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走长安之前,所有人还是瞧不上吕布这头猛虎。即便是诛董的最大功臣,可是长安的情况,众人也明白,吕布这个出身边郡的武夫,不可能能够执掌朝政的。只是万万未曾想到,吕布居然会舍弃了繁华的长安,在局势还不差的情况下,出长安,进河内!更是在数月的时间,便是得到了整个并州!而作为辅佐吕布得到并州的谋士,也是因此扬名。
在传闻中,吕布的左膀右臂。一为河内人李彦,籍籍无名之辈,可是却在吕布进军河内时,出良计,重创了河内世家的力量。又是在吕布得到并州后,功劳排在首位,成为了这并州的别驾从事。而另一位贾诩,比之李彦来,还是有些名气的,可是名声却是不好!因为贾诩并没有身为一个谋士,并没有为主公忠心不二的品格。试想一下,在这个时代,人们最讲什么?忠义!身为臣子,就要为主公去排忧解难!君辱臣死!
而贾诩却是没有做到,董卓待其甚厚,可贾诩却是未曾力谏忠言!要知道,即便是李儒,那也是不知道多少次向董卓谏言,就是连王允的那美人计,都是一眼看出。
当然,贾诩如今的名声,还是比历史上要好多了,至少还没有侍奉过好几个主公。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对贾诩这种独善其身的性格所不看好,不知道吕布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他留守这后方。
“不然,我观这贾文和也是颇具才干,怎会做出背主之事?况且如贾文和这般人物,也只有温侯这般人物敢用,而那袁绍颇为注重出身,非四海名士不用,非世家子弟不用,如贾文和这般出身,即便是到了袁营中,又岂会得到重用乎?”
廊庑之间,崔均与荀攸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他在长安也是见过贾诩几面,只觉得此人深不可测,乃是有真正的大智慧之人。这样的人,一般人很难看得透啊。
“元平所言,倒是不无道理。”
荀攸依旧笑着,这崔均反驳了他的话,他却是颇不在意。两人在廊庑间,缓缓而行那厅席间传来的激烈而又嘈杂的争辩声,忽然一高亢的声音,顿时将所有人的声音都盖住了。
“吕布,不过区区匹夫耳!尔等尽皆吹捧,实属可笑!我看诸位这些饱学之士,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
这高亢的声音响起,整个席间都是寂静了一会儿,然后便是哄堂大笑。
“狂口小儿,不知有何面目嘲讽温侯乎?温侯诛董,任贤用能,定乱安民,岂是你能够羞辱的?”
不管这吕布的出身如何,如今的吕布贵为温侯,诛董之功臣,这些功绩可都是打实的。很多人纵然是私底下对于吕布颇为轻视,可是明面上还是极为尊敬的。况且,这晋阳书院,可都是吕布所建立!这晋阳学院纵然说是言论自由,诸多士子皆可畅谈时事,针砭时弊。可也不是话都能够乱说的!如今竟然有人当庭羞辱吕布,岂不是殊为狂妄?
“哦?我倒要问问,这吕布如何会任贤用能了?”
那席间传来的的声音,颇为不屑。
崔均荀攸两人,也是透过了这窗纱中往里面看去,只见厅堂上数十席位中,一位身高八尺之人,年龄大约二十余岁,正傲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这温侯麾下,这谋者有李彦贾诩郭嘉徐庶等人为其出谋划策,智绝天下,堪比当世张良陈平。诸将者更有张辽徐晃高顺等人,勇猛不可阻挡,能征善战,堪比岑彭马武……”
“哈哈哈!这些人之才,不过如此!”
那声音,依旧是十分狂妄,“这李彦只可关门打狗,贾诩只可东躲西逃,郭嘉可使白词念赋,徐庶可为舞枪弄棒,张辽可使击鼓鸣金,徐晃可使屠猪杀狗,高顺号为无面将军……”
“你你你……你祢正平有何能,敢如此狂妄!”
这一席话出来,让众多人瞠目结舌!这祢正平,也实在是太狂妄了一些吧?这一席话,将所有的人都给骂进去了!
“你祢正平,有何能也?”
“吾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奇门八卦,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上可致君为尧舜,下可配德与孔颜,岂能与尔等一些凡夫俗子可以论之乎?”
“……”
沉寂了三秒,那席间,传来了激烈的喧哗声,但见祢衡一人,傲立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口若悬河,以一敌众,那辩论丝毫不落下风。
而在外面的崔均荀攸两人看到这一幕,也是瞪大了眼眸,崔均好久才反应了过来,指着那祢衡道,“公达此为何人?实乃狂士!就他也敢致君以尧舜,配德与孔颜?”
“祢衡祢正平!”
荀攸也是让那祢衡狂妄的话语给惊到了,可是却没有失态,只是淡淡一笑,“一狂士耳,但这辩论之才,倒是不错……”
“如此狂士,恒古未闻!这晋阳书院,怎能容许这样的人进入?”
崔均疑惑的目光看向荀攸。
在崔均那疑惑的目光中,荀攸却是回答了他这个问题,“这晋阳书院创立以来,便是秉持着这虚怀若谷,博采所长之品质。上至世家大族达官显贵,下至寒门子弟,但凡有才学之士,还欲求学者,书院一概收纳之!更当因材施教!”
“而且,这晋阳书院中,大可言人人殊,各抒己见……这祢正平虽狂妄,但也有些许才识,只是不知谦逊,恃才自傲………”
荀攸寥寥几句,便是将祢衡这样的狂妄之士给下了结论。
身为世家子弟,而且是颍川荀家人,荀攸可是见过太多那种恃才傲物之人,尤其是那些出身较好的人,更是有些才学,就想拿出来显摆。这种人,荀攸一般都会选择无视掉。
只是,这祢衡,倒是一个另类!其出身不怎样,却如此狂傲,也不是哪里来的自信!实属是一个异类了。
“因材施教?”
崔均那病态的面容上,浮现一丝笑容,抚摸了下长须,目露精光,“这温侯,胸有壮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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