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经书也顾不上看,只张罗着给公主挑驸马,全盛京城的青年才俊都纳入了考虑。
柔则公主倒不是很乐意出嫁——在宫中她是帝姬,嫁出去就是臣fu了,她又没有十分心仪的人,便情愿在宫里待着。
她同太后道:“我不急着嫁人,我还想再陪皇祖母两年。”
太后笑着说:“这是什么话?哪个姑娘家家岁数到了还不嫁人?你且风风光光地嫁出去,陪着我这个老婆子能有什么趣儿。”
柔则公主只好道:“但凭皇祖母做主。”
太后心底喜爱柔则公主,不愿让她以后嫁到别人家里看婆婆的脸色,就想着建一座公主府,令驸马与公主同住。
柔则公主自是愿意的,面上却推辞,“这未免太奢费了……”
太后慈爱道:“你陪了我这么多年,最好的年纪都跟我待在山上了,如今不过一座公主府,哪里就受不起了?不如你先去太子府瞧瞧,大抵就是那个形制,你看看喜不喜欢,若有哪儿不合心意,再让工匠们修整便是。”
于是柔则公主就来太子府做客了。
太子同这位异母的大公主,原先并没有多少姐弟情分,不过太后回宫后,两人常常在慈寿宫见面,便也渐渐熟识了。
柔则公主来了之后,先去太子府的园子逛了一圈。园内挖了一个荷塘,这个时节荷花已经凋零了,只剩满池的枯叶残荷,柔则公主就近坐在流云亭,吹着沁凉如水的西风,赏着自成画意的枯荷,侍女们围在身边,端茶倒水地伺候着。
柔则公主惬意得很,心想,等公主府落成之后,府中便以她为尊,驸马见了她也得俯首,她上不用侍奉公婆,下不用管束妾侍,每天都能在府中赏景为乐——这么想想,她也不怎么抗拒嫁人了。
谢怀璟忙完了手上的事,就来找柔则公主了——好歹是客人,总不能冷落了。两人互相寒暄了一会儿,谢怀璟随口问了句:“驸马可定下了?”
提到这个,柔则公主不禁有些羞赧,“听皇祖母说,文渊阁吴大学士才学斐然,写得一手好文章,祖上还任过首辅……多半就是他了。”
谢怀璟默了半晌,问道:“莫不是今年秋闱的主审官——那个叫吴之材的?”
柔则公主轻轻点了点头,“再过几天,赐婚圣旨就要下来了。”
谢怀璟许久没有说话。那日从茶楼回来之后,谢怀璟便着意暗查秋闱的主审官,果真让他查到了内阁吴之材偷偷泄题的罪证。
他一直隐忍未发,是打算等泄题的风波传扬开来之后,再站出来揭发吴之材——届时他在朝中的威望又会更上一层楼。
没想到柔则公主要嫁的人,就是吴之材。
谢怀璟忽然明白为何梦中的泄题事件败露之后,追查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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