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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等姜彤走了,李名瑄才晃身出来。
    盯着姜彤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
    而另一头,高安阳让自己母亲,常宁长公主去了皇宫。
    长公主和皇上谈了许久,出来后带着满脸笑容。
    事情成了。
    皇上答应不日就会给郡主和卢景程赐婚。
    长公主回去即刻把这事告诉女儿,高安阳也舒心地笑了出来。
    而长公主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女儿,是否真的在梦中能到那些事?
    毕竟在她眼里,娶过妻的卢景程配不上自己女儿。
    高安阳为了劝服母亲答应自己这桩婚事,半真半假编了个做梦的事出来,说梦中卢景程命格贵不可言,将来大有出息;二皇子却是有命无运,最终落了个含恨早亡的下场。
    她当时把这事说给长公主听的时候,长公主惊得和什么似的,连忙捂住了女儿的嘴巴,唯恐她再说出让人胆战心惊的话来。
    起先长公主并不信,然等高安阳将“梦中”的细节一一赘述,长公主无法淡定了。
    无他,如果真的是个梦,怎么能会那么清楚,甚至连哪日发生了什么都清清楚楚。
    随着高安阳言辞间的笃定,长公主也渐渐动摇,开始相信女儿梦到的诸多事。
    一旦接受,她就得女儿是个有福之人,这定是上天给的预警。
    是以女儿想要嫁给周景程,长公主自然要帮着策划。
    高安阳轻松一笑,拉着母亲的手撒娇,“多谢母亲。”
    “乖女儿,跟娘说什么谢。”
    她们母女二人高兴,却全然没想过姜彤,人家是卢景程明媒正娶的娘子,为何要给你让位?
    做了抢人相公的事竟然还能如此心安理得。
    却不知是什么道理。
    那边,姜彤心买了许多书回来,转身就投到编试卷的大业中去。
    就是八月缠着也不理,让他边儿玩去。
    这天晚上,卢景程抱着人不肯放手。
    “不许再过去,天黑了。”
    姜彤笑了,她珍只是开个玩笑,谁会真的点着灯看书,明天又不是不天亮。
    今日卢景程回家的时候,姜彤还埋首在书房中,听下人说午食都没用。
    卢景程沉着脸过去,亲自将她的笔丢开,直接抱着人出来。
    姜彤挣不过,靠在他怀中叹了几口气,由着他抱着。
    两人一起吃了晚饭,随后,卢景程压着姜彤一起沐浴。
    大半个时辰后才抱着眼角泛红娇软无力的人上了床。
    姜彤浑身透着粉红,眼神稍微有些迷离,似乎没回过神,一头长发湿漉漉散开在身后。
    卢景程拿了小衣小裤亲自给人穿上,又拿了干帕子给她绞发。
    姜彤软着身体靠在他怀中由他伺候,办眯着眼睛拿手中把玩着卢景程身前一束半干的长发。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而开口说道:“相公,你是不是,拒绝不了皇上的赐婚了。”
    头上那双拿帕子手一顿,最后又在她后脑勺上擦了擦,低沉的声音想起:“不会,我不会娶别人,珍儿。”
    姜彤笑也笑不出来,只能一而再地叹气。
    过了许久,她从他身上爬起来,又反身趴在他身上抱住他。
    “我让你为难了吗?”
    卢景程低头,撷住她柔软的唇瓣,吮吸啃咬。
    两人额头挨着额头,皮肉挨着皮肉,气息交融。
    半晌,听得男人沉闷沙哑的声音:“我若为难,珍儿莫非要自请下堂?”
    他这话暗藏着极度危险,漆黑的眼珠一瞬不错地盯着姜彤。
    姜彤就笑了,清铃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
    似有些轻松愉悦。
    只听她一字一道:“怎么会。”
    第九十四章
    姜彤不是遇到个事儿就先想着退缩或躲起来的性子。
    先头她心里会烦, 是因为知道这古代有时候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皇权至上, 皇帝权利高于一切。所以皇上要给你指婚, 你真没办法。
    抗旨不遵吗?
    恐怕要连累整个家族都遭殃, 天威难测这话真不是开玩笑的。
    说句不好听的, 皇上他就是光明正害你, 你不止没处反驳,还得跪下磕头谢恩。
    他让你死你就死, 让你活你就活。
    封建专制中央集权的时代就是这么可怕。
    别看镇南王府好像受皇帝重用,但到底周成骁是臣子,是不能违逆对方。
    因身份敏感, 更容易引起帝王猜忌,所以这个位置上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周成骁因赐婚这事已经驳过皇帝一回,恐怕皇上心里要已经有了意见。
    相比起这个王爷, 皇上对常宁长公主才是真的亲厚, 连带安阳郡主也极受宠, 甚至比宫里某些母妃不显的公主更要得势些。
    嫡亲外甥女的一桩婚事皇上自己不能做主接连受到反驳,他如何能高兴?
