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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节
    李老太太早已笑得合不拢嘴了,让李大太太和李二太太安排大家入席,“都是自家人,咱们边吃边说边乐。”
    不想大家还未及入席,下人便来报傅御来了。  李老太太就更高兴了,待受过傅御的礼,收下他送的寿礼——寿山石盆景一对,沉香木十八罗汉的拐杖一根并青花釉里红太白翁一尊后,由李氏和许夷光扶着,坐了首席,然后其他人方男一桌,女一
    桌的也都坐下了。
    一场筵席自是人人尽欢。
    待撤了残席后,为讨李老太太欢心,李大太太李二太太与李氏又与她凑了一桌牌,大家都变着法儿的给她老人家喂牌,让她高兴得嘴就一直没合拢过。  另一边李巍兄弟几个知道今儿各自的父亲高兴,也难得放纵的把牌九骰子什么的都摆了出来,李巍更是叫嚣:“早就想在家里也尝一尝大杀四方的滋味了,今儿可算是找到机会了,待会儿一个个的可别
    哭着说我当大哥的欺负人啊。”
    见傅御兴趣不大的样子,又问傅御:“熠之是不是不会玩儿啊?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很简单的,不过你想要像我一般大杀四方,可就得好生教教学费了。”
    傅御矜持的笑道:“倒是不用大表哥教,我会。”
    李巍笑起来:“会就好,那一起玩儿吧?你可是财主,今儿就好生当一回散财童子吧,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么,大家下注了,下注了啊……”
    声音大得屋里所有人都侧目,李大老爷更是喝道:“军营里那么多好的你不学,净学了不好的回来,还不给我收了呢?”
    还是李老太太笑道:“偶尔一次,没关系的,就让他们兄弟玩玩儿吧,我的孙子们我知道,都断不会是玩物丧志的主儿。”
    李氏也笑道:“是啊,大哥,小赌怡情,偶尔玩一玩也没什么的。”  李大老爷见母亲与妹妹都这么说了,方不再说什么,李巍兄弟几个也重新来了劲儿,他们可都是打小儿偷偷玩这些的,李巍与李峦两个去了军营后,更是短时间内便把技艺练得越发的炉火纯青,待会
    儿傅将军就等着哭吧,总不能他打仗厉害,就什么都厉害吧?  只有许夷光,在与傅御对视一眼后,抿唇偷笑起来,她已经可以想见待会儿表哥们会哭得多惨了。
    第680章 还是追上了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李巍兄弟几个便都哭丧着脸,再没有了声音,更没有方才的得意劲儿。
    只因他们都输得除了身上的衣裳,再无其他可输的了。
    与他们输得精光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傅御面前小山一样的银钱物品。
    偏傅御还一脸好以整暇的问道:“表哥们,还要玩儿吗?要是没有银子了,我可以借给你们的。”
    李巍满脸的悲愤,“借给我们了,也马上就会都变成你的,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原来你真的不止打仗厉害,连推牌九摇骰子都这般厉害,你还要不要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活啊?”
    可笑他方才还有脸说什么‘大杀四方’、‘别哭着说当大哥的欺负人’、‘好生教教学费’之类大言不惭的话,竟不知高手就在眼前,简直大牙都要给人笑掉了!
    傅御笑道:“大表哥若是找我比别的,譬如做文章,我还真不是你对手,至于推牌九摇骰子嘛,大表哥可能不知道,我十三岁不到就去了军营,所以,你懂的。”
    李巍就更悲愤了,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儿呢?要是一早想到,也就不至于输得这般难看,不但面子,里子——好容易才攒下来的私房钱,也丢光了啊!
    不由大喊起来:“失策啊,失策啊!”
