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料到,当年好好经营下来的一家拍卖行,变成了如今这副树倒猢狲散的潦倒落魄样。
孙司道啊孙司道,让你走正途你不走,歪门邪道你一个不落。
没多久,荣哲的两个司机带着孙司道过来了。
贺彦因也看出来,他如今的老板是位狠角色,21世纪了,这种私押人的事竟然都照干不误。
可一想到孙司道更不是什么好人,独自经营公司的两年里没少坑蒙拐骗,他们江总这种狠角色就显得道德高尚得多。
不仅道德高尚,面子也给得足。
见孙司道来了,领了其他人往外走,把办公室留给他们。
“哥。”
孙司道两年没见贺彦因,一见面,眼眶就红了。
办公室内静谧,贺彦因沉默地快步走过去,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
*
“你说他会心软把孙司道留下来吗?”电梯里,许棉忽然问了这个问题。
一直看着孙司道的两位小哥留在十三层看着,霍江逸带着许棉下楼去对面喝咖啡。
“不会。”
许棉:“可贺彦因不是说孙司道以前就像他弟弟一样吗,退圈不干了都还把公司给他,感情应该非常好。”
霍江逸牵着许棉的手,一时不知该怎么简洁地解释这种情况。
他想了想,才道:“成年人之间,尤其是男人之间,除了情谊,还有其他的,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并不会只把情谊看得最重,甚至会把情谊这种东西能往后排就往后排,当做不存在也是可以的。”
许棉想到他和家族、兄长的关系都不好,的确是他自己经历过,才会有这样的人生感悟。她都能理解。
可她觉得这番话并不能算完全对。
至少她不是这样。
她和很多人都有情谊,这些人有拿她当女儿的师父师母,拿她当关门弟子的周馆长,拿她当孩子照顾的亲戚邻居们,拿她当妹妹的霍江纵……
这些情谊都是十分重要的,她也分外看重。
她并不会将这些情谊排到其他东西之后,甚至会时时忆起,刻刻牢记,总想着一定要找机会报答。
霍江逸也意识到和她说这些为时过早。
她毕竟年轻,人生经历有限,来海城之前必然也是父母亲人呵护疼爱着。
想要看清人xing复杂的一面是需要先撕开原有的认知,在阵痛和撕扯的血粼粼之下,重做认识。
想要她真正明白有些道理,必然会有一个痛苦的过程。
他不想她经历这些,现在不懂便不懂吧。
许棉却和他打了个赌:“你觉得贺彦因不会再管孙司道了是吗?”
霍江逸:“是。”
许棉:“因为孙司道不是好人,当骗子还败光了公司?”
霍江逸不想她经历某些血粼粼的重新认知的过程,并不代表某些真相某些道理她不该看清楚:“即便是兄弟,即便有情谊,也没有人必须完全接受这些,谅解这些。”
许棉:“我知道,孙司道是可恨的大骗子,我也没说骗子该获得谅解求得原谅,我只是觉得以贺彦因孙司道的关系来说,贺彦因可能还是会重新接纳孙司道这个‘弟弟’。”
电梯抵达一楼,两人边说边去往外走,站在绿化带旁等红绿灯。
霍江逸想了一个委婉的表述方式。他假设了一个情况:“如果你有这种弟弟,你会接纳他?”
许棉想了想:“我有这种弟弟会气得打断他狗腿的,可如果我和我弟弟之间有很深的感情,我们从小到大的关系都非常好,有很多很美好的一起成长的记忆,我还是会接纳他的。应该是先打断他狗腿,然后陪着他住院,等治好了再打断腿,再住院治好,如此反复至少三次以上,再考虑要不要原谅接纳。”
霍江逸听着听着听笑了。
红灯在对面倒数着,路上偶有车辆来往,冬日的风卷着阳光的温度在高楼间穿梭,他转身看着她。
“那这么说,只要有感情在,以后无论我做了什么错事,只要我断几次腿,你都能最终原谅我了?”
许棉被他直视的目光包裹着,心里依旧会小鹿乱跳,可这么关键的一个话题,当然要好好想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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