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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杜小小本来想提醒的,但是她看的出少爷神色不好,犹豫了下没敢说。见旁边的男女还看着他们,她急忙她对为首的轿夫说道:“大哥,我们快走吧。”
    “好咧,起轿。”
    随着轿夫高声一喊,轿子稳稳当当的被抬起。杜小小跟在轿身旁,快步走着。她好奇的回头瞧了眼,那顾氏兄妹还站在茶楼外远远的看着他们。
    她都嫁人了,干吗还露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真讨厌。
    杜小小心里发闷,下意识对这个顾小姐没了之前的好感。
    正是太阳落山时间,不少摊贩都打烊回家,轿子一路走走停停,倒也没花多少功夫就回到了司徒府。
    “少爷,我们到了。”杜小小在轿外提醒。
    轿里安静无声,她等了会见人还没下来,担心是没听到就又高声了一句。
    “少爷,我们到府了。”
    杜小小惊疑一声,很快想到什么,急忙掀开去瞧。
    这一瞧,吓的她整个呼吸都停止。
    白衣流泻,眉头微皱,一张如玉的脸此时白的吓人,满头的青丝垂落直下,“少爷,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她着急地去摇司徒景轩的身子,手一触,是一股惊心的凉意。
    “你们别站在这啊,赶紧进去找张管事,还有这位大哥,麻烦你跑趟杜府,就是街头拐角那家。若是杜公子不在,就到街尾把李大夫请来。”杜小小一边费力的把司徒景轩扶出,脸上是少有的镇定神色。
    “是是,我们马上就去……”几名随行的府卫也是吓到六神无主,听到杜小小这么说,也急忙行动开来。
    三少爷可是司徒府里人人当菩萨般供着的,他若有一点闪失,他们几个怕都没下场了。
    杜小小扶着司徒景轩往大门走,小心翼翼地承受着他整个人的重量,深怕一个不稳会摔着他。
    真是急死人了,少爷怎么好端端的会昏迷,这要让老爷知道一定会以为她办事不利。一想到会再被关进地窖,她怕的整个手都发抖。
    “怎么回事?三弟这是怎么了?”醇厚的男声在前头响起。
    “二少爷。”杜小小惊讶一声,很快急道:”二少爷,不好了,我家少爷晕倒了。”
    “哦?又晕倒了?”司徒景烈微微挑眉,神色未见慌张,只好奇的上前看着杜小小扶着的人。
    双目紧闭,双唇霜白,司徒景烈眉一皱,用根手指去探了下他的鼻息,发现还算吐纳有序。
    他的眉头一松,退了一步,凉凉说道:“不碍事,估计是气急攻心晕倒了。”随后又语带嘲讽道:“还真是没出息的东西。”
    杜小小听出他话里的冷嘲热讽,有些不满说道:“二少爷,您要是不帮忙,就让让,别在这挡路。”
    “胆子不小,竟然敢呵斥起主子来。”司徒景烈眉眼一抬,倒也没什么不悦神色,他将手上的扇子扔向她,在她接扇子之际,快速从她手里接过人,“景轩向来不爱人碰,你就给我拿着扇子,摔了它小心我停你一年的工钱。”说着他微微弯下腰,双手将司徒景轩横抱起,快步往大厅走去。
    杜小小紧紧抓着手上的玉骨扇,脑海里不断地重复二少爷刚才的话会到气急攻心的地步,原来少爷很在意那个顾姑娘啊……
    ***
    病榻前,杜小小照顾了三宿,困的她连打哈欠。
    这几天不少大夫都来看过,都说身体没有大碍,醒了就好。期间少爷也醒过,只是喝了药又昏昏沉沉的睡下,每回醒来都只安静的看了会书或是一脸平静地望着窗外发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那个顾姑娘……
    杜小小心里微微失落,她双手托着下巴,蹲坐在床头,圆溜溜的眼睛无力的眨啊眨,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少爷,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下次你晕倒前能不能和奴婢说声,奴婢一定离你远远的。”少爷这莫名的昏倒,让她没少挨老爷骂,幸亏二少爷帮着说情才没被罚。
    杜小小微微眯起眼,偏头看着眼前这张洁白如玉的睡脸,闷闷说道:“那个顾小姐,少爷很喜欢她吧……”
    不喜欢也不会在意了,就更不会气到攻心晕倒了。可是,少爷和顾小姐说话时的那副表情明明就和平常对着她时没区别啊,难道在少爷心里顾小姐和她这个丫鬟的地位差不多?