    逗得满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晚间,李氏想着李老太太的生辰一年就一次,且说句不好听的,她都这把年纪了,当真是过一次生辰少一次,于是决定和许夷光留宿李家,晚上陪着李老太太睡,母女两个好生说说话儿,就不回
    永安伯府了。
    自然,也就不用傅御再送李氏和许夷光母女两个回去,反该许夷光送傅御出门了。  两个人一面说着话儿,一面往二门外走,许夷光现下想起表哥们尤其是李巍的苦瓜脸,都还忍不住想笑,“大表哥也不想想,混军营的哪个不是五毒俱全的?竟还敢跟你一个老兵油子比推牌九摇骰子,
    还敢说那种大话,回头二表哥他们还不定怎生挤兑他呢。”  傅御也笑,“我当初刚去军营时,因为年纪小又是侯府公子,大家对我都是敬而远之,连自己手下有数的几个兵,对我都是口服心不服,为了尽快与他们打成一片,只好与他们一起喝酒赌博,果然很快
    就收服了一帮子人,当然,酒量与推牌九摇骰子的技艺也练出来了,不过我可没有五毒俱全啊,敏敏你别冤枉我。”  许夷光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我也就随口这么一说而已,你干嘛急着解释,难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好了,逗你的,别着急……看大表哥与三表哥的样子,应当是在西山大营很适应很如鱼得水,我也能
    放心了。”  傅御点头道:“我听说两位表哥都不错,上峰喜欢,下边儿的大头兵们也喜欢,尤其是大表哥,豪爽率直,很对那些大头兵的胃口呢,这样最好了,等将来升迁了后,又再慢慢的威严起来便是,以免难
    以御下服众。”
    “像你一样么,在下属面前,架子摆得高高的?”许夷光抿嘴直笑,“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慢慢儿来吧。”
    傅御“嗯”了一声,“如今是一步一个脚印打基础的时候,的确急不来。对了,敏敏,我上午来之前收到消息,瑞香到底还是追上了师叔……”
    许夷光的心猛地一“咯噔”。
    想到瑞香到底早出发了七八日,追上也是意料之中的,忙打断了傅御,“然后呢?师叔是什么反应?”  傅御知道她着急,忙道:“没事,据说师叔见过人后,发了好大的脾气,然后便让人给看了起来,只到底如何处置的,这封信里还不知道,总得下封信才能知道,想来师叔很快也会有信到,你就安心吧
    。”
    若不是好消息,他也不会选在今日这样的日子告诉敏敏,省得她白白生气。
    此事的关键之处,便在于汪思邈的态度。
    许夷光听得汪思邈见倒是见了瑞香,却发了好大的脾气,还把人给看了起来,便知道瑞香所求落空了,汪思邈到底没让她失望,也没让李氏失望。
    不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我这悬了这么多日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一大半了。”
    至于另外一小半,还得收到汪思邈的信后,才能落下。
    傅御笑着揽了她的肩膀:“我早说过,我们要信任师叔,他一定不会的,这下总相信我的话了吧?好了,快进去吧,省得外祖母与大家伙儿等久了,等有了最新的消息后,我会立时告诉你的。”
    许夷光应了,目送他走远后,方折回了里边儿去。
    汪思邈的信却送回得比许夷光想象的还要快,不过第三日上,便径自送到了九芝堂而不是永安伯府,显然他与许夷光的心思一样,不想让李氏平白为这些个破事儿烦心。
    许夷光看过厚厚的信后,也才终于知道了瑞香找到汪思邈后,都发生了些什么,以及汪思邈对她的处置办法。
    拜瑞香的重金相托所赐,也拜镖局的诚信所赐,瑞香虽一路颠簸,各种不便,还吃了不少的苦头,到底还是在汝阳一带,顺利追上了汪思邈一行。
    其时汪思邈为了给当地的百姓种痘,正是忙得三餐就没一顿能按时吃之时,听得瑞香来了,大是意外,先当她是许夷光特地派来帮忙的,转念一想,许夷光纵要派人,也不该只派瑞香一个人来啊?
    随即便当是出了什么急事,因忙拨冗接见了瑞香。
    瑞香一路上全靠一颗火热的心撑着,这会儿终于见到了汪思邈,眼泪一下子来了,上前便跪倒在汪思邈膝下,哀哀的哭了起来:“伯爷,我可算是找到您了,也不枉我这一路上吃的那些苦……”
    汪思邈一连问了她几遍:“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是不是京中出了什么事?”她依然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
    弄得汪思邈不耐烦起来,扔下一句:“你既然不肯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懒得耽误时间了,你继续哭吧!”便要拂袖而去。  瑞香见状,这才不敢再哭了,忙道:“回伯爷,京中没有出什么事,一切都好,是我、是我担心伯爷的安危,这才会、会特地千里迢迢找了来的……果然伯爷瘦了一圈儿,这些日子必定累坏了吧?”
    第681章 可惜差点儿
    汪思邈见瑞香说到后边儿,脸都红了,声音也压低了许多,一副不胜羞涩的样子,显是知道那些话,不是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该对着一个大男人说的。
    又想到以往一些隐隐绰绰的感觉,心里已约莫明白几分了。  再自上而下打量一下瑞香,见她千里迢迢的赶来,照理该一副风尘仆仆,满脸憔悴,满身狼狈的样子才是,可她却衣裳亮丽,头发整齐,钗环俱全,甚至还描了眉匀了粉抹了口脂,明显在来见自己之
    前,精心收拾妆扮过的……就越发的明白,也禁不住暗自冷笑起来。
    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淡声说道:“我好的很,也不觉得累,又有护卫小厮们贴身保护照顾,有什么可担心的?况就算要担心,也该是夫人与县主担心才是,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瑞香听得这话不妙,忙道:“我知道我的确没有资格担心伯爷,可我、我对伯爷早就、早就……不然也不会这样千里迢迢的来找伯爷了,伯爷难道到了此时此刻,还不明白我的心么?”
