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似乎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顾遥一路疾驰，那些人不是被撞死碾压，就是被甩掉。
    叶之惜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此时，东方的天际被染红，层层云彩折射出不一样的光，太阳，带着热量与希望，缓缓升起。
    顾遥看着东方，只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稍微落了下来，心中的压抑少了些许。
    他看着叶之惜，发现叶之惜也在看东方的天际。
    但是，由于角度问题，叶之惜那里，并没有光。
    但是，顾遥却知道，她在看着东方的天际。
    那目光，包含了很多东西。
    “祖宗，要停下来看日出吗？”顾遥轻声问。
    听见顾遥的话，叶之惜有一瞬间的恍惚。
    与记忆中的某个声音重合。
    但是，她没有记忆。
    不是说没有出生长大的记忆，而是，有一段记忆被抹去了。
    直觉告诉叶之惜，那段记忆很重要。
    于是，她找了很多方法，想要寻回那段记忆。
    后来，叶之惜想到了一个疯狂的主意。
    在人濒临死亡的时候，大脑中会浮现他一升的记忆。
    叶之惜就去试了一下。
    她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躺在床上。
    血滴答滴答地滴在地板上，她的头越来越昏沉。
    叶之惜闭眼，努力寻找着自己的记忆。
    但是，她什么也没有想起来，连原本还在的记忆都不见了。
    就是一片虚无和空白。
    再然后，她出现在了系统空间，成了一个系统持有者。
    原本，她以为那段记忆再也不会出现，但是，现在似乎有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对吗？
    顾遥见叶之惜没有发话，就当她默认了。
    金色的阳光撒在残破的汽车上，光辉遮住了伤痕，一切，如同梦境般美好。
    但是，你永远不知道，光辉下掩盖了什么。
    叶之惜沉默了一会，说“走吧。”
    顾遥看了看天边的光，很是美丽耀眼。而他们，只是黑暗中的一个妄想者罢了。
    “好的祖宗，坐稳了！”顾遥说。
    汽车在破旧的公路上疾驰，像风一样，刮起一路黄沙。
    叶之惜垂眸，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眸子的波光，大脑高速运转。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红叶默默地缩进角落。
    她不可以见光。
    这里不是死亡城市那种阴云密布的地方，她就不能随意活动。
    只希望，能快点到。
    ——
    别墅中。
    男人玩着他新做的骨链，上面的骨头，是人的指骨。
    中指的第二节。
    他用钢丝轻轻地刮下骨膜，放出骨髓，用特殊的手法将它弄干，保存起来。
    然后，一个个地打孔，穿线，编织，就成了这个骨链。
    这串骨链很好，很精美。
    但是，有一样东西，比这个更好看。
    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非常完美，尤其是那双眼睛，明明淡漠得没有任何事物身影，但是，那双眸子是笑的。
    很温柔，很缱绻，看着你，你会认为自己是全世界。
    但是，你只是一个可悲的，落入牢笼而浑然不知的猎物。
    只有在她隔断喉咙的时候，才会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