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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她笑了笑,“在哪儿?”
    池骋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第一次的地点。
    他低声笑了笑,“你呢?”
    刚才施泠也是多喝了几杯跳过去的,她说话间还有些酒气,但看不见醉态。
    池骋知道她多半是跟她那个谈了三年的前男友,她不说不是不好意思,是因为难过。
    施泠伸手扯了他衣服一角,“别给我提他,我要听你的。”
    今天池骋全程都在冷眼看她。
    池骋把她细白的手指掰开。
    “教室。”
    施泠往后仰了仰,有一缕碎发掉下来挡住她眼睛,显得她眼神幽暗,愈发疲倦。
    “真好。”
    池骋抬手把她头发拨开,“还在想你那个劈腿前男友?”
    他这才看见,她头发挡着的地方,有一行泪痕。
    施泠有那么一刻被看破的狼狈,抬手把头发拨回去,语气恼怒,“谁想他。”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几秒,施泠突然咯咯地笑起来,“你是不是挺想睡我的?”
    她翘起手,把细长的女士烟深吸了一口,踮起脚就凑上池骋的唇。
    她唇齿间全是薄荷烟味,想把这口烟渡给池骋。
    施泠本身就高挑,池骋没想到她的动作,起初猝不及防地被她吻个正着。
    他很快就捏了她下巴,把脸偏到一边。
    “拿我开心?”
    池骋抬手在唇边拭了一把,果然指尖上是她的唇色。
    他笑了笑,把手往施泠身后伸过去,捏了把她的臀,手感极佳。
    施泠立马变了脸色。
    池骋松了手,一副就知如此的嘲笑神情,他开口,“玩不起就别学人玩。”
    施泠看着池骋擦干净唇边她留的口红印记,回了座位,他开口说还有别的场,要先走。
    他说完,赔罪地喝了两杯,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施泠刚才有心放纵自己,这会儿他走了,又觉得无趣。
    脸上明媚的笑也端不住了。
    她本来就不喜欢人过多的场所,听他们仍在开玩笑,几个女生已经有些醉意了,那些话更露骨挑逗。
    而且这会儿人慢慢多起来,还有从旁边桌过来搭讪的。
    施泠随他们开了会儿玩笑,又拒绝了几个过来搭讪的。
    这会儿连话也不想说。
    闷头一杯接一杯喝。
    她低头喝酒时候,旁边李秋玲推了推她,她才抬起头。穿着马甲制服的侍应生正站在桌子旁边问,谁是施泠。
    说有人让她一定去门口,有事找她。
    施泠愣了愣,众人都起哄是不是刚刚来勾搭她的。
    她本来也不想在这儿再待了,周围乱哄哄的,都是刚认识的男女借着酒劲相互勾搭。越让她觉得自己可笑,何时与这些人混为一类。
    池骋说得确实对。
    施泠拿起包,趁着这个机会跟众人告辞了。
    刻意等了会才出门,避开那个找她的。
    外面徐徐的晚风,吹散了施泠在里面呼吸的那口浊气。
    她走下台阶,正要去路边打车,就听见旁边轰得一声引擎响。
    池骋单腿支在地上,骑着一辆红色的摩托车,显然是等她一会儿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件稍微有些显旧的黑色皮夹克,他穿起来还有些短,但这一身机车风配上骚红色的摩托,活脱脱像哪里来的痞子。
    池骋冲她吹个口哨,“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何清清这个人物,之前真的出现过,但是她还叫何秋曦,我想给她改个名但是不敢动那一章怕被锁。
    反正是个配角不重要,大家理解就好哈哈。
    这章我真的尽力了!太难写了!
    第18章
    (回忆线)
    施泠难得露出点儿笑意, 不是酒吧里那样勾魂的假笑。
    她问,“哪儿来的车?”
    池骋往她上来那侧倾斜了点儿, 好让她上来。
    “那边路口, 有一堆开摩的的等着拉客,我就随便租了一晚。”
    施泠有些疑惑, “他不怕你跑了么?”
    池骋说得一脸无所谓,“我把手机押给他了,不然怎么叫人去喊你?”
