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冷!
这是又哪里?
已经到了黎明吗?
从河边挣扎着爬起的小何,昏沉地看着眼前这个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世界。
她是已经死了吗?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天堂?
不过,就是如此新鲜的空气也无愧天堂之名了。
就是黄金时代也很少看见如此安详的风景,清风拂落叶,流水映朝曦。
是她在那时太匆忙了吗?
还是在她死后太安详了吗?
小何走着,漫步着,踩在松软的落叶和花草上,反正无事,不如多走走,随着心多走走。
活着的时候太累了,死了就多放松一下。
“吼——”
这又什么声音?
虎啸?猿啼?
不!是龙,是那一头恶龙!
抬起头,透着一层层树枝树叶,小何瞳孔猛然紧缩。
怎么还有这个怪物?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惊疑不定的目光,龙站在山顶,眯着漆黑的眼眸,寡淡又无情地扫过小何在的在山林,惊飞了一山雁雀。
“小夜,你昨天还发现了什么?”
五号工程部侦查第九小队临时营地里,老张和小夜龟缩在一辆小小的越野车里,探头探脑地拿着一张记得密密麻麻的图纸小声地讨论着。
“我还是觉得那个小何有问题,那个村庄是她发现的。也是她下命令,让我们进去的。不然哪有怎么多事。”
“可现在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她人都不在了,我们要另外找一个突破口。”
老张有些焦躁地翻了一下笔记,看着小夜,希望他不要再说废话了,他说的他都知道啊。
“还要找吗?那不就躺在那吗?”
“你是说小顾?”
“没错!她肯定也有问题,而且问题不比小何小多少,甚至还大一点。”
“第一,她是几个星期前才加入组织的,她之前是什么情况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
“第二,仔细想想,好像最近发生的所有事都有她的影子,每一次她都至少是一个旁观者……”
“第三,那一次在荒漠里,看见那个怪异的时隐时现的小村庄的时候,留守的有俩个人,正好就是小何和小顾,她们这次也进入了这个小村庄,结果现在就发生了两个晚上的怪异的夜袭,……”
“第四,她疯过一次,她的举动也一直都很怪异……”
“第五……呜呜……”
小夜瞪大眼睛地看着突然把他口捂上的老张,你想干什么?
“嘘!小声一点!”
老张谨慎地透过左右看了看,他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开车的声音。
现在情况不明,要是被那些明显已经不太正常的队友们发现了,他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轰!”
发生了什么?
刚才好像是开炮的声音?
是背后!
那现在应不应该出去?
怎么突然又没声了?
老张和小夜惊骇莫名地对视了一眼,这么有人开炮这么大的事也没人出去看?他们是睡的有多沉?
那刚刚是谁开得炮?
好奇和恐惧在心底交织,他们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是和其他队友一样躺在车里假装睡觉,还是出去看那个突然开炮的来历不明,目的不明的人。
不出去可能会不明不白的就被连人带车的轰飞,出去了也可能直接连面都没见到就被单独轰成渣,他们现在该怎么办?
是继续呆在车里,还是出去?
虽然有俗语“枪打出头鸟”,但是不出头,也可能被打死。
有些人想打人是没有理由的,很多事就像有人说的“毁灭你,与你何干?”
突如其来的炮声打断了老张和小夜的思绪,但也让他们稍稍有点安心,既然这样大的声音都没人起来,那他们现在不管做什么,也不会有人发现。
现在只要……只要面对……面对那个入侵者就……就好……好了……好困……真的好困……怎么会这么困?
老张倒了,小夜也躺下了,又一次陷入了新的梦境,场景的不断变化,彻底洗清了他们的猜疑。
手上的纸也跟着他们的沉睡灰飞烟灭。
五号工程部侦查第九小队临时营地又一次陷入了沉睡,直到……
唔……
好吵!什么鬼?
她现在要找吃的!
没时间没心情听你的喋喋不休。
宛如刚刚起死回生的尸体一样,顾灵越迷茫地从地爬起,连脸上的泥巴都没擦去,直接如行尸走肉一样,木木地走到运输食物的货车上,撕开包装就开始啃,眼神不断在清醒和模糊中沉沦,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这一片大地都似乎在对着这个眼神起伏不定的人怒吼,咆哮,一次次的地震,一个个突如其来的大坑,都似乎是无可奈何的发泄诉说。
但即便如此,呆在食物堆里的顾灵越的眼神依旧变幻不定,她依旧在专心致志地啃着没有任何味道的合成食品,好像啃这些在黄金时代连猪狗都不会碰的东西,是天下最重要的事。
吃完了,吃饱了,就该睡觉了。
没有理会这个因为大地的不满而不断颤抖的汽车,最近一直嗜睡的顾灵越就真的在这里直接睡着了
颠簸有什么不好的?慢慢地颠簸就正好做为摇篮……
解谜?她为什么要解谜?
这些人被困在这里挺好的,完全没有必要去面对更加灰暗的未来,更加残忍的现实。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似乎是看出了某个人的想法,清风和大地一起回响了一声悠久的叹息。
地貌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很快就又恢复了原貌,连五号工程部侦查第九小队,刚刚因为地震而有些凌乱的车辆和物质也恢复了原貌。
一切就像最开始一样,什么也没发生,就像是一场无痕的幻梦。
清风依旧悠悠地吹着,牛羊依旧慢慢地啃着草地,那个骑在牛羊上的人依旧吹着亘古不变的曲调,这里的一切一如往昔……
“星辰团长,听说您曾经见过我们组织天择派最巅峰的,也是到现在为止,最接近成功的研究成果——零号?那是怎样一个实验个体?”
一线会的某个被藏至极深处的房间里,某个刚刚因为取得了非凡的研究成果,且在苦求组织的所有各位高层,甚至在“契约大人”面前发誓绝不泄密后,终于获得了面见这个组织最危险的囚犯“星辰团长”的机会的研究员,好奇地看着这个白发苍苍老人,终于问出了一直藏在她心底好久的问题。
“不!没有!什么都没有!从来就没有零号!你是在哪听的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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