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落棋,就听阿鱼继续道:“不过定远侯府的二公子经常来家中小住,姨母若得空,也会陪着一起。”
谢怀璟手上的棋忽然顿住,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收了起来。神色却还是镇定的,问道:“不是说离得远吗?怎么还住到你家里去了?”
阿鱼笑着解释:“二哥哥身体弱,自小就放在江宁养着,后来读书也是在我家的族学读的。”
谢怀璟听见“二哥哥”三个字,眸色越发幽暗了,“他就是你先前说的那个二哥哥?”
——阿鱼提过好几次“二哥哥”,说他下棋下得好,读书也是一流,最初学《大学》时,粗略读了几遍就能倒背如流。先生考大家策论,只有他能站出来侃侃而谈。
谢怀璟一直以为天妒英才,这位文采卓绝的金陵才子已经死了!怎么也没想到阿鱼经常挂在嘴边的“二哥哥”就是傅延之。
阿鱼果真点了点头,又催促道:“该殿下落子了。”
谢怀璟随便挑了一处落棋,阿鱼看不懂他走这一步的用意,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跟了一步。
或许她小时候也是和傅延之这般相坐对弈,若堵住了对方的棋,还会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谢怀璟心里实在梗得难受,有一种名曰“占有yu”的东西在心底作祟。阿鱼和傅延之决不止是认识彼此那么简单,他们分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还在太子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碰了面!兴许傅延之对阿鱼也不是全然无意,他定是真心喜欢阿鱼,才说要娶她的。
谢怀璟有些莫名的烦躁。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太陌生了,就好像传奇话本里修仙的道士千辛万苦找来一件法宝,每天都拿最珍贵的灵气去修炼这件法宝,好不容易把法宝炼化了,可以化为己用了,这时候别的修士突然冒出来说:“道友,这件法宝是我的,从小就是我的。”
倒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把法宝锁起来,不让旁人瞧见,不就行了?
阿鱼觉得谢怀璟今天不太对劲,虽然神色如常,但几次望过来的眼神都有些意味不明,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心里想着,大抵是朝中有人惹太子生气了,要不就是宫中出了什么变故,总不可能是她的过错吧?
侍女端了新沏的绿茶过来,阿鱼接过手,替谢怀璟续了一盏茶,道:“殿下请用。”
谢怀璟回过神来,把适才那些不着边际的念头都甩掉了——阿鱼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器物,怎么能随随便便锁起来呢?
再说了,傅延之喜欢阿鱼,阿鱼又不喜欢他,只是因为自幼的情分在,才觉得傅延之格外可靠罢了。
这般想着,那些烦躁的感觉倒消减了不少。却不再有下棋的兴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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