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九号,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想不想听啊?”
隔离室外,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拿着记录本的女研究员眯起了她那双略显淡漠的双眼,竟然也显得言笑晏晏。
隔离室里,怪物……哦不!二零一九号一如既往地带着冷淡而厌恶的眼神盯着这个在他看来已经疯了的完全不能称之为“人”的研究员。
如果给地狱评上等级的话,她的实验室肯定个中翘楚。
按这个比恶魔更为邪恶的组织的研究员派系的划分,她应该是“天择派”的。
“天择派”主张:“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看上去是不是很有道理?很科学?很合逻辑?没有半点问题?很正常?
呵!但由此产生的思路和派系就很……很诡异和危险了。
“既然人类这个物种在这个末世特别脆弱,根本不适合生存繁衍,那么干脆大家就不做人!”
“做人哪一点好?每天还有吃饭睡觉,麻烦死了!还不能长生不死!”
“文明又不是非要是人类才能传递!”
“只要保持连续性我就还是我!”
“……”
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和想法,他们那些疯狂的人走到了一起,组了这个比恶魔还要邪恶几分的组织的某支研究员派系,甚至在这样的末世,这个派系还成为了主流派系之一!
疯子!都是疯子!都是和恶魔一样的疯子!
和这些干脆就想灭绝人类的疯子恶魔比起来,他吃的几块同族的肉根本无足挂齿!
“呐!不说话就是默认为想听了!”
穿白大褂的女研究员眯着眼睛带着笑意,缓缓吐出让二零一九号心神颤抖的语句。
“你知道我们组织把那些犯了大罪,却暂时够不上送到科技部的资格,外围组织也不想要的人送到哪里去吗?”
沈缘?!
二零一九号的心开始颤抖,即使他是罪孽深重的囚徒,也会有念之不忘的眷恋。
她怎么了?
二零一九号的双眼都开始变得赤红,挣扎着仿佛就要从固定好他四肢实验台上下来。
低沉地怒吼着,仿佛最为狂躁的野兽。
你们要拿她做什么?!
看见二零一九号暴怒又发狂的样子,那个女研究员微微后退了一步,但她笑意却更加深沉。
这样才对嘛!
就说这个东西还会保留理智!只是对他们有些抗拒而已……
不过,随着那个刚刚传来的发现,这个东西也会渐渐听话顺从起来的。
调教一个心有眷恋的,有理智的,能听懂人话的二零一九号,可比调教一个心无所恋,没有理智的人造怪物要简单多了!
面部毛发浓密的仿佛一直大猩猩的怪物,躺在实验台上挣扎着,咆哮着,而一个带着口罩的白大褂拿着记录本安静地笑着,真是一副和谐的画面。
过了没多久,知道自己无法挣脱束缚的二零一九号渐渐地把咆哮变成哀鸣,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这个面带笑意的研究员,似乎在哀求。
“好了!放心!组织现在没有为难她们的想法!”
他们?
二零一九号哀求的眼睛中流露出疑惑。
似乎是考虑到二零一九号以后的配合,女研究员含着笑意为他解释,仿佛真的为他高兴。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那个爱人之前就被分到了罪人营……”
听到“罪人营”,他的心又揪起来了。虽然不是科技部实验室这个最为恐怖的地狱,但听名字也不是什么善地。
“然后,前几天居然检查出她怀孕了……”
研究员带着调笑地目光隔着分割隔离室内外的玻璃,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已经被她折腾得像是绿毛大猩猩的二零一九号。
“啧啧!真没想到你们口味怎么重!一边吃着人,一边造着人!”
被这个研究员传递的自己突然要当爹的消息吓得一震后,二零一九号躺在实验台上呆呆地看着那个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研究员,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意。
沈缘又要受苦了,也不知这个邪恶的组织会怎么对待她和那个未出世的小生命。
想着她们可能的悲惨的未来,二零一九号的眼睛里就泛起了泪花。
他不担心自己已经没有希望的人生,他只求他所爱所思之人能够平安。
盯着这个眼中闪又泪光的怪物好好地看了一会,那个研究员突然觉得今天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好像有些多了。
仔细想想,反正她带来这个消息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这个二零一九号对于她的实验更加配合,让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时间大大提前,在组织彻底转变态度之前,把“择天派”那群蠢货彻底压下去!让组织的资源继续往自己派系倾斜!
完全没必要这么浪费时间,只要自己说清条件和目的就好了。
“放心!她和你那个没出生的女儿现在都没有事,只要你乖乖配合,可以保证不多亏待她们,不针对她们。”
研究员突然之间变得森冷的语气,让紧盯着她的二零一九号的心蓦然一紧。
她们怎么样了,你到是说清楚啊!
研究员却没有继续和他废话的心情了,随口一句提醒他要开始实验的话,就再一次狂热又淡漠地启动了今日实验的进程:“为了文明的未来!”
在一线会北方的生命工厂里,“契约”收起了刚刚谈判中签订的协议,微微侧头望向南方若有所思,刚刚似乎有一个人的“契约印记”有些异样?似乎是一种隔着“精神空间”都可以感到的一种狂热?那里是又有什么人特别亢奋了吗?
“契约先生,可是还有什么事没讨论清楚的?”
老板不适合发问的时候,他这个白发苍苍的老管家就会替他提出疑惑,虽然不一点正好问到点子上……
“暂时没有了……”
“契约”摇了摇头,不想把他的能力的某些特点告诉他人。
“那……”
老管家一向不怎么会看人的眼色说话,被自己的老板轻轻踢了一脚还要问下去。
但“契约”却没有给他多说的机会。
“没什么,只是刚才突然想起组织里还有些要紧公务尚未处理,有些担忧。”
说完“契约”就以处理公务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拿着签好的协议,和生命工厂的老板握了一下手,留了一下影后,就转身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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