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魔都机场降落,下飞机的时候那位中年大叔冲我笑,“兄弟谢谢你的杂志啦!”旁边卖相妞就直哼哼,这傻妞,到现在都还以为我跟空乘姐姐在洗手间啪啪啪来着。
要出机舱的时候空乘姐姐叫住了我,给了我一把伞,“心淋着雨。”随着关切口吻一起塞过来的还有手心的一张纸条。
我拿着伞就叹气,果然,做空姐的都是败家娘们,这把伞我认识,在香港逛街的时候在奢侈品店瞧见的,据说是英国戴安娜王妃同款,英国王室指定品牌,精雕细琢的兔头红木柄,三圈纯银镶圈,修长的伞身,光是握在手上就知道价值不菲。
拎着随身行李,我冲她挥了挥手,大踏步走了,经过过道的时候碰到卖相妞,我俩同时哼了一声,齐齐转头不去看对方。
下了飞机去找行李托运处拿我的行李,旁边老是有卖相妞,我忍不住停下脚步,把她吓了一跳,“我说妹妹,你老是跟着我干什么?再这样我告你性骚扰啊!”
挺漂亮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置信,大约是没想到居然还会被男人倒打一耙,她忍不住就说了一句,“真不要脸,谁跟着你?我不要去取行李么!”
好吧,看来是我神经太过敏了。
我看了她一眼,伸手示意,你先请。
在行李托运处取了两个大箱子,拎着准备闪人,可看着旁边卖相妞几个箱子颠来倒去的往行李车上放,怎么都放不好,周围的人也没一个乐意伸出援助之手的,忍不住恻隐之心发作,谁叫我心肠软呢!
走到她身边一把拽过行李车,在她一声尖叫你干什么声中把七八个行李箱叠罗汉一般叠了起来,然后扭头看她,“走吧!一起出去叫车”
看她还双手抱着胸一脸警惕,我忍不住就笑了,“喂!就你这姿色加上还没发育完全的身段,你觉得我会对你怎么样?我女朋友随便拎一个出来秒杀你啊!拜托,不要自我感觉这么良好行不行。”
“那又怎么样?依仗自己长得帅去骗老女人,软饭王”这妞低声嘀咕,不过也看出来,凭借自己恐怕没法走出飞机场,就一脸不愉快地背着自己的双肩包跟在我身边。
马丹,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尽无言以对。
被她这么一说,我骇然发现,自从去年夏天开始,我到现在认识的女性居然全部都是比我大的,也就是她口中的老女人。
卧槽,完了完了,我这是被春生那不要脸的给带歪了。
可怜我南墨涵一世英名
唉!我叹了一口气,转头就看她,“喂!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老是喂啊喂的叫你”
“韩由娜”妹子的声音闷闷的。
“去哪儿啊?”
“火车站,买票去南直隶省城。”
“我说由娜啊!你这大包包的,不会是父母离婚,不肯负担你在国外的费用了吧!”我又开启了胡说八道模式,话说由娜妹子虽然化妆技术土了一点,但,十几岁的毛孩子没学过化妆自己臭美瞎画,那是可以理解的。
“我跟你说,这个父母离异啊,我是最有经验了,别误会,我可没离过婚,我家也没离过婚,但是呢,有本书叫做中国离异夫妻现状,那书里面说啊,中国目前的离异状况,绝大多数都是女人虚荣造成的,这真不是我胡说八道,书上真这么讲的,书上说啊,有钱的夫妻才会想着离婚,为什么会离婚?觉得碰到跟合适自己的了,自己有钱,折腾得起,而普通夫妻折腾不起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宁愿包二奶也不肯离婚,可女人不一样,女人从来都是撞破南墙也不肯回头的,所以说,中国的女权,任重而道远啊!也不学学人家北欧国家,找嘛!多时髦多女权你说是不是”我一边推着行李车一边吹嘘自己都已经忘记了的不知道从哪儿看来的地摊数据。
自说自话走着,走了挺远,我才发现身后没人,忍不住转头看,结果看见妹子远远蹲在地上。
一头雾水走过去,这才发现韩由娜妹子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着,声音极低,听起来倒像是奶猫在叫唤。
我去,不会是胡说八道变成了预言吧?
这就好像围城里面我管你什么酥姐糖姐结果真有个苏姐一个唐姐,好像很灵光很神棍一般,其实本意只是胡说八道。
我的本意也只是胡说八道来着。
撸了撸头发,把长发夹到耳朵后面,我蹲了下来,“不会是我正好说中了吧?”
“要你管”妹子呜呜咽咽地哭着。
我苦着脸,“那个是我胡说八道来着,我跟你说,这离婚啊,是正常情况,你想啊,两个人睡一张床上未必就了解对方,别的不讲,你今天一上飞机就看我不顺眼,还骂我不要脸,我告诉你,我从品学兼优,年年三好学生来着,骗你我是狗”
妹子噗嗤一下就笑了起来,不过笑了一声后就顿住了,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我勒个去,我真是头都大了。
孽障啊!
没奈何,我只能拿出我的浑身解数,一顿胡说八道,总算是把她糊弄住了。
起身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我看着她就说:“呐!现在你连我时候尿床的事情都知道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噗!韩由娜妹子笑出了一个鼻涕泡来,随后自己察觉,手忙脚乱地把鼻涕擦掉,满脸通红就伸手打我,“侬哪能噶讨厌啦!”
“嗯?宪法第19条规定,讲普通话”我故意瞪了她一眼,哎!这可怜的s妞,估计以前也是富养的姐,娇娇女一个,身上骄娇二气十足,结果现在沦落到都没人接机,说不准,还是去我们南直隶投奔继父继母什么的,好凄惨啊!啧啧!
推着行李车出了机场,外面下着雨,虽然雨量不大,可也淅沥沥下个不停,我身上是皮衣,便把刚才空乘姐姐送我的雨伞给韩由娜妹子撑着。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机场外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闹忙,我拦了好几次车都没拦下来,正头疼,一辆黑色桑塔纳驶了过来,车窗随后摇下,“西桑,侬到阿里厢?”
我瞧了瞧,没出租车的车厢灯,估计是个拉活的黑车,不过现在下雨,有车都不错了,赶紧让韩由娜上车,又让司机打开后车厢,把大箱子箱子全部塞了进去。
抖了抖皮风衣上的雨水,我抬腿进去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了一眼司机就说道:“去火车站。”
心情不好的韩由娜妹子坐在后面不吭声,我点了一根烟,慢慢抽完,总觉得司机拉人怎么越走越拐呢?火车站是繁华地方,这车尽往弄堂里面钻是几个意思?
我摸了摸头发,湿漉漉的,决定再点一根香烟压压惊。
刚把香烟点起来,桑塔纳兹一声刹车,就停了下来。
看看外面,不是火车站啊!昏暗白炽灯照耀下的弄堂黑漆漆的我深深吸了一口烟,对自己的预感感到好笑。
马丹,晚上坐个车而已,不需要碰上车匪路霸吧?
“西桑,侬走这里穿过去,就是火车站啦!诚惠,铜钿三千块。”司机指了指黑漆漆的弄堂,然后笑眯眯就看着我,随后,从犄角旮旯就钻出几个人影来站在车外面。
我又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往车窗外面一扔,扭头看着吓得不敢说话的韩由娜妹子就说道:“你看,说方言就是素质不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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