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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
    盈玥挑眉问:“这世上没有绝对忠心可靠之人!若是他们泄露了我的秘密该怎么办?”
    永瑆笑了:“若是进来了,自然是再也不能回去。”
    盈玥愕然,合着永瑆这是人口贩卖啊!
    永瑆叹道:“你那个小木屋,住着也实在委屈了些,而且爷瞧着也已经有些破损,这风吹雨打的,还能撑几年不倒?若是塌了,你日后打算怎么办?”
    盈玥一时张口结舌。
    永瑆淡淡道:“就算那两只兽可以露宿荒野,但你呢?就算你已经是人仙,难道你还能自己动手盖房子?”
    盈玥摸了摸鼻子,就算她是人仙,有了法力,可她没学过建筑,盖房子没那么简单!她没那个技术!
    “可阿玖的样子……只怕要吓坏大活人!”连永瑆除此见了,都惊呼“鱼妖”呢!
    “唉,日后再说吧。”她一直把小世界当成自己的私人空间,可小世界越来越到,如今是方圆百里,都能当围场,跑马射猎了!
    盈玥一直是放任小世界自由生长的,平原地带草都要淹没人了,山林中更是遮天蔽日一般的繁密。
    这里倒成了那些牛羊马匹们的乐园了。
    在这个人口合法买卖的时代,以永瑆的权利,的确可以暗中抹去一些人的户口,整进小世界里,充当劳动力。
    可一旦进了外人,盈玥总有一种属于自己世界被搅扰了一般。
    心情有点复杂……
    拍了拍膘肥体壮的骏马,盈玥叹了口气。
    可若是真有了足够的工匠,这小世界就真真能建造出宫殿楼阁,建造得如仙境一般了……
    想想那情景,盈玥也有点心动。
    “你也不必急着做决定。”永瑆笑着说,“如今你我大部分时间还是要呆在外面的,这里虽好,却只能当做是闲暇游览之地。”
    “嗯。”盈玥点了点头。
    永瑆闭门思过的日子,也终于结束了,永瑆唉声叹气回武英殿当差了。
    在一个阳光晴好的午后,豫王府的世子宝容进宫来看望她。
    宝容进宫一趟不容易,盈玥自是喜出望外。
    宝容瞧着又长高了些,一身华美的云锦旗服,笑容明灿,“虽说十一阿哥府已经在赶工修筑,却不知你何时能搬出去。”
    盈玥笑着说:“若是一切顺利,年底就差不离了。”
    宝容叹着气道:“我总还是念着咱们闺阁时候,朝夕相伴的日子。”
    盈玥打趣道:“如今与你朝夕相伴的是修龄,岂能是我?”
    宝容蹭地脸红了泰半,她啐道:“你呀,又不正经了!如今宫里都交口称赞你是礼仪贤德人,我看呐,他们都只看表面!”
    盈玥笑嗔道:“在宫里,谁不得作出一副贤德样儿?我也是累得慌啊!”
    宝容压低了声音道:“我可听说,十一阿哥那个侍妾很是得宠呢!你可要提防着些!”
    盈玥忙要解释一二句,青杏却捧着一双绣了双鸾牡丹花盆底鞋走了进来,道:“福晋,姚格格刚送来一双新绣制好的鞋子。”
    宝容眨了眨眼,看着那精工绣制的纹饰,“姚格格?就是十一爷如今正宠的那个?”
    青杏笑着屈膝一礼:“给世子福晋请安,姚格格女红很好呢,经常给福晋绣鞋子缝鞋垫呢。”
    宝容笑了:“看样子,她倒是很乖觉。”宝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盈玥抿嘴道:“在我手底下,谁敢不乖觉?”连永瑆都得乖乖洗碗工转劈柴工呢!
    宝容噗嗤笑了:“是是是,咱们月娘最厉害了!”
    盈玥笑着吩咐青杏把鞋子收下,并叫赏了匹缎子给姚氏,又拉着宝容的手问她:“对了,我正想让你帮着参谋一下,香儿婚期近了,你说我送她点什么好呢?”
    宝容脸上的笑容登时散尽,“怎么,你没听说吗?”
    盈玥一脸古怪:“听说什么?”
    宝容忧愁地叹了口气,面露怜色:“是了,你在宫里,必定是不晓得。香儿那丫头,也是在是可怜……”
    唏嘘了一声,宝容压低声音道:“香儿的未婚夫与人策马相竞,结果不慎落马——如今已经过了头七了。”
    盈玥瞪圆了眼睛,“死了?!”话刚出口,才晓得忌讳,连忙捂住的嘴巴,“怎么会这样!”
    宝容道:“而且香儿的夫家那边,还嚷嚷着要让香儿嫁过去呢!”
    盈玥怒了:“这岂非是让香儿守活寡?!太缺德了!”明明儿子都死了,又是还没过门,大不了让林桉退了聘礼便是!
    不过这个时代,这种事情,还真的很常见……女人的悲哀啊。
    宝容叹了口气:“林通判的意思是,退了聘礼聘金,并送上一份治丧之银,还许诺香儿三年之内不议亲。林通判那个同僚倒是总算肯了,可那同僚的夫人却闹得厉害,非要香儿过门!”
    盈玥脸色一沉,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封建时代,往往压迫女人的最狠的,却是女人自身!还真是叫人又悲又怒!
