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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
    武力潜能惊人,关键是,扛打。
    冷奕瑶收回右脚,轻轻睨了一眼他狼一样的眼睛,忍不住挑了挑眉梢。这小孩还挺不错,光这一身铁骨,刺头中的刺头!
    “不服?”从一开始出手到现在,她一共击中他八成,次次到骨,可他分明连她的军装一角都没有碰上。她悠悠然地看他一眼,明知故问。
    “不服!”他冷屑一笑,眼底的凌冽煞气再也毫无藏匿。“咯噔”——一声极轻极轻的声音,他只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与大拇指,就直接将错位的下颚矫正好,抬头,目光漆黑。
    “再来!”她像是看着个不服气的小孩子一样,右手的食指轻挑,依旧如第一次对他笑时的那样,不徐不缓。
    有没有见过那种无论怎么挣扎,只要你能想象到的位置,对方便360度无死角地将你封住所有行动?
    有没有遇见过那种强悍,无论你以多么惊人的力道撞击过去,对方能以千倍百倍的差距加剧回来?
    有没有绝望地感觉过,不论自己有多强,对方挥一挥衣袖,偏偏能轻而易举地将你直接压制!
    与圣德高中的那一掌直接用电子笔贯穿不锈钢的震撼不同,冷奕瑶这次分明是用最羞辱的状态压着他。所有人胆战心惊的发现,她不把人一巴掌拍死,她就这么温水煮青蛙,像是熬鹰一样,生生地要磨尽他的斗志。
    一个军官最难能可贵的是什么?
    百折不挠的斗气!不屈服、不放弃、不绝望、不自卑,可是,被这样一个人,当着全班人的面,从神坛一路打下去,就像是硬生生地拆下他的皮,脱去他的骨。那种尊严被人踩在脚底的悲凉,才是真正的凌虐。
    冷奕瑶再一次将手扣在他的脖子间,看似温吞有礼,实际力道深重。
    那张俊秀绝伦的脸此刻已经青紫密布,唇边的血块越来越多,在座的所有的其他学院军官已经从最开始的起哄、叫嚣、看好戏,到后来的震惊、后怕、惊愕,再到现在的不忍直视、心跳紊乱、呼吸不畅。哪里还有半分瞧不起她的意思,分明就是被打怕了。
    那,那可是金斯·坎普,全学院最能打、最牛掰的存在。
    最可怕的不是能击倒他,而是她分明准备把他所有的斗志都打入尘埃,从此万劫不复!
    这种强悍,哪怕是百炼成钢的教官,也被吓得忘了身处何处。
    卢森眼看中冷奕瑶再一拳,那位千金万金贵重的小爷就真的要爬不起来了,豁然一下子冲了过去:“冷,冷,冷小姐……。”
    要不是现在的气氛太凝重,他这打摆子似的称呼,就够全班笑个够。可这一刻,竟然谁都脸色一片惨白,目光直直地盯着毫无反应的金斯·坎普,只觉得满嘴的苦。
    这,这完全就不是挑战,压根就是单方面狂殴。
    分明一张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脸,出起手来,简直连神明都要颤抖。
    冷奕瑶捏着金斯·坎普的脖子,像是提了一本书似的轻松,扭头看向面无人色的卢森,竟然勾唇轻轻一笑,刹那间,色入芳菲、天姿清耀。
    用句最接地气的话来形容,跟个仙女儿似的。嗯,是手提壮汉的仙女儿。
    这人狠话少的作风……
    卢森的心跳都快跳出嘴里了。
    他就知道,就知道,元帅果然不会送只小白兔进军校,可,可关键是,这,这也太剽悍了。
    进校第一天就把金斯·坎普给打成这样,身体上的伤倒还是其次,这要是真把人的精气神都给灭了,金斯集团非要过来和他拼命!
    “冷小姐。”他哆嗦了一下,才把话说清楚:“差,差不多就行啦。上课要紧,上课要紧。”你要是真把人给打残喽,还得费劲去和他家那军火库对上,何苦来哉?
    站在门外,目睹了全程的弗雷差点在这一刻笑喷。
    自从昨晚围观了冷奕瑶和埃文斯的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他便明白,今天绝对没有自己出场的必要。
    就连一大早,元帅出门,也只是吩咐他务必亲自送她上学,而没有交代其他。
    就她这武力值,谁自己上前送,谁自己找死。
    立威,要的就是这威慑震撼!
    印入脑子里,刻在心底里,扎在骨血中!
    唯有这样,才能长长记性,知道什么人能调戏,什么人该敬若神明!
    一个女生,本来在帝国军校中就颇受歧视,谁打招呼都没用,只有力量,力量是一切的通行证!
    冷奕瑶用这黑色的“十分钟”轻而易举地验证了这一点。
    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将整个家族倾尽一族之力、尽心培养的天才一拳一脚得打成残废,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一个人的意志力顷刻间颠覆。
    看不惯,看不起?
    不,不不不。
    这个比煞神还可怕的女生,简直开启了他们世界新大门。
    “那个,时间不早了,今天的军事技能课再不开始,课时就来不及了。”眼看着冷奕瑶那双空灵的眼没有一丝变化,卢森大将的心都要碎了。这,这来的哪是个走读生,分明是他祖宗!
    冷奕瑶低头看了一眼,声带受损、已经没法好好发出声音的金斯·坎普,垂眉,轻轻淡笑:“要不要再来?”
    再来?
    小祖宗诶,你真的要把他打残了!
    卢森大将和全班师生全体的心声赤裸裸的摆在那,就差一个个挤到台上去把金斯·坎普架走了。
    可,可不敢啊。
    这人不松手,谁敢轻易上台?
    没看她最开始对上金斯·坎普的时候,就是小手一勾,跟开个玩笑似的,直接让人上台?
    “咯——咯咯——”声音像是个破旧老风琴一样,在喉咙管里颠过来倒过去,偏偏神智还保留一丝清明,金斯·坎普想说什么,但那嗓子已经彻底废了,一点有意义的话都说不出来。
    冷奕瑶右手一动,指尖一松,就看他偌大的一个人,像是一只散了架的风筝一样,瞬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