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夫人这样的动作,心下倒是松快了。收藏本站
可心底怎么也生不起应战的心,调转脚步,慌忙而逃。
李夫人目光一凝,追了出去,飞身而起,落在了李诗梦的身前,在她惊奇的眼神中,一把扣住她的脖颈。
“你是小舒的人,总要与他说清才好带你走。”
剪着李诗梦的两只手,就要压去见小舒。
心里一急,李诗梦道“李夫人,我是有原因的。”
李夫人步子不停,继续往前走,“等你见了小舒再说吧。”
看来李夫人是将她看成暗藏坏心的歹徒了,怀着某种目的才进的宅子,如今暴露了,就像找借口忽悠过去,不想再听她说上一句。
情急之下,李诗梦脱口而出,“我是来救小舒的。”
“哼!”李夫人回以一声冷哼,摆明了不相信。
李诗梦冷静了,又觉得对李夫人说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不被小舒发觉即可。
她道“夫人。我进来真是为了救他。如今的世界,并不是真正的世界,这里是小舒的梦中世界,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他被魇住了,我进来就是为了打破他的梦中世界,带他出去的。”
一番告白之下,李夫人的步子果然停了,只是没有李诗梦预想中的那样询问,只是吊着眉梢眼角,冷哼道“如今的歹徒,为了逃脱,什么谎话也都编的出来!”
李诗梦心下一滞,弱弱争辩一句,“我说的是真的。”
也不知怎地,一见李夫人吊起眉梢眼角,她就觉得要完了,灭顶之灾即将临到。
李夫人手下狠了几分,李诗梦反着背在身后的手,几乎翻了个面,胳膊肩膀链接出,一种撕扯的疼痛感陡然出现,闷哼了一声,不敢大叫。
李诗梦见她不信,再转过两三个拐角,真要到小舒面前了。
李诗梦不敢大声,压着疼痛,又压着声音,“我以我的姓名起誓,我李诗梦,今日所说之言,无一句虚假。”
姓名起誓,算是洛仙大陆上,最为高级的誓言。人的样貌可以变,姓名却永不许变,那是运道,是将来一生的机缘。
幼时,父母为了取名,翻遍了整部解字,长大又有表字,名号,取得都为相关之意。洛仙大陆上,名字从出生时便已注定,不得修改。
故而,姓名起誓,比之生命起誓更高了一级。生命因着夺舍等等的出现,还会有第二次,但姓名,是永不更改,刻在灵魂中的。
今日,李诗梦附身的这名小乞丐,原名并不是李诗梦。但如今用着这具身体的是她,她只能用‘李诗梦’起誓,否则便算为愚弄天道,起誓不算,将来运道更会差上几分。
这样的誓言,一搬出来,李夫人应当相信了吧。
身后果然静默了一会,李夫人突然问她,“你多大了?”
这一句自不是问小乞丐,而是问居住其中的李诗梦。
李诗梦一急,问她几岁?她哪知道,失忆全忘了啊。突然想到梦中的画面,她便将里面的人的岁数说了。
“外面是何时了?”
李夫人冷静道。
李诗梦说了一下年代,李夫人又问道“轩辕门如何了?”
轩辕门?那不是在画面中被一把大火烧掉的门派吗?
她想了想,“被一把大火烧光了。”
剪过她双手的手,似是抖了一下,继而颤抖了起来。
“你说你叫李诗梦,李沧澜是你什么人?”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激动和不可置信。
李诗梦迟疑了下,“李沧澜,这名字我从未听过……啊!”
李夫人手掌握紧,李诗梦两手腕被她狠狠捏在了一起,只听李夫人恶声恶气道“你说谎骗我!”
李诗梦喘着气,“都到了这幅田地,我说谎做甚?说谎你能放了我?”
李夫人在其耳边轻轻说,“你说你叫李诗梦,怎么可能不认识李沧澜?”
李诗梦哎哎叫痛,“我为何要认识他,又不是我爹!天底下姓李的多了去了,难道我要一一认识不成。”
李夫人突然用指尖划破了李诗梦的肌肤,抓取一些随血液渗出来的气息,用法术搜寻其中的信息。
半晌后,李夫人放开了李诗梦。
李诗梦转过身,揉揉肩膀,边说,“你信我了吧,你……”
后半句,震惊之余,已完全吞入了肚子。
李夫人无声地落着泪,两行眼泪划过下巴,接着又是一行。她的眼里有着显然的死寂,悲痛。
李诗梦吃惊,她方才也没说些什么,怎么就哭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叫了声,“李夫人。”
李夫人惊醒,含泪的眼对上李诗梦,那里面复杂的情绪,看地李诗梦一愣,呆呆地又重复了一遍。
“轩辕剑呢?”
李诗梦诧异看她,“你怎么知道轩辕剑?”
李夫人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满眼慈爱地看着她,“你的气息还有残存的轩辕剑气息,猜的不错,你应当是用轩辕剑的秘术来对付修为高强的人了。”
李诗梦一愣,“您认识我?”她说地是失忆之前。
李夫人理解错了,含着热泪道,“认识,当然认识。我对你很是熟悉。”
李诗梦有一瞬间的高兴,又想起梦中世界的颠倒扭曲之像,就算问了,可不可信也都不知道。一下子泄了气。
李夫人问她这些年怎么过地。
李诗梦挠挠头,笑道“不瞒夫人,前不久不知发生何事,记忆全失,你问我从前之事,我也不急得呢。”
李夫人刚收起的眼泪,又聚集在了眼眶,红了一片。
李诗梦心里叹口气,只以为是小小的破坏之事,竟是折腾了这么久,还被人认了出来!
脸颊突然一暖,李诗梦回过神,正见李夫人伸出手掌,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面颊,嘴里念叨“真是没想到,我竟然能见到……”
陌生人如此靠近,换做以往的李诗梦,早就拔腿走了,可是看着眼前垂泪的李夫人,她的心里泛起酸涩,甚至是想抱一抱她,安慰她。
李夫人的眼神实在太过悲痛,可在更深处,还含着一缕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