    第三一三章、受孕技巧
    宝容面露不忍之色,“香儿也算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日前林先生已经亲笔写信到豫王府,像让我出手搭救香儿。”
    宝容有些为难地道:“若只是银钱的事儿,还好吧,可香儿的夫家婆婆明显不是为了钱。你也是知道的,豫王府一团乱糟糟的,我只是个晚辈儿媳,若是贸贸然插手香儿的婚嫁之事……”
    盈玥沉吟,“这件事,我来想想办法吧。”
    宝容却笑了,“办法你倒是不用想了。”
    “嗯?!”盈玥一脸狐疑。
    宝容道:“这件事我不便插手,所以特意回了娘家一趟,原打算让额娘以为晚辈孙女延请教引姑姑的名义,将香儿聘过来。”
    盈玥一喜,这倒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香儿的未婚夫家在胆大,也绝对不敢到承恩公府上撒泼!
    宝容无奈地叹了口气:“结果额娘不愿理会这等小事,倒是县主堂嫂听闻此事,已经将香儿聘去了忠勇公府,给萱娘充作女先生了!”
    “哦?”盈玥笑了,没想到这件事已经迎刃而解了!还是被大嫂给解决的。
    大嫂的她与香儿也并无什么情分,如今施以援手,不过是看在香儿幼时曾是她伴读的份儿上。否则大嫂要给萱娘找先生,完全可以学问上佳举人乃至进士为西席,没必要延请香儿这个才十四的半大丫头。——香儿并非才学出众的女子。
    盈玥心中了然,不免有些感动,“大嫂这是提前为我想到了呀。”
    宝容笑道:“香儿的学问虽然不显,但给萱娘开蒙还是足够的。”
    盈玥笑而不语。
    宝容又笑嘻嘻道:“数年未见,这香儿如今也出落得香肌玉骨,可真真是个漂亮。”
    “是么。”盈玥笑着说,“女大十八变。”一提到香儿,她脑子里想到的,却只是那个白白净净、纤纤瘦瘦的丫头。
    十四岁的年纪,亭亭豆蔻,花骨朵一般的年岁啊。
    “唉,何必要那么早定下婚事,还未及笄,林先生大可再留香儿两年。若是再留两年,便不会有这样的事儿了。”盈玥暗自嘀咕。
    宝容低声道:“我听说,有个宗室公子哥儿瞧中了香儿的美色,想要纳为姬妾。林先生这匆匆给香儿订了婚,绝了那头的心思。”
    盈玥一怔,不想这里头还有这样的缘故,“那到底是哪个宗室子弟啊?”
    宝容摇头:“这种事情,多少有碍香儿的名声,我也便没有细问。”
    盈玥“唔”了一声,就算是宗室子弟,也不敢轻易招惹到富察家头上。心中不禁暗道,怪不得林先生要写信求助豫王府。
    “等过了三年,事情淡了下去,香儿也才十七,再另觅良人,也不算晚。”盈玥微笑道。
    二人正说笑着,陶卉姑姑快步走了进来,满脸俱是欢喜之意:“福晋,和嘉公主处传来喜讯,说是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子了。”
    “是吗!”盈玥不禁一喜,自生了丰绅济伦之后,和嘉公主一直再未有喜讯,盈玥原本还有些担心她的身子呢,没想到这个时候二胎喜讯便来了。
    “怪不得和嘉姐姐许久未曾入宫了,原来是有喜了!”盈玥抿嘴笑了,却忽的瞥见宝容的脸色有些萧索落寞。
    盈玥一怔,很快就明白了宝容的心结。宝容与她一般,都是乾隆三十一年冬天出阁,迄今已经一年半了,虽说进门不算久,但一对恩爱的夫妻,必定是盼着孩子的。
    宝容瓜子脸上满是唏嘘:“这倒是叫我想起咏絮了,她只比我大一岁,奕纯却已经会走路了。还是她福气好。”
    盈玥笑嗔道:“我不也还未有喜吗?你着急什么!”
    宝容嘟嘴道:“月娘你才十六呢,当然不急。”
    盈玥笑道:“这话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很多的样子,你不也才十八么!”——准确点说,还没过十八岁生日呢!
    盈玥忙借机转移话题:“对了,过了端午节,便是你的生辰了。今年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呀?”
    宝容勉强笑了笑,“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无子的愁绪分明还萦绕在她眉宇间,可盈玥知道,宝容的身子骨不错,修龄也是精于骑射、身子健壮的,他们又那样恩爱,早晚会有孩子的。
    叹了口气,盈玥压低了声音附耳道:“我听人说,月信前半个月,那几日,是最易受孕的日子。”
    宝容听得一呆一喜,脸一红,却忍不住赶忙问:“真的?”
    盈玥笑着耸了耸眉毛:“不知道,你可以试一试呀!”
    听得“试一试”三字,宝容蹭地脸颊若火烧云一般,她跺脚道:“月娘!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盈玥咯咯笑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害羞的,只要你肯开口,修龄肯定愿意配合呀!”
    “你还说!”宝容登时恼羞成怒,忍不住伸手上来便朝着盈玥胳膊上拧了一般。
    “哎哟!”盈玥急忙缩身躲避,笑骂道:“我真是好心没好报!不是你急着想要孩子么!”其实生理期着重努力,的确是个很管用的法子。
    宝容气得鼓起来腮帮子,怒道:“谁、谁急了!你休要胡说!”
    恼羞的宝容,一跺脚,便甩袖子跑掉了。
    盈玥摸了摸鼻子,莫非是她打趣地稍微有点过头了?
    唉,古人就是纯情啊!
    嫁给永瑆之后,天天面对永瑆这个没皮没脸没下限的,盈玥觉得自己的下限也被拉低了。
    忧伤叹了口气,外头便有人禀报说,福三爷来了。
    哟,看样子是下学了。
    福康安笑嘻嘻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姐,我来的路上碰见宝容姐,她好像不怎么开心的样子,还狠狠瞪了我一眼呢!”福康安面露抱怨之色。
    盈玥正歪在美人榻上,淡淡道:“瞪一下有什么关系,又不会怀孕!”
    福康安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姐你说什么?谁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