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我妈这个人说话比较夸张,你得有自己的判断。”
她从小就是这样,逃避的事情会若无其事,闭口不谈自己绕不开的结,隐藏情绪时习惯顾左右而言他。刚刚孟觉明抱着她的时候,她明明紧张地颤抖。
孟觉明蹲在舒格的面前,视线与她平行,想去握她的手,被她躲开,她说:“你要是再对我动手动脚,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孟觉明坚持,两只大手覆盖住她的一双手,压低了声音,轻轻叫她的名字,是她不想让他叫的那两个字。
“你烦不烦啊?”舒格手指挣扎着,语气也急躁起来。
“让我把话说完。”孟觉明松开一些手上的力气,指节扣紧她的手背,他放缓情绪:“盼盼,对不起。”
这是舒格最怕也最讨厌听到的三个字,她垂下头,觉得手心里这颗砂糖桔快要被捏烂了,她冷声道:“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微弱的灯光下,孟觉明去找舒格躲藏起来的眼睛。他摘下她的帽子,掌心刮过她露出来的耳朵,认真凝视着她的脸,“先说我们俩的事情。”
舒格趁他松开一只手,将那颗砂糖桔扔在他的身上,“我们俩没什么可说的。”
“盼盼。”孟觉明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孟觉明的话呼之yu出,舒格极力平息心中的波涛骇浪,发现保持冷静比她想象中要难。她示意孟觉明坐在她身边,双手撑在花坛的边缘,指甲不停抠水泥上碎裂的细缝。
“我不知道。”她尽量让语气轻松,“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学长,是我爸爸的学生,再说亲近一点,我把你当成陪我长大的哥哥。别打破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好吗?”
“哥哥?”孟觉明自嘲地笑了一下,“你小时候就没把我当哥哥,现在这么大了,你说把我当成哥哥?”
在孟觉明犹疑的那些年,他的确以为她把他当成了哥哥,可顺着多年后的蛛丝马迹穿回到他们的少年时期,他再回看那些点点滴滴,心中猜测都有迹可循。
“别再提小时候了,咱们都得往前看,再提只会显得我们愚蠢和幼稚。”舒格捡起掉在地上的桔子扔进垃圾箱,距离太远,桔子打在垃圾箱边缘又掉落。
孟觉明按住她的胳膊,起身替她走过去扔掉那颗软烂的桔子,他说:“你是很聪明的,愚蠢的是我。”
舒格耸耸肩膀,冲他笑了一下:“你别再自嘲了,过去的事情没有什么可遗憾的,那会儿我太小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懂什么?都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而且你别忘了,你刚刚才分手……孟觉明,别让我瞧不起你。”
孟觉明听完这些话,面色和夜色一样深沉。他绷着唇角,不动声色地抓住舒格撑在台阶边缘的手,伸直她的手指,对她说:“别抠了。”
舒格缩回手,想往衣服口袋里藏,孟觉明很快从自己口袋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塞进她的手里,他说:“理论上我应该再等一等,可是我不想等了。”
“别说了。”舒格握着纸巾,发觉手指头上都是灰,她没耐心地擦了擦,“我听不懂。”
“你正常回我的微信,见着我也别躲。你以前怎么对我,现在就怎么对我,你说把我当哥哥当朋友,可以。”孟觉明侧过头看着她的脸,“我知道你听得懂。”
“我没有故意躲你。”舒格把纸团往垃圾桶里扔,这次丢得很准,旁边的猫被惊动,立刻逃窜。她又扔了根小树枝过去,故意逗了逗那只猫。
“我们有十一年没在一起相处过了吧。这十一年里,你又长高了,还变得更厉害了,虽然姜芮学姐的微博从来不放你的正脸,但是只看那些背影,我也能想象得出来,你跟之前不一样了。我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喜欢的东西变了,想要的生活也变了。其实咱们真不用那么怀旧,即便我们没有失联,也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舒格平静的样子就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孟觉明觉得眼前的她轻飘飘的,像一片从往昔被慢风吹过来的羽毛,缝隙里都是时光穿过时留下的尘埃,一点一滴皆是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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