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刺刺拉拉的挠门声给吵醒。
“叽叽叽叽!”黄鼠狼耳朵动了动, 仔细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小眼睛一瞪,又开始疯狂挠门。“叽叽叽!”
陆渔一把掀开头上蒙着的被子, 盯着房间门不高兴道, “你走。”
“叽叽叽叽!”见她还是不开门, 黄鼠狼气得叉腰站起来, 视线一转,换了个方向,四肢并用地开始挠老陆头的门。
老陆头听到外面的动静, 悄悄下了床, 拎起床边的凳子,开门的瞬间狠狠砸了下去。
“???”没人?
老陆头正疑惑, 裤腿就被什么给拽住了, 低头一看,顿时怒上心来, 这不是那个伙同蛇类劫道的黄鼠狼吗?待要再砸,那黄鼠狼猛地抱住了他的腿,扯都扯不下来。
听到外面的动静, 陆渔揉了揉眼睛,趿拉着鞋开了门,鼻子嗅到空气里隐约的草木香,嘟囔道,“要救谁啊?我又,跑不快。”
“叽叽!”黄鼠狼松开老陆头的腿,做了一个跟我来的动作,陆渔看着没动,问它,“开车去吗?”
开车?开什么车啊!黄鼠狼恨恨地挠了挠地,他只是一只没了修为的精怪,怎么开车?
“叽叽,叽叽叽叽叽!”
在黄鼠狼气愤又委屈的叫声里,陆渔回望它,认真道,“我走不快。”
黄鼠狼趴在地上叽叽叫了两声,t然后迅速站起来冲下了楼。待老陆头和陆渔穿戴好下楼,黄鼠狼和同伴已经弄了个类似雪橇但是有轮的物件,示意她坐上去。
陆渔好奇地伸出脚,在中间盘腿坐好,然后朝老陆头挥挥手,让他回去。固执地等老陆头上了楼,她才看向黄鼠狼。黄鼠狼嘴里叼着一根绳子,往她手里一塞,叽叽叫了两声。
就在她疑惑绳子怎么用时,六只黄鼠狼齐齐发力,绷紧了绳子,迅猛地跑了出去。陆渔被这冲势给弄得猛地往后仰,要不是有手里的绳子在,几乎都要飞出去。
迎着风,陆渔眼睛发亮,原来这是当缰绳用的!
一路飞驰,平坦道路过去,享受也就到了头,坐在旱地橇里的陆渔差点被颠出苦水来。甫一到达目的地,她就连滚带爬地远离了把人颠散架的旱地橇,深深吸了几口山间的空气。
只是不待她缓和过来,黄鼠狼就站立起来,一只爪子指向不远处那棵华盖亭亭老树,叽叽叫着。
那是一棵百年老树,黑褐色的树皮上面砍痕纵横jiāo错,离地面一米五左右的位置,树皮被剥了近乎一圈,皮下树干上钻了几个极深的眼儿,看起来触目惊心。
再往上,稍微低矮一些的树枝被拽得断裂,七零八落地垂着,唯有最顶上一圈,还挂着半开的槐花。
陆渔抬头,静静注视着它。像是看出了她的怜悯,槐树无风自舞,圆圆小小的叶子扑簌簌掉落下来,很快便铺满了整个树冠笼罩的范围。
它在哭。
看着那不断掉落的叶子,陆渔抽抽鼻子,红了眼眶,她也想哭。
槐树叶子掉落的速度慢了一些,树冠抖了抖,最顶上一枝槐花乍然绽开,正正掉在陆渔的面前,几片叶子轻轻拂过她的眼睛,似乎在安慰,让她不要哭。
槐花枝掉落的瞬间,也是商年他们眼前四条路陡然消失的那一刻。
槐树看着下面的一人一兽,重重叹息。
这世间灵气微弱,活着本就艰难,原想付诸身上半数精华换取一条活路,摆脱天地间规则制衡,挪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结果却几近丧命。
它是生了怨恨的,只要坚持到黎明,它销毁的瞬间,那些取了它命的人也会尽数死去。可没想到,不过得了它一滴精华的黄皮子会千里奔袭,为它请来救兵。
眼前小姑娘也让它想起了百年前灵智初开,获得当地人浇灌呵护的岁月。
可是非恩怨,总要一笔笔理清的,生了怨du心思的人,必须给它陪葬!
槐树叶子逐渐变黄,黄鼠狼看见,黑溜溜的眼睛浸润了几许水光,拽着陆渔的衣服,要她救它。陆渔蹲在树下,抱着槐枝哭得不行,怎么救啊?上天偏爱人类,槐树身上有一道黑雾缠绕,说明它造了杀孽了啊。
只是才哭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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