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三郎的心情不错,甚至有点想哼小曲,开心得就好像打赢了官司一样。
当然,现在只是周三上午,离法庭开庭还有整整两天。保三郎再怎么神奇也没法在开庭之前就获得胜利。
而且现在的状况比起说是快要打赢官司,不如说看起来不能更糟了
昨天晚上刚开过新闻发布会,会上宝月巴直接推翻了保三郎的证明,宣布嫌疑人为豆垣妙子小姐。现在保三郎一没有帮手、二没有搜查权最后甚至还不是主检,而目标则是为一个冤案翻案。
和十几天前那个检察官梦寐以求的传奇开局相比,这次的法庭简直是噩梦难度!
但保三郎就是高兴!
因为这次他将为真理和正义而战,而不用像之前那样憋屈,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帮凶!
何况是什么给了你保三郎优势不大的错觉!?
保三郎所在的位置,是河泽屋专属于他的宴会间。
他在这里等一位客人——两年前,sl9号案件的亲历者,也是关键的目击证人,宝月茜。他昨天去拜访了下鲛崎警视,而警视也爽快地答应他,今天上午会安排他和小茜见一次面。
上午九点三十分,时间几乎掐的刚刚好,看得出来访客对时间有着超出一般人的重视。
保三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了门口,却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女性。
在严徒海慈办公室见过两次的主席搜查官——宝月巴。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呢……
正当宝月巴皱起了眉,好像以为走错了房间打算退出去的时候,保三郎开口了。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回去呢,客人!欢迎你来到我的茶室,宝月巴首席搜查官!”
没想到宝月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然后保三郎听到了一个让他心碎的问题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先请入座吧,宝月检事。”
稍稍有点受伤的保三郎只能老老实实地进行自我介绍。
他一般不喜欢这么干,毕竟现在的他没有像“沉睡的毛利小五郎”那样拿得出手的名号啊……
“……虽然检事你可能不记得我的长相了,但检事你一定记得我的名字。”
“我是铃木保三郎。”
不过幸运的是,仅就这次而言,只要报出自己的名字就足够分量了。
不说之前的森谷帝二纵火案,这次他作为宝月巴的助检,严徒海慈也一定会吩咐宝月巴提防他。
果然,一听到这个名字,宝月巴立刻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铃木检事?你在厅外约见我打算干什么?”
保三郎耸耸肩,稍微“点醒”了一下这个似乎有点健忘的美人。
“我觉得宝月检事可能误会了什么。我没有约见过《惠比寿神社杀人案》的主检宝月巴,我约见的是‘sl9’号案件的目击证人,宝月茜。”
“你想干什么?我是不会容许你伤害小茜的!”
保三郎笑了笑,不去看眼前暴怒的美人,而是低头拨弄着自己身前的茶杯。
“我想干什么宝月检事心里难道没有点底吗?正常来讲,如果你的确是一个对内情完全一无所知的姐姐。那么你要是想要守护自己的妹妹,遇上这种会对自己妹妹的‘身心’造成伤害的案件话题,难道不是强硬地回击对方想要继续讨论的想法么?就像这样——”
保三郎清了清嗓子,开始模仿宝月检事的说话方式。
“你想干什么?‘青影丈不都已经伏法了吗?’”
宝月巴似乎也明白了保三郎想要指出的问题,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没错,你知道,甚至还在提防着眼前这个人。你不能让他和你妹妹谈的也不是‘青影丈’的问题,而是什么更加深层的让你恐惧的问题。”
保三郎觉得这间包间可能存在什么神秘的隐藏加成……为什么他在这个包间里谈事情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嘴贱呢?
这像是在谈事情吗?怎么看起来这么像大灰狼在恐吓小绵羊呢?
被大灰狼吓得“瑟瑟发抖”的小绵羊尽量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不想在大灰狼面前露出怯懦,却不知道自己的外强中干的样子早就被大灰狼看在眼里。
小绵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到底知道什么……”
“当然是全部。”
虽然是从游戏里。
一个多月前,保三郎从多田敷他们手里获得了“sl9”号案件的相关证物的照片和档案复印件。这次他也将这些材料带来了。
其中比较重要的是一堆“碎片”。
他指着那堆碎片的照片向脸色越来越白的宝月巴问道
“宝月检事,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吧?”
宝月巴没有回答,但她下意识攥紧的拳头已经告诉了保三郎答案。
“用清洁剂可以让鲁米诺试剂产生误判,但清洁剂在2~3天后就会自然挥发失去遮蔽作用。”
“也就是说,如果现在进行鲁米诺鉴定,这个证物上会浮现什么样的血文字……宝月检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在这一刻,宝月巴的气质发生了翻转。
她的身体不再颤抖,神情也不再畏惧,眼睛开始散发出凶光。
保三郎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开始对他产生杀意了。
逼过头了吗?
如果一个人知晓你的秘密,你或许为担心他揭露你的秘密而对他言听计从。但如果一个敌人知晓了你的秘密,你只会想让他消失。
保三郎知道至少现在,宝月巴不可能会一言不合崩了他——因为其实检察官不同于刑警,没有配枪的权力……
只是遗憾这个女人明明有为了保护妹妹不惜付出一切的觉悟,却把敌意对准了保三郎而不是严徒海慈。
保三郎收回了手中的照片。
说到底,他是来和眼前的人进行“交易”而不是厮杀的。
他从证物袋里翻出了他昨天早上死皮赖脸地从正版咪酱那里借出来的“sl9”号案件证据清单——
其实这张证物清单真正的价值在于它的背面。
那是一张看似小孩的涂鸦的画。
“这是你妹妹为她当时所看到的场景画的图。别看它抽象,却为我们指明了很多的方向。但这张证据清单只有一半,也就是这幅图只有一半。它的另外一半你回忆的起来吗?”
宝月巴已经对他产生了敌意,所以她谨慎地思考之后只用了三个字回答保三郎的问题。
“……不记得。”
“这就比较麻烦了。”
保三郎遗憾地收起了证据清单。
“那我很难向你证明我站在是你们姐妹一边的了。这样吧……”
“你这两天已经周五的法庭上,严徒海慈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不在乎。”
“但是在法庭结束后,等时机一到,你就要指认是严徒海慈指使你操纵审判的,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
“你就当我是另外一个胁迫犯好了,不想我暴露你的秘密就听我的话。”
“既然两边都有可能出卖你的秘密,那不如让两边自己狗咬狗去,然后期待着两边一起死掉,不是吗?”
保三郎似乎被自己的话逗乐了,露出了笑容,但宝月巴却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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