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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节
    明明已经是深夜,但隔壁屋里的人分明未睡。
    凌若将老妇人的情况说明,苏宴本着为百姓处理问题的原则,见了那位老妇人。
    却没成想,那老妇人看见他的第一眼便愣在当场,没过多久之后居然老泪纵横。
    彼时已是深夜,老妇人是个哑巴,无声的呜咽竟让人觉着难过。
    苏宴也是不知所以,就连那老妇人的儿子都一脸茫然。
    然后,那老妇人才缓缓伸出手颤抖着比划起来,年轻人翻译着母亲的话,居然是——你和你母亲,生得很像。
    这一句话,顷刻让苏宴变了脸色,而一旁的凌若亦同样震惊不已。
    这老妇人为何说苏宴母亲,难道认识他的母亲不成?
    接下来,那儿子开始吃力地翻译自己母亲从来都未曾给人言语过的秘密。
    原来,那老妇人昔日曾是宫里的嬷嬷,苏宴母妃怀孕之后,她被调到苏宴母妃跟前伺候,从苏宴母妃怀孕到生产,乃至后来的死亡,清楚的知道当时的一切。
    狂妃在上 第878章 往昔
    苏宴的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但听着嬷嬷交代过往,也终于隐约记起来,当年的母妃跟前的确有这么一位嬷嬷,但是母妃死后,那位嬷嬷便消失了,当年他还小,不知道其中缘由,等到他长大了,很多事忘了一些,再加上当年的事情根本无处可寻,也就没法去查。
    如今再听这位老夫人说出来,苏宴忆起那段被遗忘了很久的记忆。
    “所以……你就是当年的越嬷嬷?”苏宴声音发紧。
    老夫人立刻连连点头,见他居然急得,顷刻再一次老泪纵横。
    她缓缓的开始讲——自苏宴母妃死后,她被人送出宫外,险些遭人灭口,但庆幸的是,当时送她上路的人与她是故交,一念之仁只割了她的舌头便放她离去,而她这么多年,想起当年的一切一直都在愧疚与悔恨中度过,时时刻刻的想要救赎,奈何山高路远,她见不着宫里的人,宫里的人也不可能信她。
    老天有眼,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这样一场水灾,而当朝太子居然到了她的眼前!
    她起先还不确定苏宴的身份,安排自己的儿子去后厨帮忙打听,终于确定苏宴身份之后,这才敢和盘托出。
    只因当年,苏宴母妃的死别有隐情,是有人给了她银钱,将放了毒药的汤亲自端到了苏宴母妃面前。
    他的母妃这才中毒而亡。
    “给药的人……是谁?”
    老妇人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但却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纸来,递给了他。
    那纸张已经泛黄,透出岁月的痕迹。苏宴接了过去,翻来覆去的看,似乎也不懂其中意义,这才听得那年轻人翻译道:“母亲说,这是当年包裹药粉的纸张,宫里的用度,大大小小都有记载,只要太子殿下回去翻阅宫廷记载,便能知道这纸质当时是哪个宫里在用。”
    苏宴顿时沉下眉宇,盯着那张纸,半天没有说话。
    凌若见他不语,便又看向那老妇人:“还有什么信息吗?”
    老妇人双手颤了颤,让自己的儿子扶起自己,颤巍巍地在地上捡了一颗石子,写了一个字——凌。
    凌,凌什么?
    “凌国公夫人!”年轻人读懂了自己母亲的比划,翻译道。
    这一次,不止凌若愣住了,苏宴也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说,给你药的人是凌夫人高氏?”
    老妇人连连点头,又开始比划。
    “母亲说,给药的虽然是凌国公夫人,但真正要毒死太子母妃的应该另有其人!”
    凌国公府,早已没了。凌国公被处斩,凌国公府的其他未处斩的人,有的流放有的没为奴籍,但是高氏却是没有死的!
    也就是说,要查到当年真正杀死苏宴母妃的人,除了那张纸外,只需要找到高氏便能知晓!
    苏宴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捏着纸张的手指发白。
    那妇人见他沉默,便巍颤颤的再次跪到地上痛苦。他儿子读懂了她的意思,当即也哭了出来,跟着他母亲一起跪下,艰难道:“母亲说……她当年参与毒死了太子母妃,罪无可赦,如今,便任由太子处置。”
    狂妃在上 第879章 血缘关系
    说到这儿,年轻人便哭了,抱着自己母亲唤她:“娘……你这又是何苦!”
    苏宴一句话也没说,走出了屋子,凌若跟着他出来,便瞧见他站在月色下,一张脸隐隐发白。
    她走上前去,轻轻握住他发白的手指唤他:“已经……都过去了!”
    苏宴不语,凌若便只好抱住他,再次重复道:“已经都过去了,过去了……”
    良久,苏宴才拢了她的肩,轻轻握了一下之后便又进了屋内。
    他说,“你要赎罪的对象不是我,母妃待你不薄,你却为了钱财自由害她性命,你要做的,是去她的坟前忏悔!”
    老妇人便继续痛哭。
    苏宴沉默良久,才又道:“当然,在母妃死因真相没查清楚之前,你没有赎罪的资格!”
    话音落,他便大步离去,任由凌若唤他,也没有回来。
    老妇人还在哭,凌若进去稳住了二人的情绪才道:“太子的话虽重,却是人之常情,虽说你不是那个害死她母妃的罪魁祸首,但你毕竟参与了这件事。如今最好的赎罪办法就是你好好活着,活着帮我们指证凶手!”
    老妇人还是哭,凌若便看向那年轻人道:“照顾好你母亲。”
    话音落,她便走了出去,去找苏宴去了。
    她知道他需要一个人静静,因此即便是在淮江边寻到他,她也没有立刻走近,只是远远的,站在远处看着他一身落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