    说着又要哭,怕汪思邈不高兴,到底忍住了,看起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换了别的男人,只怕百炼钢也要立时化作绕指柔了。  可惜汪思邈不是别的男人,半点也不为所动,只继续淡淡道:“你的心我还真不明白,你这些话,但凡是个有几分自尊心与廉耻心的女子,也说不出来,我忙得很,没空与你多说,你怎么来的,就怎么
    回京城去吧,我会去信告知县主一切,让县主安排你的去留的。”
    说完再次要走。  “等一下!”让瑞香凄厉的叫着扑上去,挡住了去路,“伯爷莫不是担心夫人知道了会不高兴,县主也会不高兴,所以才?我不敢奢求旁的,只要能常伴伯爷左右,能时常见到伯爷,哪怕为奴为婢,也心
    满意足了,伯爷难道连这样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么?我对您、对您真的是一片真心,打进了九芝堂第一次见到伯爷起,便、便……”  “我只恨自己太卑微,没有底气也没有勇气让伯爷知道我的心意,不然如今……可我不想再无休止的后悔下去,也不想夜以继日的再痛苦下去了,哪怕伯爷碍于种种原因不肯接受我,甚至哪怕等待我的
    ,会是什么样未知可怕的后果,我也顾不得了,一定要让伯爷知道我的心意,不然,我死也不能瞑目!”
    本来以为她可以走出来的,也知道不可以,不可能,所以一直拼命的压抑着自己。
    可真的太痛苦,太痛苦了啊,明明人就在咫尺之间,却要强迫自己不与他说话,不看他,甚至当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一般,谁能做得到?
    偏还舍不得离开,怕离开了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更怕离开了,便再也见不到他,再也与他不会有任何交集了……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疯!  倒不如赌一把,正好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了,伯爷离开了京城,夫人与县主都是鞭长莫及,如果能赌对,她这辈子都将再无遗憾,纵立时死了,也心甘情愿;反之,反正都生不如死了,难道结果还能
    更坏、更糟吗?
    汪思邈一脸的喜怒莫辨,好半晌方放缓了脸色,道:“这么千里迢迢的,你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是怎么找了来的?还有其他人知道么,怕是这会儿都担心得很吧?也是难为你了。”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他在汝阳的,倒是不必多此一问,他们每到一处,种痘的声势都弄得那般大,谁能不知道呢?  瑞香见汪思邈脸色终于缓和了,话里也对自己明显有了怜惜之意,如获至宝,忙哽声道:“不难为,只要伯爷能明白我的心,便再难也不难了。我离开之事,细叶知道,亏得她好心帮我,我才能顺利出京,不然让县主知道了……我这些年来也有些积蓄,何况每月还有月钱,我又没有什么需要用银子的地方,所以攒了不少,我便用这些钱,托了一个镖局,让他们安排人送我来寻伯爷,不然若只是我一个人
    ,只怕早就死在路上,现下也见不到伯爷了……”
    汪思邈是说怎么事先自己什么消息都没得到,敢情瑞香思谋周全,又有同谋,把许夷光都给骗过了,等她发现时,纵立时打发人快马加鞭来追,也势必来不及了。
    那除了瑞香,细叶也势必不能留了,可要怎么安排她们呢,任她们自生自灭?  说来二人都沉稳能干,是同批人里的佼佼者,要再培养两个人来替补她们,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但若留下她们,谁知道以后还会再生出什么事来?他也觉得不自在不痛快……真是可惜了,也更可恨
    !  瑞香见汪思邈又不说话了,心里很是没底,只得又道:“伯爷,我知道您与夫人新婚燕尔,夫人又是县主的母亲,您不愿让夫人不高兴,可我真的从没想过要要夫人的强,也不敢要夫人的强,真的只要在您身边做个奴婢,能时时见到您,就满足了……再不然,我不进府,就在外边儿,您只要偶尔去看一看我,与我说几句话儿,我就满足了,求您就、就……何况夫人听说是个极好性儿的人,想来不是那等
    容不得人的,您如今又是伯爷了,连那丰年多收了二斗米的农夫,尚且想享一享齐人之福呢,夫人一定不会、不会……”
    说了半日,见汪思邈都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到底说不下去了,惟有流泪。  “说完了?不说了?”汪思邈这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凉凉的开了口:“你既不说了,那该我说了。活了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把自荐枕席这样的事,说得这般情深义重的,我都差点儿被感动了呢
