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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说着还朝他示意了手中的手机,告诉他自己已经叫了车。
    只是屏幕上标出的离对方到来还有五分钟,陆景和想到刚才自己来时的塞车路况,看着她说:“外面塞车,司机来到一定不止这个时间,我走小路,说不定还能赶在上班前将你送回公司。”
    “……”宁思犹豫不决。
    她其实做好了今天会迟到的心理准备,这个点塞车她能想到的,毕竟这边是市区,她偶有几天早起从窗户望下去,都能看到长长的车龙。
    如果有人开车当然好很多,但是她不喜欢麻烦别人,况且看陆景和手上还拎着一串钥匙的样子,应该也是刚到医院。
    陆景和看着她的表情,一下子就跟昨天的记忆重合——昨晚她邀请她一起出去吃东西,她初时也是推却的,后来也同意了。
    陆景和在心里盘算着,蓦地伸手覆在她手机上,规矩地没碰着她的手,“再不同意这边的取消时间就过了。”
    宁思下意识低头一看,除了取消时间,也注意到了如他所料的,司机的预计到来时间一动不动。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要说什么,陆景和却是像不给她考虑机会一样,接着道:“我当你默认了?”
    明明是询问语气,偏生给了她一种不容置喙的错觉,宁思一抬脸,就跟他四目相对。
    然后听见陆景和说:“取消了,走吧。”
    “……”
    宁思再看向手机,确实是取消了预约的状态。
    趁着宁思在大门等自己开车出来的期间,陆景和打电话让同事帮自己代一个小时的班。
    他时常上班也有堵车的现象,这么多年来早将附近的小路摸熟,听宁思报了地址,脑子里就有一条大致路线。
    眼见离九点还有十分钟,路上也开始通畅起来,陆景和担心她迟到,便慢慢加快了车速。
    抵达宁思所说的公司位置,陆景和将车子沿着路肩停下。
    没有迟到,宁思小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自己白耽误了陆景和这么长的工作时间,又很是抱歉。
    陆景和倒是觉得还好,他在j市一医从实习医生到独当一面,工作了六年多也鲜少请假,偶有一次短时间的不为过。
    况且医院最近大病人不多,就是好像大部分学校的校运会都在齐聚在十一月份,这段时间中小学生的各种骨折扭伤倒是偏多。
    再者,陆景和看着宁思进去的身影,暗想着不管怎样,其实还是他比较赚的——
    毕竟神不知鬼不觉,就知道了心上人住在哪里。
    这个收获足让他维持了一天的好心情,陆医生走到哪里都挂着如沐春风般的温润笑意,一直到晚上跟温戚吃饭。
    毕竟是多年好友,两人一碰面温戚就察觉出了陆景和今日非同一般的愉悦。
    他端着餐盘找到座位,坐下后问:“今天收奖金了?”
    陆景和:“……我是这么庸俗的人吗?”
    温戚舀了一勺汤放进嘴里,先润润嘴巴,思索了几秒,转了一个方向继续提问:“……那是关于宁思?”
    反正他也知道自己的心思,陆景和没否认,加上心情好,他难得坦白自己内心想法:“我上午把她送回家了。”
    “这么快就上门了?”
    “没有,就是知道她家住在哪里。”
    “……”温戚总算是弄明白他兴奋的点,抬起脸,不太忍心破坏他的好心情,欲言又止。
    “你不知道资料这种东西吗?”温戚接着说,“你想要宁思的生日手机q.q微信吗?我一套给你整来……收费不高人情价,记得以后请我喝喜酒。”
    陆景和:“……”
    ☆、第十束光
    温戚这段话欠揍得陆景和想一碗饭盖到他的脸上,但是最后那句“喜酒”又确实是非常悦耳……陆景和很没骨气的决定原谅他这个大逆不道嘲笑自己的行为。
    陆景和父母都在j市,但他工作第二年就没跟父母一起,而是自己在一座名为“锦湾”的小区里买了套房子。
    一百多平的两厅三室,只是单纯因为离医院较近求个方便。
    一个人住,就算回去了房子里也是空空荡荡,所以一般他都是跟温戚在医院里吃完晚饭再回去。
    温戚的心内科办公室在医院的六楼,两人在电梯里说了“明天见”,就算道别。
    陆景和要拿点资料回家处理,意外在办公室门口看到徘徊着的宁思,她手上拎着一个方形纸袋,背影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
    他缓了几步后走上去。
    宁思已经在门外兜兜转转徘徊了好几分钟,有路过的医生或是护士经过问她,知道她找陆景和,都跟她说“陆医生半小时前去了吃饭”。
    只是她担心会错过陆景和,估摸着他也就差不多这个时间能回来,干脆一直在等着。
    转过身终于见着他,宁思走上前。
    到底是鲜少做过给亲朋好友以外之人送礼物的事,何况对方的身份又是母亲的主治医生,哪怕自己手上的东西只是很普通的心意,她也觉得有些敏感。
    陆景和见她迎上来的动作,确认了她找的是自己,主动开口:“怎么了?”
    “……”她迟疑了一瞬,才将拿着袋子的手臂举平到他面前,“来谢谢你这个星期对我妈妈的照顾。”
    见他不接,生怕他误会里头的东西,宁思又马上解释道:“只是颐盛酒店的汤和一些点心,不贵重的。”
    她这句感谢委实是太过生疏,陆景和喉咙紧了紧,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压下心里头席卷而来的情绪,组织了语言,问她:“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