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现场,陈警官就带着我去了小区的大门口。
小区有两个门,东门晚上九点以后就会关闭,只能过人,不能过车,南门则没有限制,但南门有门禁,小区外的车想要进出,要么登记,要么买蓝牙门禁。
陈警官亮出警官证之后很顺利地调取了南门的监控,从十一点半到现在只有两辆车从南门出去,十一点三十七分是一辆轿车,十一点四十二分是一辆面包车。
这两辆车在时间上都吻合,而且都能装下三个人,被共同列入怀疑对象。
陈警官又给局里打电话,调取了这两辆车的资料,想要找到这两辆车,必须先找车主。
等局里回复的时候,其他警察也来了,在陈警官的安排下开始勘察现场。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
被铐在防盗门上的老催很是无奈不断地哀求,“陈警官,我真的只是在外面捣乱,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陈警官哼了一声,“少废话,老实待着!”
我多了个心眼,问道:“老催,薛岚让你在我家外面捣乱的时候都说什么了?”
老催小心地看了陈警官一眼,说:“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万一她被判刑,就让我来你这捣乱,还先给我打了一万块钱,我想着拿了钱就要办事,所以就来了。”
“她有没有说别的?比如说让你什么时候来?是不是必须在今天晚上?”
“倒不是说必须在今天晚上,而是让我连续三天,每天都来,上午、下午、晚上,只要你在家就来捣乱。”
我微微皱眉,“连续三天?还有别的要求吗?”
“她还想让我找人打你一顿,我觉得一万块钱太少,不合适,就没答应。我是想让她加钱的,没想到她根本没有提加钱的事,还说只是让我砸玻璃,一万块钱就不少了,我要是不干就找别人了。我本来心里就不痛快,既然她这么说了,那我就只砸玻璃,别的什么都不管。”
我又问:“薛岚是什么时候给你钱的?”
“今天早上,在和泉商务公司楼下面,现金。钱我还没动呢。”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而是仔细想他刚才提到的消息。
片刻后,我把陈警官拉到一边,“陈警官,我觉得这件事和薛岚有直接关系。”
陈警官略微沉吟一下,“怎么说?”
“首先是动机,薛岚有绝对的理由来报复我们,刚才我也问了一下老催,薛岚今天早上给了他一万块钱让他来我这里捣乱,但是却有两个反常的地方,第一是连续三天,只要我回家他就要来砸玻璃,从早到晚不能间断;第二是薛岚要求他只是砸玻璃,不要干别的。所以我怀疑老催只是掩饰,她要借老催的行为来掩饰她找人把罗瑾萱带走的真正目的!”
“有点道理。”陈警官点头,“但这些只是推测,单凭推测,不能左右办案的方向,我们需要的是证据。”
“那找薛岚谈话总可以吧?老催已经承认是薛岚指使他了。”
“薛岚已经在看守所了,想见她需要手续,而且要等到明天。”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等着?”
“局里的同事已经在勘察现场了,很快就会有结果。而且技术科的人已经在追踪刚才出小区的两辆汽车了,只要能确定车主,就是一个很大的进展。”
说话的时候,陈警官的电话响了,他往旁边走了走接电话,一分钟后又回来,“车主找到了,那辆轿车的车主姓吴,就住在这个小区,面包车是套牌车,拍下来的车牌号是一辆suv的,所以这辆面包车有很大嫌疑,我已经让技术科调取沿路的监控,相信很快就能还原面包车离开的路线。”
好吧,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最起码有了方向。
又等了几分钟,现场勘查结果出来了,和陈警官一开始的推测基本吻合,嫌疑人先是用铁丝撬开了防盗门锁,开门后第一时间把罗瑾萱打晕并带到窗户的位置,从窗户离开。虽然窗户下面有空调板,但距离地面还有一定的高度,在空调板上不光发现了脚印,还有绳子摩擦痕迹,可以断定两名嫌疑人是通过绳子把罗瑾萱吊下去的。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拖沓,嫌疑人也只在门口、沙发和窗户三个地方留下了痕迹,说明对方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至少对我租的这个房子的布局是相当清楚的。
而且在现场没有发现除了我和罗瑾萱之外的指纹,技术科只能通过脚印推断出两名嫌疑人的大概身高和体重。其中一个身高在一米八到一米八五之间,体重七十公斤到七十五公斤,还有一个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体重七十五公斤到八十公斤。
听到这里我基本可以断定楼梯口的瘦高个就是闯进来的嫌疑人,只可惜我当时没有仔细看他的容貌,否则还能提供不少信息。
陈警官也认真地听着,听完之后点了一支烟,“暂时也只能先这样了,方跃,你跟我回去一趟,这里的现场暂时不要动,等天亮了再来看一遍,没准还能有别的发现。”
我问:“然后呢?在公安局等着?”
“嗯,在没有新的发现之前,咱们也只能等着。如果技术科调取监控有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嫌疑人会给你打电话。”
“打电话?”我愣了一下之后马上明白过来,“你是说瑾萱是被绑架了?”
“基本上已经确定是绑架了,一般的绑架案,在嫌疑人确定安全之后会第一时间联系被绑架者的家人,开出他们想要的条件,所以你也不要太着急,现在来看,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他们不给我打电话呢?”
陈警官摇头,“那就只能希望技术科能快一点找到面包车去了哪里。”
我也跟着叹了口气,心里一点都不乐观,如果这一切都是薛岚做的,她心里想的恐怕只有报复,而不是跟我开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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