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的碗初次在拍卖市场上亮相,价格虽不高,但也吸引了足够有诚意的买家关注,比如你老板,我。”
顿了顿:“对你来说,两年前的春天也许很普通,普通得只能用一句话概括,想不出任何细节,但对我来说,如果这只碗摔碎磕碰坏,那么那一年的年初,香港之行的记忆会从彩色变成灰白调,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许棉心中一窒,立刻解释道:“我以为你要用这两只碗吃饭,就想把它们收起来。”
霍江逸忽然笑了,扬眉:“我疯了吗,不顾古董艺术品的观赏、历史、收藏价值,反而注重它们的使用价值?”
许棉不解:“那你拿出来……”
霍江逸松开两只手,接过她手里的碗,重新摆回桌上:“刚刚不是有人感慨说存放进箱子里有点可惜么,用它们吃饭不行,吃饭的时候看看总可以吧。”
许棉一愣:“就这样?”
霍江逸抬眼,好笑:“要不然呢,给你一只几万的碗吃饭?老板的心是塑料做的,不会滴血?”
许棉提起的心口一下子落地,想到刚刚自己差点没拿住碗,又一阵后怕,顿时面带歉意。
霍江逸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坐了下来,拿起筷子,许棉这才注意到桌上摆了两个吃饭的碗,果然是她想太多。
许棉觉得不好意思,摘掉手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静站着。
霍江逸抬头,年轻女孩儿染着红晕的面孔像初晨时阳光破过云层的天空,纯净无暇。
他一时没有说话,许棉也只是无声地站着。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霍江逸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扣下去的手腕,肤质玉般的润,瓷似的凉,细细一圈,拇指和食指圈住还有得多。
感觉比桌上那两只青釉碗还要脆。
小丫头,什么做的,脆生生的。
霍江逸收回视线,忽然笑了下,又抬起视线:“没怪你,真碎了大不了粘起来。坐下吃饭。”
许棉拉开椅子,慢慢坐下,拿起碗筷,扒了一口饭,目光在孑然而立的两只碗上溜了半圈,最后落定在桌对面,霍江逸的脸上。
霍江逸抬起视线。
许棉抿了抿唇,放下碗筷,认真道:“刚刚如果真的打碎了,我也不会让你两年前的香港之行变得毫无意义的。”
霍江逸怔然。
女孩儿的眸光纯净潋滟:“我会跟你分享我的年,一段不是一句话概括、也有很多细节的彩色的记忆。”
霍江逸被这回复惊艳到。
许棉:“因为两年前的三月四月,我也去过香港展览中心。”
展览中心,那是16年苏富比春拍的地点。
霍江逸讶然,许棉认真想了想,道:“如果刚刚真的因为我的疏忽把碗打碎了,我会赔的,赔钱,或者想办法赔一个差不多的老瓷器,还有就是,我也会把我的那段时间的记忆赔给你,保证也有苏富比,有太古广场,有那段时间我所有记得的和拍卖、艺术品市场相关的细节,这样子你的年初春,就不会因为我的疏忽变得没有意义啦。”
夜晚的凉风从餐桌旁的窗外吹进来。
头顶明亮的白炽灯,别墅宽城的厨房餐厅,一桌子饭菜,灯光下通身宝气的清代古董碗。
和家里断绝关系之后的第二天,第二个晚上,霍江逸觉得自己应该记得很多事情。
最后才发现,浓墨重彩的每一笔,都和面前的这个女孩儿有关。
尤其是这几段话,轻轻落在耳畔,重重敲击在心上,终其一生也让他无法忘怀。
“我会把我的记忆赔给你。”
“保管也是彩色的。”
“你的年初春,不会因为我的疏忽变得没有意义。”
小丫头……
霍江逸忽然往椅背一靠,望着对面,笑起来,长臂一伸,取过饭菜旁的两只古董碗,轻轻搁到许棉面前,姿态大方,绅士气质中透出几分强势的霸气:“送你了。”
许棉顿时睁大眼睛:“送我?”
霍江逸一只胳膊搁在旁边座椅的椅背上,姿态懒散地笑:“既然我的16年香港之行无论如何一定是有意义的,那有没有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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