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指着前头的殿宇, 道:“太子妃有所不知,那儿供着一位道君像, 太后娘娘正在那儿诵经呢。”
阿鱼点点头, 顺口问道:“你是慈寿宫里伺候的?”
王公公怔愣一瞬,恭敬道:“是。”
太后宫里女官宫娥居多, 内监倒很少见。阿鱼本觉得稀奇, 见王公公答得迟疑,心下不由怪异。
“你果真是太后宫里伺候的?腰牌拿给我瞧瞧。”
王公公又是一怔,慌忙道:“奴才该死!腰牌落在住处了……”一边说一边扇自己的耳光,“不长记xing的东西!”
耳刮子打得响亮, 惊得寒枝上栖息的鸦雀扑棱棱地飞起。
阿鱼疑惑道:“你腰牌不在身边, 如何能出入禁廷?宫中的守卫何时这般宽松了?”
王公公立马机敏地寻了个由头:“守门的侍卫都认识奴才, 知道奴才是太后娘娘宫里的,便不曾仔细核查……实在有违宫规……待会儿奴才就去领罚。”
这时迎面小跑来了一个年轻内监, 同王公公附耳说了几句话,王公公眉头一皱, 旋即谄笑道:“太子妃可别为难奴才了,时辰也不早了,您还是赶紧过去觐见, 要是太后娘娘等急了, 怪罪下来,没人担待得起。”
阿鱼仍旧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王公公越是催促她, 她就越觉得可疑。
“深秋风凉,吹得我头晕。”阿鱼停下脚步,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额头,“烦请公公跟太后娘娘禀报一声,明日我再来拜见她人家。今日便罢了,免得驾前失仪。”
阿鱼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王公赶忙钳住了阿鱼的小臂,yin恻恻地说:“这可由不得太子妃。”
阿鱼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甩了甩手,还真让她把王公公甩开了。
阿鱼一瞬也不曾犹疑,转身就跑。
王公公踹了脚身旁的年轻内监,yin阳怪气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内监连忙应“是”。
秋衣厚重,一身首饰也沉甸甸的,阿鱼没跑多远就累得气喘吁吁。此间僻远,阿鱼慌不择路,已辨不清方向了。
于是那内监轻而易举地追了上来,飞快地制住了阿鱼。
“太子妃恕罪,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你放肆!”阿鱼慌乱至极,努力将惧色藏了起来,故作镇定地问道,“你奉谁的命?要带我去哪儿?”
“太子妃去了便知。”
内监正要把阿鱼拖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句:“你们这是干什么?”
内监闻声,连忙放开阿鱼。
阿鱼回头一看,问话的竟是燕仪。
燕仪身后跟了个翠衫宫女,抱着几枝山茶花。想来主仆二人刚从花房回来,抄了近路,这才走到这般幽僻的所在,恰好瞧见了阿鱼。
阿鱼定了定神,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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