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势,不要说看热闹了,连酒席都被免了。
婚房里静悄悄的,他呵退了下人,把床榻上花生桂圆等干果收拾干净了,抱着她坐上去,又亲自打水为她洁面。
她乖乖地仰着脸,享受着男儿细心的服侍。一张光艳无匹的玉白秀面,偏生眼神天真幼弱,望着他,紧张地抓紧了繁复嫁衣的下摆,“……你……你就是博珍的驸马吗?”她牢牢记着皇兄说过的话,却又想一再求证。
他心中如堵,仿佛又看见当时的玉娃娃,蹲下身子来,捉起她一双葱白玉手,“……某……只是您的下臣……”
她急急忙忙地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太大,包拢不住,只得上下摩挲,“博珍会很听话的,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玩,皇兄总不让我骑马……”一双亮晶晶水汪汪的杏眼,又一次地恳求他。
又酸又痛又软,“好,公主,你想要什么,臣都会给您的……”
“阿兄真好!”她眼睛亮了起来,头上十二树凤冠金光灿烂,镶嵌无数珍奇珠宝,也比不过她眉眼间一抹流光。
小心翼翼地为她卸去钗环发饰,又把她抱到暖阁桌前,“博珍儿,饿了吗?”
她咽了咽唾液,睁着一双大眼,盯着桌上热气腾腾的各种吃食不放。可不是,凤城一路来到平宛,路途遥远,一大早在城外驿站上妆时,宫女嬷嬷便不许她进食,怎么求都没用。
还是这个阿兄好,长得俊,比皇兄也不差,心地也是极好的。
她抓起那古怪的餐具,和宫里的完全不一样,勺子一样的形状,末端又开了数个槽,叉子一般的物件。可是意外的好用,比抓不住的筷子爽利多了,对准那盘饺子,一叉一个准。
觉得吃得畅快多了,几个饺子下肚,才后知后觉地抬起脸对沈长歌说道,“阿兄!你也吃!”
说罢便殷勤地抓了一块牛乳小胡饼递到了他唇边。
目光低垂,一双幽暗的凤眼对上她娇丽无双的小脸,心中激荡,盯着她,张口吞下佳人美意,末了还伸出舌尖,极尽缠绵地舔干净落在她指缝间的胡麻和油星。只可惜小美人不解风情,只被弄得格格乱笑。
博珍,博珍,他的博珍。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永远护着她,做她最忠诚的猎犬。
夜色渐浓,唤来女婢为她梳洗沐浴停当,为她掖好锦被,摸了摸柔软的发顶,忍下心中叹息,“公主,安歇吧。”纵使心中恋恋不舍,也不愿意伤了她。即使心中那点阴郁晦暗的念头不停,不停地发酵着,几乎要将她淹没……
转身将要离开时,一双藕臂却从身后环上精壮狼腰,“阿兄……”她娇怯怯地开口,“……嬷嬷说,今晚博珍得跟你睡到一处……”
美人嗓音甜糯婉转,含着一丝渴求,一身软玉温香又尽数附在后背上,他握紧了拳头,沙哑出声,“……博珍……乖……”
她自顾自地低语,“而且平宛好冷,比凤城冷多了……博珍怕……总做噩梦,有人拿着刀剑追着博珍……阿兄不要走好不好……”娇小身躯瑟瑟发抖,一心只想留下这个俊美绝伦又温柔体贴的阿兄,况且,他身上味道好闻得紧,虽然一身的气势挺吓人的,不过,倒是非常暖和。
心中大痛,转过来,拍着她的背,指尖梳理着她一头流丽柔软的青丝,“好,好,阿兄不走……博珍不怕,不怕,有阿兄在,那些鬼魅再也不敢来纠缠博珍……”
艳红芙蓉帐放下,层层叠叠的纱绸隔开了一个安谧的小世界。漫天漫地的锦绣鸳鸯,瓜瓞绵绵的图样,金银线绣成的凤栖梧桐锦被厚实温暖,也比不上他壮阔胸膛来的舒适。
华艳万方的小脸,满意地揉上肌理分明分明的胸肌,嗯,洞房什么的,也没有庆娘她们说得那么可怕嘛。
可是苦了长歌阿兄。小公主这三年完全长开了,不止眉目如画光艳无匹,神妃仙子般的绝色,胸前两团鼓鼓囊囊的,将绣着榴开百子的大红心衣几乎都要撑裂了一般。涂着丹蔻的一双玉笋不安分地在红绸上揉弄,带的绯色寝衣翻动,露出一截曲线优美,凝乳也似的小腿。
他咬牙切齿,克制着心中情潮。那小公主还嫌不够,抱着他的腰像一只娇俏的波斯猫,“阿兄,阿兄……博珍怎么觉得在哪见过你?”眼底星光潋滟,认真地回想着。
他心中狠狠一震,似悲似喜,再也忍不住,一串细碎的吻落在她耳边,“博珍……博珍……”
博珍心中懵懂,觉得阿兄那双眼睛真是美极了。流动着她不知道的光芒,又温柔又疯狂,又哀伤又欢喜,仿佛浸透了遥远时光,仿佛出门在外的游子,走马兰台,终于看到等在城门外的妻子。
他身上的气味,混着刚刚喝过的交杯酒的清甜,她晕乎乎地,忘了庆娘交代的重要事,只觉得酒劲一层层地上来,周身暖和得很,“阿兄……博珍睡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