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讷讷就说道:“苗姐姐……”可电话对面的苗姐姐显然陷入了自我憧憬的欣喜,滔滔不绝地说着,即将面见情郎的快乐感溢于言表,根本没听出我语气中的尴尬和为难,“我接了一部内地的戏,就在泥娃娃城的影视基地,离你那儿可近了,坐火车才两三个时……”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最多再过一时,你就可以见到我啦!不过,你必须要来车站接我……”她说着说着,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语速就放缓了下来,“怎么了?是你身边有人么?还是……”
我苦笑着就说,“苗姐姐你别多心,千山万水也割不断我对你的思念,但是……”我伸手把旁边的窗户往上拉开,一阵风灌入,我把手机放在车窗上数秒后拿回耳边,“听到了么!”
“听见了。”那边的苗姐姐失望的口气简直就要通过无线信号喷薄过来,“是火车碾压铁轨的声音,跟我这边一样……呜……”
我听见她的哽咽,心中隐隐一揪,“别哭啊苗姐姐,这真是一个意外,我之前就订了火车票,去滨城那边上班,哪怕你早两个时之前打电话来,我上了车也要下去,可现在火车都开了……”
那边捂着嘴说话模糊,“吾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吾又不知道……呜……”我只能耐心安慰她,“别哭啦,你这样的大明星,被别人看见捂着嘴巴痛哭流涕,说不准鼻涕都跑进嘴巴里面去了,多影响形象啊!我跟你说,你千万别以为内地没有狗仔,内地的狗仔可比香港狗仔专业多了,到时候万一往报刊杂志上一登,说视后姐惨遭大陆男友劈腿,情绪崩溃当场失声痛哭,再配上你鼻涕流到嘴巴里面的照片,完蛋了,那就是你一生的黑点,洗都洗不掉……”
那边终于噗嗤一声笑,“你才鼻涕流到嘴巴里面……”
听见她的笑声,我舒了一口气,赶紧拍拍胸口压压惊,“总算是把你哄笑了,你不知道刚才我听见你呜咽的声音,心脏都骤停了……”电话那边咽了一口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口水还是泪水还是鼻涕,明显是感动了,我就忍不住逗她,“嗯?我怎么听到咽东西的声音?苗姐姐,你不会把刚才流进嘴巴里面的鼻涕给咽到肚子里面去了吧!”
电话那头顿时大嗔,“南,你……你真讨厌……”
我拿着电话嘿嘿就笑,“我就喜欢看你讨厌我但是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你叫啊,叫啊,反正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这句话,我记得在香港的时候也说过,当时开玩笑,故意扮色狼,嘿嘿笑着说着这样的话把她逼到了洗手间的洗脸盆边上,然后就剥光绵羊,按在洗脸盆上狠狠一顿打……
电话那边呼吸顿时一粗……
随后,苗姐姐就带着些哭腔说:“南,我好想你,想得睡也睡不好,夜里经常梦到你,你远远站着,就不肯过来,我只好走过去抱着你,还对你说,傻猪錫我啊,可每次你刚亲我,我就醒来了……”
听着苗姐姐呢喃着,我心头一热,更是微微感动,捂着话筒低声就说:“我也想你啊,可想把你按在洗脸盆上打你的豆豆……”
捂着话筒说了好一些让人听了会脸红的话,可这些话对于热恋中的女人来讲,就好像是进口的巧克力,芬芳、丝滑,并且给大脑带来愉悦感。
“嗯!我也喜欢被打的感觉……”电话那边的苗姐姐声音软绵绵的。
“什么?喜欢被打?喜欢被谁打……”
“被你,只有你,唯独的一个你……”苗姐姐的声音软得像是一颗烈日下的大白兔奶糖,都化开了,“我就喜欢被你的棍棍打,怎么打都可以……”
作为一个摘取了视后桂冠的女明星,说到这一步,真是让我感觉到了她炽烈的爱意,我一时间有些把持不住,就低声说了一句,“苗姐姐,我爱你。”
那边声音一滞,过了一会儿,才有带着鼻音的声音传过来,“南,我也是,我爱你,爱得翻来覆去,爱得不可自拔……南……”
我们情意绵绵煲了好久的电话粥,耳朵边上的手机都发烫了,这才依依不舍地挂掉。
刚挂掉电话,就看见对面坐着的孟苏老师眼睛亮闪闪地盯着我,“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对不起莉娜么?”
我去,我都忘记还有人了,被人听了这么久的墙角,好羞涩……
干咳了一声,我掩饰道:“发乎情止乎礼……”
她不屑地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傻么?听不出来你们那些肉麻到简直恶心的话?”她说着就捏着嗓子模仿,“南,我好喜欢被你的棍棍打……呕……”她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我去,大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样干嘛?
我决定刺激一下她,“我说干姐姐,你这样就不好了,我知道我盛世美颜,你们这些女人都觊觎我的容貌,没关系,我可以慷慨地撒一些甘露给你们,可你们不能学那些保养二奶的乡镇企业家,得到了人家的**,还贪婪地觊觎着人家的心灵,我的心灵是绝世独立的雪山,不会让任何人攀到顶峰的……”
孟苏老师目瞪口呆看着我,良久,才恨恨对我比了一个中指,“你真是我所见过的最厚颜无耻的男人。”说完就往床铺上一躺,翻过身来拿屁股对着我,再不理会我了。
我嘿嘿一笑,样儿,跟我逗,我这经过信息大潮洗礼的脑袋,是你们那些贫瘠的脑袋可以比拟的么?
这个时代火车还没提速,从省城到滨城差不多两千里,需要接近三十个时的路程,我们上午八点多检票进站离开省城,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到滨城。
中午的时候,乘务员大姐来敲门,说餐车过了十二点东西就不好吃了,说话间看孟苏老师屁股冲外,忍不住八婆心理发作,低声就问我,大兄弟这是咋了?闹矛盾啦!
我嘿嘿笑笑就说,没事,就欠抽。
我以为我这话符合了北方女人的胃口,可万万没想到,北方女人不是不想被温柔对待,只是没那个硬件设施罢了。
结果乘务员大姐一阵就把我批判,似乎打女人就是上对不起国家下对不起人民……大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么俊一个人儿,怎么能学那些糙老爷们打女人呢?那是人干的事情么?人闺女虽然长得差了一点儿,可好歹也是大领导家的闺女,从手不提肩不挑,娇生惯养,跟着你不享福就罢了,咱们女人么,为了爱情奉献是理所当然的,可你不能打人啊,你对得起人闺女的一片苦心么……
乘务员大姐苦口婆心,差一点儿说得我无地自容。
大姐,大姐,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求你别说啦!
结果乘务员大姐不依不饶,一定要让我给孟苏老师赔罪,我……我勒个去啊!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算了,跪妹子不算丢人,话说西门大官人还给潘金莲跪过呢,那又如何?该拎着马鞭抽潘金莲的时候也没手软啊!
我只好单膝跪地,摸着孟苏老师的臀,用痛彻心扉的声音就说:“老婆我错啦,我不是人,我不应该打你,人乘务员大姐都批评过我了,老婆你给乘务员大姐一个面子,就起来去吃午饭吧!”
我热热的手掌下,孟苏老师在颤抖,她一翻身就坐了起来,双颊绯红,连脖子都红了,“南墨涵,你……你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