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怜悯是那些能够捐赠财物的慈善家才配拥有的……幼崽们必须学会丛林法则才能活下去。”
“或者说,那是地狱之景。偶尔会有上帝垂下的蜘蛛丝,有的人断绝了别人的生路,才能从这地狱中攀着蛛丝爬出去。”
“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她意识到了自己在这孤儿院里只会和大家一样变得扭曲,所以从来不去争抢离开的机会。懦弱的女孩儿在某个冬天突然得到了一根蛛丝。然而垂下蛛丝的善人只是转身的功夫,女孩子就被那些被这地狱折磨得发了疯凭着本能厮杀的幼崽们拖去了阁楼,最终冻死在了那里。”
“从那之后,阁楼里就多了一个谁都没察觉到的女鬼,因为她太安静了。”
“只有在你靠近阁楼的时候,她才会……”
整座齐木宅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第三步,【恶】达到临界值时,启动时政提供的净化阵。
怪谈故事的**往往在最终的结尾,然而,此时已经没人关注少女的未尽之语了。
巨大的牢笼一样的苍色大阵以立体的叠加状态、像是层层绞肉机那般将肉眼几乎可见的【恶】尽数吸纳搅碎,置换为纯粹的能量——
蓬勃的灵脉灌入地下,像是沐浴着光之瀑布,视野中只剩下那让人几乎被夺去魂魄忘却了呼吸的极为美丽却又在镌刻在生物本能之中察觉到了绝对的危险的……灵脉之河。
这里,将会成为循环净化此世之恶的一个泉眼。
太过震撼,所以没人会再去探究花音的怪谈到底有着什么意义,又有着怎样的结果——冲击着大脑的记忆,或许连花音讲了什么都不会再记得多少。
毕竟今晚上的怪谈故事已经听的很多了。
阁楼的女鬼,又能做到什么呢?也就是报复一下那些残杀她的孤儿罢了。
已经知道了答案的齐木楠雄只是闭上了眼睛。
——那是某个平行世界的“花音”,或许连**的外貌都没什么相似之处、血统也无法考证,如同路边石子一样不会被人记得。她甚至没有这个名字,只有孤儿院的编号。
她唯一的执念就是想要拥有一个正式的名字,作为一个完整的“人”而在这世界上立足,作为拥有自我意志的人……活下去罢了。
然后,一无所有的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因为她已经不是人了,还要名字做什么呢?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阁楼的女鬼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齐木花音还记得,白兰前辈和她说过,在某个世界线的某个时间看到另一个“自己”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迄今为止,“花音”却只有一个。
一无所有的无能人类“花音”,已经在那个雪夜死去了。
现在存活在这里的,是“审神者花音”,是能够昂首挺胸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值得拥有爱与一切美好祝福的她。
“你是被世界意识所喜爱着的‘吉祥物’啊。”白兰前辈曾经这样调侃。
孤儿院的yin影像是一只可怖的野兽,时时刻刻追在她的身后,让她觉得自己如果不努力奔跑的话,就会瞬间失去眼下如梦幻般的幸福。
[我真的能在这世上活下去吗?]
斩杀溯行军也好,学会各种技能也罢——直到今天,凭借自身的力量完成了【泉眼】这一净化循环系统,确定了自己能够对这个世界作出“绝对有价值”的贡献,她才突然安下了心来。
——这世界不会再抛弃我。
——因为我已经有了足以被爱着的价值。
人只有被他人告知“你可以活下去”才能活下去。
孤儿院时,没人会告诉花音这个——后来,刀剑们告诉了她这一点儿。
可是还不够。
不断的挥霍着自己的异能力拼命成长到今日的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在追索着什么。
那是只有自己拥有了绝对的实力后,才能给予自己的安全感。
才能坦然的撒着娇说自己还是个十四岁的、需要被疼爱的女孩子的……底气。
——是啊,她终于是个可以对着这世界撒娇的、值得被宠爱、不用担心被再次遗弃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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