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不住起伏,一口浊气热乎乎的在口里蠕动着,实在就要冲口而出。
听了他的话,方琮珠愣了愣,没想到林思虞还说过这样的话?
他还挺有骨气的嘛。
“那你是靠什么维持生活的呢?”方琮珠冷冷一笑:“你没问家里要过生活费?大上海可不比苏州乡下,只要呆在家里不出门就能对付过去,我可不相信你这花言巧语,少不得是要从公中账面上支出的。”
林思虞的手捏着《申报》,骨节发白。
他实在想不通,那个木头人一样的小媳fu,怎么忽然就这般伶牙俐齿了?
“你大可以回去查账。”林思虞向上走了两步,眼睛里两簇怒火灼灼,似乎要要窜出来将她烧成灰烬,方琮珠见他这模样,忍不住朝后边退了一步,鞋子碰着了后边的楼梯挡板,“啪啦”的一声响。
“哎呀!”她弯下腰,伸手抚了抚脚后跟。
穿着玻璃丝袜的腿跟没穿袜子完全没区别,实打实的撞到木头上,甚是吃痛。
弯腰之际,她鬓边一绺头发飘在空中,前后不住的摇晃,似乎风中的花朵,摇曳生姿。
林思虞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停住了脚,声音也变得缓和:“你若是不相信,自可以去问你兄长,这一年里我是怎么挣钱的,他应当不会昧着良心说假话。”
说完这句话,他看了那个小女人一眼,转身走下了楼梯。
方琮珠站在那里,看着林思虞一步步的走了下去,心里头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眼前的这个林思虞,和她从书里认识的林思虞,好像有些不一样啊。
她的潜意识里,林思虞就是一个渣男,登报离婚将原配抛弃,又在美国和他心目中的白月光结婚,最后回忆录里还不忘要描黑原配一把,说她诸多刁难胡搅蛮缠,着实可恶。
可是,这两天自己了解到的林思虞,似乎比她潜意识里的那个林思虞要品行好——至少他没想到要靠着妻子的嫁妆过舒服日子,而是自己努力挣钱。
“琮珠,琮珠!”
背后传来方琮亭的呼唤声,她赶紧转过身朝二楼跑了上去:“大哥,我在这儿呢。”
看到她走出来,方琮亭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他真不放心她独自一人行走,更何况刚刚这里还出了一桩凶杀案。
“去做什么了?”看着她走过来,方琮亭露出了一丝宠溺的微笑:“刚刚和敬儒兄才到那边看一眼,就见不着你,实在有些心慌。”
“大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方琮珠娇嗔一声,冲他翻了个白眼。
方才她靠着栏杆朝下边看,见着了林思虞站在舞池旁边看了一阵,然后蹬蹬蹬的上了楼梯,她这才赶过去拦截他。本来是想要尽情嘲笑奚落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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