似各种疑难杂症的都有。
    我爷爷也一个头两个大,他是中医不假,可也没有想象中的厉害,也不是什么病都会治,只是这次刚好碰巧有老友送的那个药方,也恰巧能治疗蚂蝗而已。
    何况一个人一天能看多少个患者?他不想多事,所以挂起了免战牌,一个星期只有一天看病,那便是周日,而且一天只有四十个名额,早上八点开始放号。
    那天爷爷说要出去看看云溪的情况,说让我陪着,因为我一直躲在屋里看书,他让我出去透透气,我便跟着。
    云溪很长,但我们关心的是距离我们农场最近的这段,因为长期吃自来水,乡亲们也会有怨言的。
    爷爷的意思是看看有关部门撒下去的那些药粉起效了没有。
    我们沿着云溪往下游走,云溪的边上有不少人,都戴着红臂章,一见有人到溪边,立马就上前去驱离,因为危机还没彻底解除,所以这事还没过。
    然后走到我和吴小月经常坐的那块大石头边上之时,突然发现有一个瘦小的老头坐在石头上歇脚,而且边用草帽扇着风并且喝着水,旁边还有一个装满菜刀,剪子和锄头的刀架。
    这不就是赊菜刀的那个老头吗?他怎么在这里?
    我爷爷一见到他,猛然睁大双眼,朝着他快速走了过去。
    到了身边之后,抱拳道:“老哥。”
    那老头转过头来,看见是我们,便乐呵呵的说:“是你啊,道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云溪水水质有问题,有关部门说是处理了,所以我们来看看情况如何了?”我爷爷反问:“您怎么在这里?”
    “我沿着云溪走,到附近的村镇收菜刀钱,口渴了,所以来云溪打水喝。”说完,还举着手里的葫芦给爷爷看。
    “这…这云溪的水不能喝啊。”我和我爷爷两人的脸色大变。
    老人嘿嘿一笑说:“应该没事了,你看我喝了这么多水都没事。”
    “您的意思是蚂蝗干净了?”我爷爷瞪大眼睛。
    老人没有说话,依旧呵呵笑,那笑容和质朴,搭配着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庞,显得是如此的慈祥。
    我爷爷赶紧掏出中华烟,这是那些患者送的,因为我爷爷看病不要钱,而且还送药,那些患者过意不去,有的送这个,有的送那个,都是直接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就走的,生怕我爷爷再推脱不要。
    老人竟然很爽快的接了过去,我爷爷赶紧给点上了火,老人狠狠的吸了两口说:“好烟,好烟。”
    “喜欢您就留着抽。”我爷爷将整包烟递了过去。
    “不用不用,我很少抽烟的,今天贪你的烟好,就抽一根。”老人摆手拒绝。
    “谢谢你,代表那些病愈的乡亲谢谢你。”我爷爷抽了一口,突然冒出一句。
    老人只是一直摇头憨笑,也不说话,最后停下来说:“他们要谢的人是你,因为给药的人是你。”
    “没有您的提醒,我们也不知道事先做好准备。”我爷爷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老人说。
    我爷爷一怔,猛拍大腿说:“是的,您可什么都没说。”
    然后那老人抬头看我,盯了我好一会说:“您孙子啊,长得挺好,天赋异禀,将来必成大器。”
    “呈您吉言了。”我爷爷也转头看我,笑笑说,要不是知道眼前的老人很有本事,我肯定认为他说这话是来骗钱的。
    “老弟啊,有句话我得提醒你。”老人吐着白烟,突然说了一句。
    我爷爷一怔,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本正经的说:“老哥,您说。”
    “枪打枝头鸟,你现在这么出名,树大招风啊。”老人叹了一口气。
    我爷爷微微皱眉,叹了一口气说:“这也并非我愿意的,我从来没想过名和利,我只是想帮助这些人,仅此而已,天地可鉴。”
    “知道知道。”老人笑着摆摆手,让我爷爷别解释了,一副他都知道的模样。
    然后两人也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云溪里潺潺的溪水,我则是在一边傻傻的站着。
    我爷爷又给老人递了跟烟,老人一怔,而后露出笑容,接了过去说:“好啊,两根好啊。”
    我爷爷一脸的疑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问,而是由给他点上了,然后说:“老哥,您这菜刀还赊账吗?”