    ,可惜只是差点儿!”  “照你这么说来,夫人若是不肯接受你,便不是真的好性儿,便是那等不容人之人了?还特意强调你知道夫人是县主的母亲,不敢要她的强,那你这是在做什么!也就是我,若是换了别的男人,这会儿一定被你感动得什么似的,对夫人也会多少心生几分成见,等回京后,她能接受你当然就最好,若不能,便立时都是她的错,自此便要疏远她,甚至弄得夫妻反目了,对吗,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第682章 不是圣人
    “连我都不得不赞你一句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你既有这份心计与谋略,当初怎么不留在宫里,好好儿为自己挣一个前程,为什么又要出宫来,这样劳心劳力的自食其力呢?毕竟我如今都是伯爷了,身
    边怎么可能除了正房太太,一个人都没有?你又是这般的痴心,我便收了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用一时的辛苦,便能换来后半辈子的安逸与安稳,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啊!”  汪思邈的声音一直凉凉的,没有温度:“可惜我娶夫人,从来不是因为你以为的她是县主的母亲,是傅将军的岳母,她娘家也平了反,今非昔比,我们的亲事更是在我微时定下的,不好改弦易辙,而是因为我是真心喜爱夫人,也仅仅是因为我真心喜爱夫人。只要是我真心喜爱的,我便什么都会给她最好的,承诺了一辈子只会与她白头偕老,也一定会做到,别说只是当了区区一个伯爷不会改变,就算当
    了天皇老子,也一样改变。”
    “反之,我不喜欢,还要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便是送上门来,我也不会多看一眼,你听明白了吗?”
    以为千里迢迢的来找他,他就会被感动,然后与她双宿双飞了?
    哼,他又不是以前看过的某个毁三观的电视剧里,一直在姐姐妹妹之间左右摇摆,与姐姐闹了矛盾,妹妹千里迢迢找到战场上,便感动得稀里哗啦的那个渣男,怎么可能!
    瑞香的脸早已是惨白如纸,整个人也已是摇摇欲坠了。
    万万没想到,伯爷不感动于她的一番真心就算了,竟还这般的作践于她,他明明就是那么随和,那么亲切,对谁都轻易不说一句重话的人啊,为什么忽然就……
    还是,这才是他温文随和表象下,真正的他?再不然,就是对着他所厌恶的人时,才会有的那个他?
    可她真的对他一片真心,也从没想过要夫人的强啊,当日细叶也问过她,万一伯爷不肯接受她,或是伯爷接受了她,夫人和县主却不肯接受她,她要怎么办?  她当时便说了,伯爷与夫人县主若都能接受她,当然就最好,若夫人与县主始终不肯接受,她便一直努力,到她们接受为止,甚至她们一辈子不接受也没关系,只要伯爷明白了她的心,她可以远远离
    开的。
    伯爷怎么能这样说她,这样糟践她的一片真心呢?她是真的喜欢他,为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性命啊!
    然而话都到嘴边了,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惟有摇着头,痛不欲生的继续流泪。  只因心里很清楚,只要汪思邈肯接受她,便是李氏与许夷光再反对,她也一定会留在他身边,一直陪伴他,为他生儿育女,也让自己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将来老了,不至于老无所依,不至于没人养老
    送终,没人四时八节供一碗饭……却是万万没想到,反应最激烈,最不肯接受她的,恰是伯爷。
    那她还有什么希望与未来可言,她的真心也终究是错付了啊!
    瑞香越想越伤心,终于忍不住哭倒在了地上,越哭便越是万念俱灰,竟猛地自地上爬起来,便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得亏汪思邈眼疾手快的给拉住了,本就生气,这下更生气了,怒声道:“你若是个寻常女子也就罢了,可你不是,你是半个大夫,见过经过的病痛与死亡不知凡几了,该比谁都清楚想活却不能活的悲哀与绝望,也该比谁都不会轻生才是,你倒好,视生命为儿戏!好,你既想死,我也不拦你,只是你别死在我面前,打什么如此我便会一辈子都记住你了的主意,我告诉你,我不会记住你,连厌恶都不会,
    因为厌恶至少也比彻底忘得干干净净好,所以,我不厌恶你,你现在还要死吗,还死要就到外面去!”
    说完径自拂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