    还是,在少爷心里女子都不过是可以讽刺和呼喝的对象?毕竟她来司徒府这么久,还没听人说过少爷对谁有好脸色。
    杜小小想的一阵失神,郁结了几个晚上的心情越发的烦闷。
    少爷漂亮的脸突然变的模糊,即便伸手就可触及,她也没有胆子去亵渎。原本冷漠的眸子正轻轻闭着,好看的侧脸上没了往日的拒人于外,仿佛变得柔软。
    少爷真的好好看,尤其是坐在躺椅上,拿书对月的样子。那个意境完全和娘戏书里最有名的那句“谁人执书望月,霜满地。”一模一样,不对,怕是书里的人也不过如此吧。
    杜小小淡淡笑着,脸上完全瞧的入神。她偏头趴在了床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个主子,久之越来越困,她努力想保持情醒,坚持了一阵,最后架不住阵阵倦意,缓缓睡去。
    床上的司徒景轩睡的并不稳,除了一直噩梦连连外,还有道叽叽喳喳的声音不断扰他清梦。
    当他在惊吓中醒来时,房里并没有其他不同,只除了耳边隐隐传来的呼吸声。
    司徒景轩微侧过头,入眼的是杜小小勉强还算讨喜的圆脸。这个丫鬟,他一直不是很喜欢,刁难她也无非是想看她又蠢又可笑的表情。
    可是当一场噩梦过后,发觉醒来的第一眼只能看见她,那种感觉,还真微妙的很。
    司徒景轩无声一叹,挣扎着起身下床,为了避免惊醒杜小小,他特意从床的另一侧下来。来到娘亲生前最爱的木椅前,他迎月躺下。
    窗外是皎洁的月光,清冷无双。
    顾采青!
    他念着这个当年让他名声扫地的名字。即便今天她的脸上是百分百的歉然,可是他依旧无法原谅她当年的背叛,及不负责任地离开。
    他一直以为她是喜欢自己的,不然她不会答应他的提亲。他的骄傲,他的真心,一直以来也只肯为她低头,可是那个晚上她却教自己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
    “回到我身边,你和我大哥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明天我就上你家提亲。”
    “景轩,是我负了你。”
    “你回来就没有负我,我今年会考取功名,你若不喜欢我习武,我不练就是。”
    “景轩,你别这样……”
    “你不用这么快答复我,你可以回去想想……”
    “景轩,我已经是景容的人,真的对不起……”
    冷酷无情的画面,就如昨天发生般的清晰。司徒景轩闭眼,脑海里满是那个女人狠心决绝的话。
    “顾采青,负人心者必被人负之,你会得到报应的。”
    那年临走时几乎用吼出来的愤怒,他一直记得,讽刺的是他说完这话没几天她当真嫁给了别人。
    司徒景轩脸色冷冽阴沉,骨感分明的长指紧握成拳,他恶狠狠地用手捶着椅子,心脏同时剧烈的跳动。
    顾采青,我真是疯了才让你这样糟践……
    外面的世界突然寂静,静的只剩下他满腔的愤怒与无奈。
    “少爷,少爷。”着急的声音突然响起。
    “少爷,你吓死奴婢了……”杜小小跑来,看见他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口气。刚才她睡到一半醒来,瞧到床上的人没了影,吓的她呼吸都差点停掉。
    “少爷,你饿不饿,奴婢给你弄点吃的。”
    闻言,司徒景轩回头,清冷的眸光射向她,淡淡的表情没有一点起伏。
    “少、少爷,你怎么了?”杜小小被他这眼神吓的说话都结巴了,接着她没来的及做任何反应,双手就被一股冰冷拉去,只是眨眼间,她所有的惊讶都被狠狠堵住。
    那一刻,她脑海里一片空白,任由少爷压着她,毫不温柔地吻着……
    作者有话要说:
    生病回来,探头……_||| 今天无聊扫自己的盗文,发现很囧的一件事情。
    ps:作为才写了不到8万字的正主,我看见这10几万字表示压力很大,摊手,真不知道这是个神马世界……话说我该感谢这筒子盗了我文,给我续写了几万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很有良心的没把我作者名改掉不?还是等着这个筒子把结局写完,贴上来给大伙看看?