    等到长公主再亲自来皇宫一趟, 陪皇上吃了一盏茶,用了些糕点, 事态就更变了。
    她也没说别的, 就和皇上一起回忆了小时候和母妃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那时候静妃不受宠,他们母子三人总会受到欺负,常宁作为姐姐, 最是护着自己弟弟,有了好东西也只想着留给对方。
    两人不知不觉越说越多,皇上心头一时诸多感慨,又想起早早殇逝的母后,更为思念。
    现他也只有常宁这一个长姐,便越发和蔼起来。
    长公主眼里却挂着一抹愁容,皇上见了自己会询问。
    长公主便长叹一口气,缓缓道:“还不是安阳,哎,是我这当娘的没教好她,都是我的过错。却安阳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看着她难过我却毫无办法,怎么能不忧心呢。她一个姑娘家豁出去脸面不要告诉我自己看上周王府那个探花郎,可是那孩子早已娶得妻子,我如何能能让安阳去当妾室坠了皇家名声,可安阳于此事上倔得很,哭着求我,这孩子真是我上辈子的孽债,打骂舍不得,我还没动作她就自己先绝食起来,皇上你说,这该如何是好?”长公主感情丰沛,说得心疼,甚至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高安阳是长公主的嫡幼女,自小就得皇上偏爱,她有一半时间是在皇宫里长大的。
    皇上对她的疼爱不作假,一听活泼可爱的外甥女如今这样,对镇南王他们越发不满起来。
    认为卢景程不识相,他这里想给他配一门好亲事,他们却拒绝得如此干脆!
    又才和长公主回忆了下往昔,正是对长姐感情柔软的时候,听到这些话,直接冷冷哼了一声,道:
    “成骁到底太过纵容小儿,周景程是不错,安阳许给他却是他高攀了!”
    长公主却苦笑一声,“皆因周景程那孩子已经娶了妻,想来他是个长情的,不愿意委屈了对方。”
    这话听着像是给周景程解释,但长公主岂能不了解皇上,自个儿的亲弟弟?
    皇上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什么都没有只凭一张脸迷惑男人的女子。
    当年先帝专宠的陈贵妃,陈贵妃是先帝南寻时带回来的一位女子,此人贫门陋户出身,胸无点墨目不识丁,却仗着一张脸蛋勾住了先皇,使之专宠她一人。
    陈贵妃有宠,在后宫嚣张跋扈,皇帝生母静妃也时常受其欺辱。
    且看现在皇上的后宫,高位妃嫔俱是世家贵女。连宠幸宫女这种事更是极少发生,皆因皇帝骨子里厌恶这类身份低微无才无德的女子。
    现在姜彤在他眼中就成了这种人。
    卢景程现在是王府公子,之后还要被册封为世子。长公主这一番话就让皇上恶了姜彤,觉得姜彤为了把住卢景程,手段不少。
    “那女子如今却配不得周小子,既然错了便要扳正回来。”
    如果长公主没说那些,皇上给高安阳赐婚,也能让姜彤当个妾室。
    而现在,想着周景程被对方勾了心思,这样的人绝计不能再留,留下来也是给安阳找麻烦。
    心念一转间见就有了主意。
    一边跟常宁说毋须担心,回去让安阳养好身体,自己必会叫她如愿。
    如此,长公主才满意地离开了。
    没过几日,皇上贴身伺候的公公拿着圣旨,带着一群宫人浩浩荡荡往镇南王府而来。
    俞婉秋最早收到消息,眉头一皱就没松开,却也只能让丫鬟帮她换好衣裳,然后让人去把姜彤叫过来,两人带着丫鬟,摆香案接旨。
    二房人也都过来了,孙氏站在最前头,俞婉秋和赵夫人分别在左右两边,姜彤略后一步。
    然后一同跪下。
    俞婉秋奇怪的是圣旨怎么挑在这个时候。
    王爷和景程都还未归家。
    那太监扫了一眼,见人都在,第一句话是让“贺氏”接旨。
    姜彤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俞婉秋亦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众人皆低头屏声敛气,低着脑袋。
    那太监可不管别人是什么反应表情,摊开圣旨,尖声利气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