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纯色地毯上,透过微开的窗帘看向窗外,一排排被拦腰砍去的树,是那么的熟悉。
这是陆家,这间房间,是她和陆行止的婚房,这里所有的摆设,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就连院子外的树,都是因为在她高三那年陆父无意中知道树上的知了吵得她睡不着,便亲手砍了当初他自己栽种的树。
而桌上的日历本上的时间,也清晰的在告诉她一件事实。
今天是她十九岁参加完高考后暑假的某一天。
事实告诉她,她重生回到了十九岁的这一天,回到了和陆行止婚姻才走不远的起点。
房间的门突然轻轻的咔的响了一声,江瑶闻声朝着门口看去,一眼,便看到一个绿色的身影走进了她的视线当中,进来的人穿着一身军绿色的部队常服,手里提着一个小布袋,他进来后,视线便直直的和站在窗边的江瑶对上。
“你醒了?”陆行止将手里的小布袋往角落的椅子上放,大步的朝着江瑶走了过去,他拧着眉头,声音有些低沉,“妈在电话里和我说你这几天有点感冒,早上我下火车和妈打电话的时候,妈说你昨晚睡前发烧了,好了吗?还难受吗?起来吃饭了吗?吃yào了吗?”
耳边,是他恍如隔世的声音,带着遮掩不去的浓浓的关心。她怎么不知道,沉闷的他,竟然也会有一下子说这么多话的时候?
而原因,无非是,关心她。
太久了,江瑶真的记不清,她究竟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陆行止,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听到他的声音了。
为了逃避他的紧追不舍,她自愿申请当了志愿医生去了一整个乡找不到一个医生的贫困地区,最后,留在了一个小学里,和温雪慧既当校医,又当乡卫生所的医生。
去了落后到连信都去不到的山里小卫生所,一连数年,两人没有再见面,也没有通过话,一直到,那一个雨夜。
现在,看着年轻的陆行止,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想着他的遗书,想着他字里行间对自己的爱,江瑶的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东西?”得不到江瑶的回答陆行止一点都不意外,江瑶和他,一向不怎么说话。
只是知道她在病中,陆行止心里着急,就准备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但是,手一抬出去,发现江瑶一直盯着他看,想到她不喜欢他碰她,他就有点担心她会生气。
第七章 只是有点想你
“我只是想看看你烧退了没有,所以,不用这么防备的看着我。”他声音淡淡的解释了一句,下一秒停顿了的手掌便贴在了她的额头上,而另外一只手,就贴在了他自己的头上。
几秒后,他收回手,明显的松了口气,“还好。”
江瑶知道,他一定是在电话里知道她发烧了,然后从县城火车站一路赶着回来的,或许,在镇上下了车,是一路跑回家的,他手掌里有湿漉漉的汗,温度也烫的仿佛能灼伤她的额头。
她扪心问自己,江瑶,以前,你的心究竟是铁打的?还是,你始终没有心?这样的陆行止,你怎么舍得逃避他?怎么舍得用冷暴力折磨了他十一年?
“陆行止……”江瑶轻声的唤着他的名字,沉默了几秒后,突然的,就伸手抱住了眼前的人。
怀里突然撞进了一个人,陆行止几乎可以用呆若木鸡来形容,他当场就愣住了,直挺挺的,竖着腰杆任由着江瑶抱着,双手下意识的要去扶着她的腰,但是,又硬生生的刹住了。
这一刻,刚果的陆行止如临大敌,却不知道,如何应对。
“在家里受委屈了?”两人结婚已经一年了,但是,陆行止从来没有被江瑶抱过,更没有被她依赖过,他能感觉的出来,她始终游离在这段婚姻之外,恍若置身度外。
所以,当她用这种姿态拥抱他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是不是她在这个家里过的不开心?是不是,他不在家的时候,没人护着她,她受委屈了?
“和妈拌嘴了?”陆行止轻声的询问着。
他的担忧并无道理,当初他执意要娶江瑶的时候,陆母没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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