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翻身醒了过来,睁着一双美目醒神,孟老太君看她粉雕玉琢的模样喜欢的不行,直摸着她的发顶:“以后我们萋萋还不知道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呢。”
先是舅舅,后是祖母。如果当真与盛嘉彦有关……
孟萋萋甚至不敢深想下去,心头一点点的凉了下来。
孟老太君后来那么喜欢盛嘉彦,没道理会无缘无故的叮嘱自己要心他。一定是祖母发现了什么,才会这样嘱咐。是不是她一开始就错了,盛嘉彦没有了记忆,他这辈子只会记得是谁下令灭了盛家军,他只会记得他父母的仇人,他唯独不会记得自己当初对他的切切殷勤。
如果他的心一开始就是冷的,那自己为何奢望还能温暖他?
孟萋萋被伤悲冲昏了头脑蒙住了双眼,她此时此刻在脑海中搜寻到的全是盛嘉彦那张冷面无情的容颜。他对待大佛米时的冷血,他明知阿容心中怀有仇恨却将他带在身边,他明知道……
孟萋萋悔恨不已,她甚至没有资格去责怪盛嘉彦,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如果当时她在大殿上没有拦住舅舅,没有执意要将盛嘉彦带回来,今的时局会不会不一样?
牛头马面蹲在房间里头,透过窗子看着孟萋萋失落冷然的背影。
牛头摸了摸脑袋:“咱们是不是做错了啊,早知道直接拘魂不要留时间了。现在好了,孟姐姐跟陛下矛盾更深了。”
马面惋惜的哀叹:“造化弄人我今算是明白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直接带走,也省的这老妪辛苦难熬。”
孟萋萋的身后忽然传来慌乱的声音,有人喊老太太,有人哭的声嘶力竭。
她猛地回头,往内屋里冲。
“祖母!”孟萋萋跑到内屋的当口,她茫然的看着孟老太君睁着眼睛,而她一点气息都没有了。大伯父大伯母跪在一边哭泣,孟宜莲哭的昏死过去,几位长兄悲痛难忍,一齐跪下。
“祖母……”孟萋萋又声的呼唤,忽而大哭不止,几步过去跪在榻边,紧紧抓着孟老太君的衣袖:“我错了祖母,你不要离开,我求您……”
旁人来扶孟萋萋,她却早已哭的瘫软的扶不起来。
孟老太君走的突然,死前还眼睛圆睁着,似是有心愿未了。别人不知,孟萋萋很清楚,孟老太君是放心不下她。
孟萋萋的大伯父孟知瀚上前替老太君合上眼,强忍悲痛,劝慰孟萋萋:“三丫头,可不得这样再哭了。母亲生前最疼你,你这样会叫她走的不安生。快起来。”
孟萋萋被两个丫鬟架起,她看着众人合力将孟老太君抬着去了正堂。
那里已是一片缟素。
一口漆黑底部雕祥云极乐神仙的棺材摆在正中央,闲杂人等回避,丫鬟们及大伯母替老夫人换了寿衣,将她的白发绾好,重新躺入棺材内。
两根白烛‘刹——’的燃起,众人哀哀的哭声飘dàng在这细雨漂泊的夏末中。
无论众人怎么劝,孟萋萋都一直在灵前长跪不起。若有亲朋乡绅来凭吊,孟萋萋就会跟着他们一同向孟老夫人磕头。直磕的她额头红肿,她却依然不肯起。
大伯母玉氏怕她受不住:“萋萋,你帮伯母去老太太房中瞧瞧还有没有漏下的,若有了一并拿来,我们一起给老太君烧过去。有许多她心爱的佛经,也一起带去。”
孟萋萋这才让燕纱扶着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后她强忍住,红肿着眼睛回了孟老太君的厢房里。府内已被人挂上了白色灯笼,孟萋萋推开门,祖母房内还未来得及收拾妥当。
这屋子里都是孟老太君生活的痕迹。她看到一半搁在几上的经书,那串老山檀的温润佛珠,孟老太君生前最喜欢的那个青色麻姑献寿的梅花瓶。先前给孟萋萋做了一半的鞋子,还搁在她梨花木床榻里侧。
孟萋萋红着眼将孟老太君生前最喜欢的佛经收了起来,一并带去了灵堂。
京城中许多受过孟府恩惠的人听闻噩耗都来吊唁了,大老爷孟知瀚虽然悲痛yu绝,但还要起身招待来客。家中的大事事都暂且jiāo给了他夫人玉氏掌管。已经出嫁的孟宜慧带着丈夫一起回来,孟萋萋孟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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