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眼眶渐渐瞪大,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张了张嘴,却是无声,他做不到,也不敢去想。
“接着弹。”叶笙莞尔一笑,又靠在窗沿上看着楼下大堂,眼角余光偷偷注意着斜对面的萧飞鸣。
萧飞鸣都到了,应该快要开始了吧。
温酒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有些恍惚的接着弹琴,叶笙将手指扣在窗沿上,轻敲着节拍。
心头却是思考着,鬼泣开这样一个副本给她,究竟是为何意?温酒如今已经成长为不弱于绝世多少的存在,那么温雅呢?
不一会,底下似乎有些骚动,连三楼都能听到不少动静,大堂中央的高台上,一排排的帷幔被放下,温酒的琴音有些波动显然此时他的心绪十分不平静。
一大群服饰妍丽的女子迈着碎步走了出来,原本四处走动的男子们让出了一条通道由她们通过,打头的两个女子抱着一把古琴,放到了早已摆放在圆台的琴桌上。
“奥!”
“温雅!温雅!”
“出来了!”
喧闹声徒然大响,叶笙看着一个身着天蓝轻纱长裙的女子竟然是从三楼缓步走了下去,到让她借机看清楚了脸,看起来要比温酒长好几岁,眉眼间确实和温酒有几分相似,亲姐弟啊。
论长相,温雅还胜几分,出尘脱俗,眉眼可入画,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也难怪底下那些人跟疯了似的。
一个声音洪亮的小厮站在台上嚷嚷几句,叶笙都懒得去听,实在吵了些,不过嚷嚷完大堂里还是安静了许多。
温雅入座,悠悠的琴声响起,似乎有什么扩音的装置,她这里也能听到琴音,温酒停下了弹奏,也静静的听着,只是不知何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听到身后压抑的哭声,叶笙安静的没有说什么。
温雅不过弹了两曲,底下已经开始叫价了,底价就是整整一百金币,这一个人还真是值钱。
叶笙随意加了两次价,就没再开口,她可没兴趣买人。
起身走出了房门,温酒在后面有些仓皇的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擦拭了脸上的眼泪,倒是把那层不知什么的涂料擦了下去,脸上白净不少。
“在这待着,我一会回来。”关上包厢门,双手负在身后,叶笙悠闲的在三楼溜达。
路过一个身上闻到还算清新,不是特别浓郁的女子,她直接拿出一个金币丢进了她怀里:“这位少爷?”
伸手一把把人揽进怀里,叶笙摸了把她的下巴,惹的人满脸通红,方才潇洒一笑,揽着人往萧飞鸣的包厢走去。
正好有人送进吃食,开门的时候叶笙状似无意的往里看了一眼,又走了过去。
房里只有萧飞鸣一人,连个逗乐的都没安排,但房外却守着五个神情冷漠的侍卫,一身凛冽的杀伐气势,恐怕都是军队里出来的。
突然包厢里传来一声惊呼,带着盘碗摔碎的声音,萧飞鸣的声音几分醉意与不耐:“那个叫温酒的兔哥呢,让他过来给我弹琴!”
“大人,温酒已经被别的贵点了。”惊恐而颤抖的声音回复着萧飞鸣。
叶笙随意的往怀里的美女身上一靠,停下脚步又逗了逗他,听到对面的包厢中也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才抬步离开。那五个侍卫看着她,见她走远后才收回目光。
“我管他被谁点了,叫他过来!”萧飞鸣还在包厢里咆哮。
逛了一圈回到了自己的包厢附近,叶笙放开了怀里的女子,又逗弄一番后,才大笑着走近了自己的包厢。
温酒匆匆忙忙的跑回自己的琴桌前,之前似乎凑到窗口去了。
叶笙没说什么,自顾自的走到窗口,此时竞价已经是尾声了,萧飞鸣开口后就没什么人还跟他争了。
喝了一口茶,一个军师,有这么让人畏惧?
等着竞价结束,走下来两个刚才在门口见过的侍卫,将温雅带上了楼,叶笙回头,温酒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情绪看起来有些崩溃。
现在的温酒真的嫩得很,叶笙勾起唇角眼中却没有笑意,只是冷眼看着他:“想要萧飞鸣死吗?”
霍然抬头,温酒眼中还包着泪水,终于是抽泣起来,却没有回答她,只是趴在古琴上哽咽。
“刚才我路过萧飞鸣的包厢,他在叫你……这个兔哥过去。”叶笙火上浇油道。
温酒情绪终于奔溃,大哭起来,闷着头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说道:“想,我想要他碎尸万段!”
“呵。”叶笙轻笑,走过去把温酒拎了起来,随手拿出块碎布拭去古琴上的泪痕,指尖挑过几根琴弦,信手拨弹出一截曲子。
之前八音幻境时,她就隐隐感觉自己会弹奏古琴,哪怕她其实从来没有接触过。
温酒还在一旁抽泣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门外似有脚步声,随后就有人在砸门。
“哎呦,这位军爷你别这样,里面也是位贵!”老鸨的声音也响起。
“奉命,军师要温酒!”那人接着砸门,一下比一下重,似乎再不开门,他就会直接破门进来了。
温酒的身躯随着砸门的声音连连颤抖,双拳死死地握在一起,有血滴滴落。
叶笙一把拉过温酒,揽着他的肩膀伸手擦净他脸上的污浊,露出了整张白净的面孔,就揽着人走到了门后。
“你做什么!”温酒下意识的就像挣扎,但完全抵不过她的力量。
木门越发脆弱,叶笙抬起就是一脚直接把门给踢飞了出去,砸门的侍卫反应很快退后一剑劈开了木门,但木屑灰尘还是撒的他灰头土脸,叶笙一脸不耐:“吵什么吵,找死?”
“萧军师要温酒。”侍卫抖落身上的灰尘,目光森冷的看着她,长剑卸指地面。
“行,我给人送过去!”叶笙用力按住还在挣扎的温酒,强硬的带着人走向了萧飞鸣的包厢。
士兵提着剑亦步亦趋戒备的跟在她身后,老鸨也神色仓皇的跟上,目光关切的看着温酒。
一脸绝望的被她的力道带着往前走,温酒已经是欲哭无泪,双眼愈发暗淡,渐渐地也不再反抗,如同木偶般僵硬的走着。
“哟,你也好这一口?我这是打扰你们了?”萧飞鸣房门打开,正抱着温雅,手中拿着酒壶往她嘴中灌酒。
他似乎已经喝了不少,脸上带着些潮红,见到她带着温酒面色不善的出现在门口,漫不经心的笑道,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笑容愈大:“也是位俊俏的小少爷啊,哪家的?一起进来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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