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永远都是现实的,你的地位升了,你是哥。
以前,拉斯维加能称哥的,也是东哥和周周哥。
对面保安脸有些激动,我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没事,我先随便转转,再去找崔总监谈点事情。”
说着,我拆开刚才老妪子送的七星,拿了一包烟塞在他手。
保安连连称谢,他们做保安的工资跟我不可同日而语,想要每天抽七星,哪怕每天只一包,要拿出一个月的工资来,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还要不要吃饭穿衣啦!所以抽个四块钱一包的红梅都算是好烟了,这扶桑产的特醇七星属于他们要流口水的好烟,平时发一根都要夹在耳朵舍不得抽。
走进台,我四处摸了摸,有些感慨,把音响电源什么的都打开,从身后拿了一张黑胶唱片放在机器,可四周看了看,没耳机,只好叹了一口气,打消了随手玩几下练练手的念头。
东哥以前跟我说过,做一个,监听耳机是你的面子,你要拿出一个专业级别森海塞尔牌耳机,一看是好几千块的货色,那么连老板都要高看你一眼。
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自备,绝大多数的舞场里面都是一两百块钱的样子货色,有些甚至没有,在电音舞曲的殿堂,一两百块钱的耳机连入门级别都达不到,一般号称入门级的耳机,大抵也要米国货币一百刀以。
同样的,不管是黑胶还是,这些舞曲的载体也都是自备,舞场也有,但绝对不多,看一个牛不牛,只要看他的耳机和碟包可以知道,因为,这是吃饭的家伙。
当然,到两千年后,电脑刻录机普及,任何一个学徒都可以花一点时间,把师傅的碟包全部打包刻录下来,戴一顶棒球帽,背碟包可以出去闯荡江湖了,成了泛滥之极的都市牛仔,从此也过打碟喝酒请女人吃香蕉的三部曲生活。
靠在舞台边抽了一根七星,刚把烟蒂掐灭在旁边烟灰缸里面,外面进来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男人,歪着肩膀斜背着一个硕大的碟包,屁股后面跟着个家伙,留着一头长发,穿着一件哈雷的皮夹克,不过一眼能看出是假货,细细的腿穿着一条水洗发白的牛仔裤,一根金属链子在腰侧随着走动摇晃着。
两人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圈内有个行话叫做冲场子,这两位大约以为我是来冲场子的。
那边得了我一包烟的保安远远瞧见,屁颠颠跑过来,“查理哥,汤米哥,这是南哥……”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介绍我,犹豫了一下,居然在喉头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还特意声明了一句,“是……南哥。”
我去!
一时间我真有些啼笑皆非了,难道我的名气在江湖已经这么牛了么?
不过,看对方两人脸色一变,眼神明显透出害怕和忌惮,我心里面不由叹了一口气。
是啊!平时混迹舞厅夜场的社会人,跟身边人吹牛,撩起衣服露出肚子的疤痕说一句呐!这是牛肉刀捅的。已经算是很有面子的大哥级别的社会人。
像我这样一根眉笔造成两死一伤的叫什么?大哥大?
算了,还是找崔总监吧!
我笑着跟两人点点头,转身出了台,到吧台旁坐下,那保安又凑过来,先是对吧台里面一个我没见过的服务生喊了一句,“南哥都没看见么?还不送半打海尼根过来!”
点了一根烟,我顺手把单签了个名,让保安坐下,请他喝了一支海尼根,保安眉开眼笑地接过。
问了保安一些现状,我这才知道,当初出了那件事情,在月亮城也算是恶**件了,场子自然不可能第二天开张,据说也找了本城有力人士递话,又整改了一个月,才在十一月开张。
崔总监吃一堑长一智,又从省城调来七八个膀大腰圆的保安,当初那八个保安现在也剩下两个老实的,后来又招了十几个退伍兵。
服务员这边,干一两个月走人的也稀松平常,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周周哥那样从服务员一直干到,最后又把师傅老外给挤走。
至于东哥,说是又回省城那边总公司干了,现在的刚来半个月,怪不得刚才一脸警惕。
甚至,那个长得像是王姬的领班经理也不在了,据说是因为一口流利的英加业务精通,被调到省城那边去了。
看我叮一声点燃i打火机把火递过去,保安谨慎地歪着脑袋凑着点燃一根我发给他的七星,还很礼貌地用食指在我手点了点。
“南哥,当初那件事……”保安有些讷讷,“我们也没什么本事,我能留下来还是因为崔总监看我老实肯干。”
他苦笑了一下,保安和保安也是有区别的,一般班时间是晚六七点的样子,像他这样端着饭盒早早守在这儿,估计也是赔着笑什么都干,要不然,也不至于别的保安人都看不见他一个人。
我抽了一口烟没说话,只是把手的酒**伸过去和他碰了碰。
我也不至于看不起谁,当时周周哥被一拳干倒,我不也没跳出来么!对方手都是锋利的蝴蝶刀,虽然未必真的敢捅过来,可万一是个夯货愣头青呢?如那个土豆脸的少年……何况这种争执也不是大街见义勇为拦截抢钱包的偷,那个被捅死说不准还能落个烈士。
对面保安似乎心安了,一脸感激地抬头把啤酒给喝干了。
我又递给他一**,觉得这子是想乘机再多喝一**。
保安陪我坐着,说起周周哥,据说周周哥带着一帮姐很是吃香,生意好得不得了,只一个月,把宝宝姐压得头都抬不起来,最后宝宝姐没辙,撤回省城去了,但,手底下有好些个姐被周周哥挖走。
所谓坐台和出台,本来是一线之隔,我一点都没感到意外,倒是宝宝姐居然走人都没下水,想必骨子里还是有当年台柱子的傲气。
我吞吐着烟雾,心里面冷笑,周周哥这王八蛋,居然还有心思苦钱……
保安说着,突然说道,周周哥半个月前突然带着姐们出走,据说是到别的地方苦大钱去了,东哥因此有点心灰意冷,回了省城总公司那边,那边刚才的水平明显跟东哥不在一条线……
说着,保安还吐槽,说这两位一人一个英名字,骚得不行,知道睡那些送门的骨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