    施泠已经揪着他衣服后头坐上来了。
    池骋低头看了眼, 她白花花的腿就搁在他腿旁边,这个路口的路况不好,都是粗糙的石子路,偏偏她一双白皙的腿搁在摩托车侧面,带来的视觉冲击极强。
    池骋开口, “坐稳了?”
    施泠知道他什么意思, 抬手探上他的腰。
    池骋看着瘦, 其实肩宽腰窄,她隔着外套摸到他的腰,能感觉到硬邦邦的力量感。
    池骋往后看了眼, 长腿一收,车就上路了。
    这边本来就是新开的酒吧, 还没带旺附近一片, 很快没多远就到了人烟稀少的路上看,周围一片安安静静,只听见耳畔的风声和摩托车的轰鸣声。
    施泠问他, “去哪儿?”
    问完她自己又摇了摇头,她今晚本就无处可去,池骋把她从酒吧发泄里捞出来,无论他带她去哪儿,她都会去的。
    池骋笑了笑,“现在才问,不觉得晚了?”
    两人绝口不提酒吧洗手间旁边发生的事情。
    池骋徐徐开口,“有情伤就兜风流泪,诉苦骂人,在我背后,你做什么都可以。”
    施泠迟疑着,过了刚才那个劲儿,她出了那样让酒吧那样让人肆意放纵,醉生梦死的地方,反倒有些拘束。那样的气氛里,人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谁也不会管她为什么流泪。
    她承他的情,却开不了口。
    施泠想起来什么,问他,“那你一会儿怎么联系那个摩的?”
    池骋说的轻松,“借你手机呗,我记了他电话。”
    “为什么押手机?”
    她平时话不多,池骋跟别人相处大多是毫无冷场状态,跟她相处两人话语之间隔得极长,反倒有种奇怪的安心感。
    难得她也会在这样的小问题浪费口舌,多半是因为她百转的愁肠说不口。
    池骋笑得带有点儿别的意味,“因为不想押别的。”
    他说完,话锋一转,“施泠,我就给你这么一次机会。”
    池骋语气里的警告意味十足,“酒吧里说那话,”他冷笑一声,“我记着呢。”
    他回头看她一眼,“今晚我都给你兜着,随便你怎么造。”
    “过了今天,别再想拿我找乐子。”
    施泠沉默了半晌,“行。”
    池骋话里仍掺着点儿讽刺,“说吧,有什么风花雪月,山盟海誓,你拿我当乐子,总要先把自己当乐子。”
    施泠笑了笑,“我可不就是个笑话。”
    池骋感觉到,慢慢她抱着他腰的手里都攥了点儿劲儿。
    “我大一就认识他了,我饭卡掉了,他捡到了,就说还给我。我在图书馆刷高数题,他过来时候早看过饭卡上照片认出来我了,偏偏看我做了半天题做不出来。还了我卡就教我做题。”
    池骋没再露出些许讽刺的语气,他像随口一问,却是引导她慢慢往下说。
    “嗯,他学什么的?”
    “土木,他们专业对数学要求高,所以那段时间,他抽空了就帮我做题。我们那本练习册根本没答案。”
    “他从来不给我压力,就是帮忙做题,不提任何要求。后来有一天早上,他碰见我在操场打卡。就是我们学校一学期要打够30次早起晨练卡,不然体育就会挂科,每天6点就要起来特别痛苦,他就主动拿了我学生卡,帮我打够了。”
    “后来我碰见他们专业土木测绘,一个专业的都在一起,架着水准仪记数据,我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他那时候晒得又黑又红,还有点脱皮,我把包里带的防晒给他了。他回去以后,他们专业有个人,向他打听我,就让他有些急。”
    施泠笑了笑,她发现说着说着,自己眼睛里已经带着泪花了。
    她停顿了几十秒之长,才又开了口,掺着鼻音,“他表白也特别傻,给我递了封情书。”
    “再后来,我们考研之前,他就选择放手了。其实也不完全怪他,他就是老实人,他父母也是,就希望他安安稳稳,回老家找工作。他爸装病骗他回去,他新找那个女的,是他爸妈看好的。”
    话一说开了,远没有想象中难。
    他车速在飚,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夜晚是情侣的世界,路过的缠绵的男男女女,靠着珠江边上互诉爱意。
    这些,施泠都已经渐渐看不见了。
    她听不清他的回音,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