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营养不良随时会贫血晕倒的样子,“你刚来日本吗?日语学了多久?”
“其实……”
“客人,请用餐。”女服务生欢快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
花音拎着零食和书包走出家庭餐厅时,天空已经被染成了绛紫色。
那个让人看不懂到底在想什么的俄罗斯青年仍旧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花音:……
“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少女站定,转身,微微皱眉,“如果真的有困难,我可以帮你付去外国大使馆的钱。”
已经吃饱甚至出于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有点吃撑了的某白帽子青年一副赖上来的模样:“没办法,我是偷渡过来的呀,就算去大使馆也不会得到帮助的,只会被遣返回国。”
然后作为通缉犯被丢进大牢里。
“在这之前,我已经四天没吃过东西了三晚没睡过好觉了。”
花音:……
“拜托了,请收留我吧?”
青年歪了歪脑袋,像是个无辜的小白兔。
白天还有几分清爽的笑意,在夜色的晕染下,身着黑外套的瘦削青年微笑着,黑紫色的短发如熟烂般的桑葚,柔顺而服帖的垂在他苍白的脸颊上,诡谲如疯狂坏掉的、精致的空洞人偶。
而那份空洞,正在被这失去了阳光的世界里,那浩瀚无底的冰冷与浓稠的黑暗灌满,成为这个虚假木偶活过来的动力与真实。
花音微微睁大了眼睛,注视着这样的陀思,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几乎被撺夺了全部的呼吸,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猛地回过神来之时,她才发现自己正紧紧攥着购物袋和书包,指尖微微发麻,口干舌燥。
暮色之下,青年看到少女一直漫不经心的表情变了。
那双如宝石般空洞的眸子被染上了某种深沉的暗色,让人窒息的掠夺xing与侵占感在瞬间侵蚀了他全部的感官。这让一直虚与委蛇努力装扮成普通青年来接近对方的青年的心脏如遭受了重锤一击,全身颤栗。
——这是他们真实的模样。
无论是被称之为“魔人”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是身兼数重身份权势滔天的“审神者”齐木花音……
撕开那份无趣的外表伪装,逢魔之时被黑暗侵蚀着的那份残酷又强大的真实,才是能让彼此真正去注视对方的鲜活模样。
“……好啊。”
少女弯起了唇角与眉眼,用微哑的嗓音应道。
逐渐失去了光的世界里,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那些喧闹嘈杂似乎已经远去,只剩下绝对的寂静。宛如两个伪装为无害人类的鬼魅突然发现了彼此的真相,用那顶级猎食者的可怖气息相互缠绕,确认,然后展露着自己危险的一面,肆无忌惮的怀着将对方拉入某个深渊的念头,坦dàngdàng的接近了对方。
少女来到了青年的面前,坦率的抬着头注视着对方妖异的紫色眸子,有几分郑重而正式的自我介绍道:“我的全名是齐木花音,你可以叫我花音。”
青年微微愣了一下,而后,露出一个有几分病态的深刻笑容来:“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你可以叫我费佳。”
“费佳。”少女点点头,瞌眸收敛了周身兴奋到让路人们退避三舍的气场,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模样。
只是青年从少女双眸的倒影中,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存在。
“既然要跟我回家,就帮我拎着东西吧。”少女狡黠又可爱的笑着,把装着零食的手提袋递给了青年。
突然沦落为拎包跟班的陀总:……
虽然体弱,但是作为一个即将蹭住到小姑娘家里去的青年,陀总只得无奈的接过了那兜零食:“好的,花音。”
少女心情很好的抬手,轻轻碰触然后捏了捏青年的脸颊。
陀思茫然的任捏了脸。
像是确认了某件事,少女的态度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既然要住到我家去,那就先去买生活用品和换洗的衣物吧!”
陀总:……
为什么有种被当成了宠物领养的错觉?
嘛……算了,目的达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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