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紧双臂间的力道, 不发一言。
“太冷了。”青年收回手掌,他声音转低,透着莫名的空寂与虚弱,“冷得嘴里发苦,阿渊,我想吃甜的……好想好想。”
到句末时,微弱的声音已几不可闻。
沈末脚步一顿,心脏开始一抽一抽得疼痛,难过得呼吸困难。
她别过脸,不敢再看,只隐隐约约听见青年飘渺的声线:“阿渊,我想你了……”
沈末闭了闭眼。
好半天她才勉强稳定住情绪,睁开眼重新望向那两个人。
两个人分开了,沈渊正出神地注视着青年。
青年双眼紧闭,他微微扬起头,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阿渊?”青年纳闷,“我还要闭到什么时候?”
灵动的表情,相似的语气,还有那白里透红的气色。
沈末不由恍惚了一下,某一瞬间,她甚至分不清生与死的界限。
沈渊同样神情恍惚,他抬起手,轻轻地、一点点地抚过青年的眉眼。
他仿佛着了迷一般,眼底全是恍如梦境的迷蒙与沉醉。
男人低下头,轻轻碰了碰青年的唇角。
青年顿了一下,配合地环上沈渊的脖子。
沈渊呼吸一紧,眼底朦胧的色泽逐渐加深,他一手搂着青年的腰际,一手按着青年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青年扬起头,配合地微微张开嘴。
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闪过了如梦般的莹莹星光,随即又变得混浊而火热。
他在青年的唇上一点点辗转磨蹭,他试探地tiǎn过他的牙齿,他闯入崭新的领域里,攻城略地。
沈渊失控地亲吻着青年。
半晌后,他松开青年,嘴角含笑,喘息地唤道:“小凛……”
他微微抬眼,只见清秀的年轻人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墨色的眸子里空无一物。
涣散、虚无。
空无一物。
沈渊脑子里一空,蓦地从虚幻的迷梦中惊醒。
与此同时,青年晃了晃,如同玩偶般无力地倒向沈渊。
男人瞳孔一缩,畏惧地退后了两步。
青年摔进了雪地里。
冰冷刺骨的雪地上,青年无知无觉地躺着。
像极了一年前的某一幕。
沈渊握紧拳头,他单手捂住自己的太阳xué,呼吸变得沉重而混乱。
他又退了一步。
男人沉默地呆立在原地,眼底的梦意尽数褪去,星火散尽,只剩下一片混浊的黑暗,宛如寂冷而绝望的永夜。
下一刻,沈渊把人从雪里抱起来。
他抱着那人的尸体。
冰凉的尸体。
男人将头埋在对方的肩膀上。
身体轻微地颤抖。
沈末上前了半步,又顿住了脚步。
他……在哭泣吗?
沈末不知道。
也许吧。
当夜,沈末抱着一大盒漂亮的玻璃纸糖果,找到她哥哥。
“给你。”
沈渊一怔:“你听到了?”
沈末点头,她顿了顿,小声说道:“傅凛哥从不喜欢甜食。”
“我知道。”沈渊剥开一张玻璃纸,把糖果放入口中,他垂眸说道,“我一直都知道。”
说着,他又拿了两颗糖。
“甜吗?”沈末问。
沈渊沉默了好久,随意地说道:“甜吧。”
自这一天起,沈渊再没使用过傀儡术。
也不再念叨招魂之咒。
他似乎正常了,又似乎更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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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凛过世后的一年里,他们沈家的其他人也没有闲着。
需要他们处理的事情很多。
首先,他们耗费了大量精力,调查傅凛身亡事件始末。
可即便他们调动了无数人力物力,却至始至终无法确认害死傅凛的凶手。
这个人十分细心,没在现场留下任何多余的痕迹。
他唯一的漏洞,大概只是没有销毁尸体。
根据傅凛身体受损的部位和形态,沈北延推测出,对方是通过秘法强行扯出了傅凛的魂魄,最终导致傅凛的死亡。
然而,能够施展摄魂之法的天师多如牛毛,难以计数。
长于此道的派系也超过了两位数。
更别说,以此人的谨慎,也许连“擅长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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