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第一个人的攻击,游翡站在原地简直吓呆了,周围的一切仿佛一桢慢动作,眼前其他几个老外随即也纷纷从衣服下掏出五器。
此时游翡才终于反应过来,这是要暗杀蒋天生?
眼前看似混乱,但其实还局限在咖啡馆门口的几人,路上的行人根本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街角的变故。
身体的直觉反应便是立即蹲下,她看见倒离她两步以外的蒋天生,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伤,陈浩南正在和几个老外激烈打斗,但他毕竟也只有一个人,游翡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迅速爬到蒋天生身边,想将他先拖进咖啡厅里。
“蒋生,快!起来!”
她大声推叫着那个中年男人,蒋天生此时好像也才反应过来,立即拉住她的手爬起身,两人撞开门摔进咖啡馆内,随即外面便是一阵细碎的像过年放鞭炮的声音,一般人第一次听见牄声的时候都不会意识到那是牄声,真正的牄声并不像电影演的那样震耳欲聋,反而是像鞭炮一样急促和短暂,仿佛空气爆烈的声响,但游翡清楚的知道,那是牄声。
“蒋生,你受伤了吗?”不敢站起来,游翡拉着他趴在地上移动到咖啡厅里面,
”还好,“蒋天生的脸色有些苍白,就在此时,陈浩南也冲了进来,而原本应该在咖啡馆里的方婷却不知去向。
”走,从后门走!“陈浩南一把架起蒋天生,游翡看到蒋天生的一条腿似乎使不上力,裤子上一片湿,地上还有些血。
普通人遇到这种突如其来的,恍若电影情节的状况,反应不过来才是正常反应,游翡觉得自己也应该吓晕,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处在一种不正常的状态,也许这就是强大的求生欲?她毫不犹豫跟上陈浩南的脚步,帮忙扶着蒋天生,三人冲向咖啡厅后厨。
后门外是一条窄巷,狭窄的压迫感,似乎给游翡带来深深的不安,一股她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恐惧油然而生,但是此时并没有别的路能走,别无选择,三人只能在巷子里狂奔。
眼看前方二十公尺便是窄巷连接大街的地方,只要冲出去就是运河街,游客不少,那些人总该有些顾忌吧?
然而此时,前方霎那间,赫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截住了他们的必经之路,那人逆着光,看不清脸,显然来者不善,
转瞬间三人已经冲到极近的距离,陈浩南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深手拽住蒋天生,奔跑中的巨大惯性和急速的减速,腿上有伤的蒋天生几乎被他一扯带倒,游翡则是又向前冲了几步才勉强停下来,那人长长的影子几乎触到她的脚尖,而在看清那个夕阳中的人影的同时,她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那男人穿着黑色皮制风衣,手持长牄,一头翻飞的金发,嘴角甚至带着笑意,
而那人在看清她的时候,脚步也同样猛然一顿,肃杀的眼眸此时满是震惊。
游翡根本无法反应现在是什么状况,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然而陈浩南的反应却非常迅速,他立即放开蒋天生,将呆愣在一旁的游翡抓了过来,一把匕首瞬间抵上她的颈间,利刃挤压着她的动脉。
事情变化之快,一时之间,令四人之中没有一人开口,男人的长牄牄口对准他们,而陈浩南的手臂也紧紧地锁住她,她连怕都感觉不到了,只是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他的眼神瞬间闪过震惊,恐惧,不甘,和愤怒。
“浩南,你这是做什么?”坐倒在地上的蒋天生似乎不解。
“蒋先生,她是乌鸦的马子。”陈浩南冷冷地说,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女人刚刚要救蒋天生,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瞪着数公尺之外那个脸色已然变了的男人,现在蒋天生活命的希望就在这女人身上。
赌错了,今天他们三个就一起共赴黄泉。
“放开她!”面前的男人沉声,底下尽是压抑的愤怒,”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
“让蒋先生走,”陈浩南说,抵着她的力道没有一丝颤抖,只要轻轻的,一点力量便足够划破动脉,而这点力量只在他的一念之间,甚至不需要一秒钟,那男人绝不敢冒险,前提是,如果他赌对了。
眼泪夺眶而出,游翡却知道不是因为恐惧,她甚至感觉不到皮肤上的刺痛,看见眼前男人眼神中受制于人的不甘她觉得心如刀割,但,即使能脱逃,她也同样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杀死蒋天生和陈浩南。
她想说,不要杀蒋天生和陈浩南,因为在她潜意识中依然认为他们并不是坏人,但电光火石间,却已经明白,这世界也许本就没有好坏,没有正反,只有不同的立场和被命运推动的你死我活。
今日如果蒋天生和陈浩南逃走了,明日命丧黄泉的可能就是那个男人,她无法直面这样的残酷,只能闭上双眼。
看着她,乌鸦心中仿佛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只要开这一牄,杀了这两人,他的顶峰之路便指日可待,女人,绝不可能比这些更重要,但为什么,他却觉得心脏仿佛要破碎,仿佛开了这一牄等于结束自己的命。
陈浩南,竟然只一次,就精准的看透了这个女人对他的重要性,此人若活着,将是他一生的大敌。
乌鸦死死瞪着陈浩南,看着那个已然渗出鲜血的白皙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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