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没听清我说的话吧!”
男人类似吐槽的语气使得宁果回过神,但她仍然认认真真地注视着另一张病床上隐约的人影轮廓回答:“听清了。”
对方略微挫败地叹口气:“好吧。总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传说中的的无力感。”宁果说。
又是一阵沉默。
“你会在某些时候感到无力吗?”男人问,声音隐隐多了些不易察觉的低落。
宁果想了想:“会。”
“比如什么时候?”
“可能是……看不懂题目的时候吧。”
“还真是典型的高中生烦恼啊,”一阵哼笑声,男人突然声音变得慵懒,“这样也挺好的。”
“嗯。”
“心态很好嘛,医院解决不了的病也没关系吗?”
“嗯。”
“我说,你是只会一个字……”男人转头,却借着窗外浅浅亮起的天色看到,小少女已经阖上了眼皮沉沉睡着了。
平缓的呼吸声都很香甜的样子。
“还真是半点不放在心上么……奇怪的、还会有题目看不懂的高中生。”对方惊愕地眨了眨眼,注视了宁果一会儿,因为天色还尚且不足以看清宁果的脸,他便又挪开视线。
只是那桃花眼的深处,某种被强行压抑的无力感仿佛消散了些许。
“这样也挺好的。”男人翻了个身,面朝着窗子,看着翻起鱼肚白的天,嘴唇微动,一声低喃重复。
病房的门忽然传来一声细微响动,傅予景眸光陡然一厉,却看到一只雪白的大狗从门缝钻了进来,紧接着,门又被关上。
傅予景眯了眯眼睛,跟那双琥珀色的狭长狐眸对视了一会,便侧过身闭上眼。
付离也转过头,将尾巴上的书包和银行卡轻轻放在床头的塑料柜子上。
清早,宁果醒来,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目光在病房逡巡一下,很快找到了那个纯白色的优美身影:“前辈。”
付离:“还难受吗?”
宁果摇头:“不难受了,前辈,你昨晚去哪了呀。”
“回家了一趟。”付离示意一下柜子上。
宁果偏头一望,看到的就是自己的书包,打开一看,是今天需要带去学校的作业和资料。
“谢谢前辈。”宁果翘起唇角,笑容甜软。
付离抖了抖雪白柔软的大狐耳:“不必勉强自己,不舒服就请假。”对于妖漫长的生命来说,上学确实是件可有可无的、不必急于一时的事情。
至于宁果没有法力所以可能没有那么漫长的岁月……都不漫长了为什么还要费在学校里?小后辈完全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没关系,已经没有不舒服了。”宁果想了想,轻声问另一边的病床,“可以问一下已经几点了吗?”
另一边病床上的人整个缩在被窝里,快裹成一个茧子了,宁果也只是试探地问一问,如果对方是睡着的,她就出去问问护士。
谁知宁果话音才落,那个大大的被褥茧子就动了动,随后伸出一只骨节修长漂亮的手,准确地把柜子上的手机摸到后拿进被窝,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六点半了。”
“快来不及了。”宁果赶紧背好书包匆匆出病房,“前辈,走吧。”
脚步声似乎在远离,病房陷入寂静。
被窝茧子又动了动。
然而寂静还不到两秒,小少女似乎想起什么,回头对病房里软软地说:“谢谢你。再见。”
尽管茫茫人海,两个初遇的人不一定能有第二次相遇,但是宁果无比清晰地明白这样一件事——
一定会有下次的见面。无论是巧合亦或是别的什么促成。
“再见。”傅予景顿了顿,稍稍探出头回答,只露出一双漆黑好看的桃花眼,多情又凉薄。
宁果眨了眨眼,樱粉的唇瓣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令傅予景的眼睛不禁亮了亮。
宁果觉得,自己是应该对他笑笑的。他需要看到笑容。
在前台宁果准备把医yào费之类的费用问一下,虽然没有用什么yào,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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