    老人转头看着那刀架,憨憨一笑说:“不赊了,我老了,干不动了。”
    我爷爷这才意识到可能有事发生,他问老人:“老哥,您这是怎么啦?是不是有事,有事的话,您尽管说,我一定尽力帮您。”
    老人摆了摆手说:“没事,就是不想干了,干了一辈子了,也该歇歇了,你和我年纪差不多,还能折腾多久?”
    我爷爷深呼吸一口气说:“是啊,不服老不行啊,真的老了。”
    那老人转头看着我,然后招招手,我便走了过去,我说:“老爷爷,您有什么吩咐。”
    “没啥事,就是老爷爷不赊菜刀了,这菜刀架子扔了可惜,你挑挑看,这刀架子有八十斤左右,你能挑起来,这架子就送给你。”老人笑着说。
    “不可。”老人的话刚说完,我爷爷便出声制止。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老人,老人眼里依旧含笑,乐呵呵的继续说:“试试,看你个头这么大,能不能挑得起这担子?”
    我被一激,瞬间来了兴致,别说是八十斤,一百斤我都可以挑得起来,所以我说:“那我就试试。”
    我爷爷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走到刀架子边上,左边的架子里有十来把的菜刀,右边的架子里有十几把的剪刀,还有锄头,两个架子中间有一根扁担,扁担的中间被磨得光亮而且已经凹陷了下去,足见老人的肩膀早已经起茧。
    我心里甚是感概,然后蹲下身去,将扁担放在肩头,而后一挺腰,整个担子就离地了,老人点头笑了,而我爷爷的眼神却很凝重。
    但下一刻,老人的话让我不淡定了,他说:“挑起来了,就别放下。”
    “老哥,您!”爷爷不解的看着老人。
    “没事,我只是在教他懂道理,男人的肩上本来就有一对无形的担子,挑起来就不能放下的,但我这担子他可以放下,我已经说了,他能挑起来就送给他了,他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老人说完站了起来。
    “老哥,您准备去哪里?”我爷爷茫然的看着他。
    “四处走走,肩上没担子了,瞬间觉得身子轻了。”老人戴上了草帽,将葫芦别在腰间。
    临走前,他转头看向我说:“架子的抽屉里有一把老剪刀,一般的时候不用,但是用的时候绝对顺手,什么钢丝,红线,绳子都能剪得断,好好保存吧。”
    我爷爷怔怔的看着老人,这老人是话里有话,然后他又说:“老弟,你打麻将吗?如果有的话,三缺一的时候,记得喊我搭把手。”
    还没等我爷爷回话,老人就沿着云溪的溪岸径直的往下走,任由我爷爷怎么喊,头也不回。
    第75章 石头降
    待老人走远,爷爷傻眼的看着我,我就更懵逼了,因为肩上还挑着个八十斤重的刀架子,已经坚持了十分钟了,我都没敢放下,老子的腰都快断了。
    “爷爷,现在怎么办?我腰好酸。”我看着爷爷说。
    “人家挑一辈子都不喊酸,你挑十分钟就酸了?”我爷爷瞪了我一眼说:“谁让你去挑的,给我挑回家里去,到家之前不准放下。”
    然后爷爷转身就走,我的冷汗都下来了,我挑着担子摇摇摆摆的跟了上去。
    到家之后,我赶紧放下了担子,整个人躺在长椅上,大口喘息,抱怨道:“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我爷爷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进了房间,生气的关上了门,砰的一声。
    哥哥和嫂子从房间里出来,见爷爷生气,又见我躺长椅上喘息,两人都很疑惑,嫂子问:“小凡,咋拉,你惹爷爷生气啦,爷爷一张脸怎么那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