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对舒格耸了下肩膀,兀自从电视柜下的抽屉里找出工具,把洗水间外边老窗户上的螺丝钉紧了紧,之后又细细检查了其余几个房间的窗户。
完事后,他回到客厅,舒格在沙发上睡着了。
舒格每次加完班回到家,都会在沙发上赖一会儿,长久以往,养成了习惯。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如果没有人提醒,她会在沙发上睡一整夜。
孟觉明独自在舒格的卧室里待了一会儿。他坐在床角打量整间屋子,风格与她在虹城的房间截然不同。这里只有一个床头柜,与何春蓉卧室里的那个是一对,款式很老,柜角的油漆已经磨损掉。
舒格不算是个惜物的女孩子,曾经孟觉明送给她的礼物,她也常常丢三落四。她唯一珍视的是那串贝壳风铃,在被孟觉明损坏后,她耿耿于怀了很久。那是舒沛文送给她为数不多的生日礼物。
以前孟觉明很喜欢送她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起因不过是一句——“孟觉明,我很羡慕你姐姐,同样是女儿,我很少收到你们舒老师送给我的礼物。”
孟觉明的爸爸是个十分温柔的男人,对待女儿和妻子都是宠爱至极。孟觉明身上的属xing大多像他。舒格小时候曾无比羡慕孟家的家庭氛围,也无比羡慕孟觉音有这样的父亲和这样的弟弟。
未成年前的那些相处,除了偷偷一吻,孟觉明对舒格所有的关心和爱意都只能划分在哥哥对妹妹的情谊里。
窗外雨滴的声音变轻,舒格的呼吸声渐渐明朗。孟觉明蹲在沙发边上看了她好一会儿,犹豫是叫醒她还是将她抱回卧室里。思考间,舒格的手机响了,她自己睁眼去接。
同事跟舒格确认了明天一早的行程,放下手机,舒格眯着眼问孟觉明怎么还没走,孟觉明对她说:“你就这样睡着了,不安全。”
舒格推开他起身,“你能不能别总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我。”
孟觉明也起身,他往门口走。关门之前,他回头看着拿睡衣站在门口的舒格,说:“想把这十几年的幻想变成现实。即使你现在不能接受我,但是对我来说,多看你一眼就很好。毕竟我十几年都没有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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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格第二天起床时才发现卧室的书桌上放着一张大头贴,是她和孟觉明多年前拍的那套其中的一张。照片上孟觉明扯着她毛线帽子上的绒球玩,她对着镜头做了张鬼脸。
当初这些照片他们俩各有一套,舒格的那些照片这些年零零散散的丢失,一张也没留。而孟觉明的,他除了贴在家里、大学宿舍里、研究生公寓里,其余的都放在他钱包里。当初从纽约回国时,他的房东还因大头贴在墙壁上留下印迹而多扣了他五十美元的租金。
孟觉明跟姜芮异地恋的第二年,有一次两人通话时,姜芮提起她看到过这些照片,孟觉明当时沉默了。在他的沉默中,姜芮释然地对他说:“没关系的,我等你。分手让我来说,如果我不说,你千万别提,好吗?反正我们不怎么见面。”
那天在学校里,姜芮跟舒格提到了这件事情,舒格说她其实只了解了孟觉明的一面,但是姜芮看过到真正成熟之后的他。这段日子里,舒格花了一些时间来了解长大以后的孟觉明,就像孟觉明去翻她的旧微博试图去了解长大后的盼盼。
舒格不是不惜物,只是她当时年纪小,并不懂得用最好的方式留存她心爱的东西。孟觉明对她影响至深。她珍视他们小时候的情谊,如同珍视那串无可取代的贝壳风铃。
后来孟觉明送给她粉水晶的新风铃,可她依旧将贝壳的残片收到一个铁盒子里,带到了霓城。
打开抽屉,舒格将孟觉明留下的这张大头贴同样放进那个铁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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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琼城,下午舒格和同事jiāo接完工作后,直奔一个婚礼现场。
阿群本来想要推了工作去机场接舒格,但舒格表明绝不影响她赚钱。在新娘换衣服的房间里,舒格与阿群腻歪在一块,不停地拿手机拍新娘的照片。
“你这技术也太好了吧。”待新娘离开后,舒格放大照片看新娘的妆容,她搂住阿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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