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太太好日子过。无奈段老太太这个人不习惯在京城过日子,一直带着段太太,段睿明和段灵秀在老家过日子,年前才刚来京城。
“我怎么过来了?”段老太太也是个暴脾气,“我要是不过来,我的乖孙儿不是要被你给打死?到时你叫我找哪一个去?”
说着,手里的拐杖就打了段德业一下。又叫丫鬟扶起段睿明来,将他搂在怀里哭:“你看看我的乖孙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浑身都在发抖。”
说完,又骂段德业:“你当官挣钱为的是哪般?光宗耀祖是肯定要的,难道就不要荫蔽子孙?而且刚刚我也听说了,明哥儿这件事,也不全都是他的错。怪只怪凌侍郎家的那个大儿子,在背后百般的怂恿他。临到出了事,他倒是脖子一缩,做起了缩头乌龟,却把我的孙儿往前推。你要打死我的孙儿,怎么不先去打死凌侍郎家的那个大儿子?”
段睿明回来的路上想了一路,觉得肯定不能对家人说这件事都是他的责任。叫小厮去见段老太太和段太太的时候,就暗地里教了他一篇话去学给段老太太和段太太听。就是要将所有的事都推到凌恒的头上去,而他只是被推出来当了替罪羊。其实冤枉着呢。
段老太太和段太太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孙子,儿子是世上最好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肯定是对那个小厮说的话深信不疑了。
又骂陆庭宣等人:“哪里有这样做事的人?人家得了那样贵重的古物,藏起来还来不及,他倒好,大刺刺的就摆在酒楼的大堂里面。那样娇贵的东西,碰一碰就坏。即便今儿不是明哥儿不慎碰到摔坏了,改日也会有其他碰到摔坏了。他这难道不是故意来讹人的?不行,这样的人容不得。你快叫五成兵马司的人过去,不拘捏造个什么罪名,将他关到牢房里去吃牢饭。再结结实实的打上个几顿,他还敢找明哥儿要钱?”
旁边跪着的小厮和丫鬟听了,都低着头不说话。
难怪段睿明和段灵秀出去看到人动不动的说打死,抓到牢房里去,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家风不正。
段德业心中只暗暗的叫苦。
若陆庭宣只是个普通人便罢了,他确实能跟段老太太说的那样做。保管最后陆庭宣还要给他塞银子才能免得了牢狱之灾。
但是坏就坏在,那陆庭宣不是普通人啊。他可是许正清的女婿,沈翰藻的外孙女婿。
而且,这件事,赵景同那个老匹夫也是在场的。那可是个刚正不阿,嫉恶如仇,谁的面子都不给的人。
再者,这八万两黄金,若他真的赔了,风声吹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去,皇上会怎么想?
就算他做了一辈子官,加起来的俸禄也不会有八万两黄金。那他的钱是哪里来的?
皇上素来就是个多疑的人,若是叫人来查探他,那他岂非……
可若是不赔,那张字据凭证上面段睿明可是签了字按了手印的,赵景同还是见证人。若人家拿着那张字据闹到公堂去,皇上一样会知道这件事不说,天下人还要在背后骂他。
这八万两黄金,他真的是赔也是错,不赔也是错。总之怎么做都是错。
段德业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在一抽一抽的发紧。想要跟段老太太说明白这其中的利害,但想着她毕竟都已经这么大的年岁了,难道还要她白白的跟着担心不成?
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段睿明是肯定不敢跟段老太太和段太太说陆庭宣的身份的,所以段老太太也只以为那是个普通的商户,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只心疼自己的孙儿被吓到了。还催促段德业快些摆平此事。
段德业只得应了下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段老太太拉着段睿明的手离开。
再次仰天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将跪在地上的几个幕僚叫起来,一脸疲惫的问他们:“这件事,你们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几个幕僚面面相觑。
心中也都明白,这钱段德业无论是赔还是不赔,肯定都是错的。最好的法子,就是暗地里悄悄的赔了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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