    第20章 司徒府晚宴
    “你出去吧。”冰冷的话没有一丝感情。
    “是……”
    杜小小双眼含着泪,看都不敢看的退出房。她想不明白上一刻还对她做着亲密举动的少爷,为什么一下又变的这么冷漠。
    明明是他拉住她,轻薄她,为什么还要一副好象碰到脏东西的表情。
    难道下人的清白就不是清白吗!就算她是一个下人,一个招之则来挥之则走的下人,可她也还是人啊。
    杜小小边走边哭,抽泣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吓人。
    “我为什么要为你这种主子觉得伤心和难过,以后我的良心就算多到拿去卖,也不会再同情你了……毫无人性的奴隶主,你以为你是谁啊……凭、凭什么说亲就亲……说不要就露出恶心的表情……你以为我愿意啊……”
    “病老三,我诅咒你嘴巴烂掉啊!”她哽咽着,咒骂出声。
    杜小小站在过道上,双手不停地擦眼泪,她莫名其妙的就是觉得难过。明明应该很气愤的情绪,此时更多的却是被人嫌弃的难堪和难过。
    贴身丫鬟历来也有被主子看中选作通房丫头的,可是她有自知之明,从来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她甚至畏三个少爷如毒蝎,平常是能远离他们就绝不会出现在他们眼前。
    可是,这次明明是少爷来招惹她的,她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杜小小越想越不甘心,凭什么她被占了便宜,还要伤心难过,而那个混蛋少爷就可以高枕无忧睡的轻松。
    “女子报仇,这辈子都不晚。混蛋少爷,你就等着遭报应好了。”她擦干眼泪,忿忿地回到下人房,心里决心好好睡一觉,明天起和少爷势不两立。
    只是,原本的信誓旦旦在一个晚上的翻来覆去后被折磨的所剩无几,杜小小痛苦的将脸埋在枕头里,阻止自己再去想刚才的画面,可是越不去想,脑海里的印象竟越是清晰。
    她真的好讨厌少爷,她决心要像以前一样讨厌他,而且这次一定要讨厌到底,再也不要被他惨白的病容和好看的脸迷惑了。
    杜小小握起拳,黑暗里的圆脸上满是坚定的决心。她拉过被子,把整个人缩在里面,打算好好计划明天的报仇计划,想着想着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
    第二日天未亮,杜小小顶着张明显睡眠不足的脸,迷迷糊糊的起来烧水打水,开始伺候主子早起。
    当她来到门外,才猛然记起昨夜的事情,也记起她那点可怜的少女情怀。她的手一抖,脸盆里的水差点洒出来,脑海里更是空白的只剩下几句残音在回旋。
    杜小小,你要争气啊,不能大仇未报就退缩了。少爷又没有三头六臂,不过是个身残心障的病罐子罢了。你要是连他都不斗不过,也太没出息了。
    呼气吸气,杜小小抱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觉悟,第一次连门都没敲直接闯入了房。
    房内,司徒景轩已经起身,正安静的坐在案桌前书写,他看见人来,神情也没有异样,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一看这气色就知道睡的不错,杜小小气的想把脸盆直接扣他头上去,凭什么她伤心难过忐忑了一晚上,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还能看的下书。
    敢情他以为他昨天亲到的是猪啊!
    “少爷,请到这梳洗。”杜小小忍着怒火和委屈,阴阳怪气的说道。
    司徒景轩放下笔,神色清冷的跟着她走到放脸盆的架子那,二话没说的接过她递来的素巾,随意地抹了一把又递了回去。
    杜小小瘪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洗着素巾,心里恨不能憋出几句恶毒无情的话好讽刺讽刺他。只是转念又想,就算让她真想到恶毒词语,她也断没有说出口的胆量。
    怀着无比郁结的心情,她端着用过的热水出门,并泡了杯热茶回来,端到桌边给他,“少爷,请漱口。”
    司徒景轩皱眉,有些受不了她这腔调,他放下手里的书,一脸漠然地看着她道:“杜小小,你心里有话大可说出来。昨晚的事情,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