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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节
    “郑将军有情有义,实乃众将典范,事成之后,将军就是辅政功臣。”说着,她又朝其他将领道:“你们也是,本宫和三殿下,都不会亏待了你们!”
    郑汉拱手,大声道:“虎威将军郑汉,誓死追随梁昭仪和三殿下!”
    在他之后,其他将领纷纷跪下,“西中郎将李广,愿意誓死追随昭仪娘娘和三殿下!”
    “越骑校尉梁虎,愿意誓死追随昭仪娘娘和三殿下!”
    “四品中护军梁烈,愿意誓死追随昭仪娘娘和三殿下!”
    ……
    望着一大片跪在自己身前的将领,梁氏满意地道:“众位将军匡扶社稷之心,本宫甚是感激。其实本宫最不愿意的就是走这条路,无奈陛下为妖姬迷惑,欲将大周江山拱手相送,本宫为社稷着想,方才出此下策,希望可以拨乱反正,令大周重归正道。此去昭明宫,必然凶险万分,希望诸位将军能够助我母子。”
    对于她这番话,众将自然又是一番效忠的言语。
    梁承栋虽然死了,但梁家并没有就此消亡,梁忠在北周二十余年,部下亲信不计其数,有一些亲信,甚至自愿改姓梁,成为梁家一份子。
    梁忠死后,他们依旧在军中任职,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们或是战死沙场,或是因为年迈解甲归田,从此沉寂。
    可偏偏出了梁承栋那件事,梁忠一手带出来的将士,都认为东方溯罚的太重,无论如何,那都是梁家唯一的男丁,为此还曾联名求情,可惜并不能保下梁承栋的性命。
    梁承栋死后,梁氏的人找到了他们密谋,最终有了这场畅春园逼宫。
    东方溯不动声色地将这些人一一计在心中,郑汉等人做梦也想不到,东方溯根本没有痴傻,相反还清醒得很。
    “末将的两万士兵已经乔装入城,布置在昭明宫四周,只待一声令下,便可以入内接应,至于其他几位,也都凑了一万兵马,有这三万人马在,相信足以控制昭明宫,末将只担心……神机营。”
    梁氏微微一笑,“郑将军放心,有陛下这枚绝好的护身符在,就算神机营有通天的本领,也耍不出花样来。”
    郑汉想想也是,“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好。”在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梁氏突然眉心一蹙,回头看着畅春园门口。
    “主子怎么了?”
    梁氏不确定地道:“刚才……好象感觉有人在盯着咱们?”
    绣春回去看了一眼,除了负责看守园门的宫人外,并无其他人,梁氏得到她的禀报,展一展眉道:“可能是本宫多心了,走吧。“
    在他们走远后,踮脚夹在门与墙之间的王五长舒了一口气,趁着那些宫人还没起身,蹑手蹑脚地离开。
    第一卷 第七百九十九章 上朝
    王五匆匆回到听音阁,容氏和马六都在,他朝容氏打了个千儿,殷勤地道:“贵人,全部走了。”
    如果梁氏在这里,一定会十分惊讶,因为王五对容氏的态度,比对她还要恭敬,甚至可以说是……畏惧。
    “可有人看到你?”
    王五连连摇头,“没有,奴才谨记贵人的吩咐,小心谨惧,谁也没发现。”说着,他试探道:“贵人吩咐的事情,奴才们都已经照做了,能否……请贵人高抬贵手,解了奴才们体内的毒?”
    他们先前被医十弄晕后塞入柜子里,不知过了多少,感觉人中穴一阵剧痛,继而模模糊糊醒过来,这个时候,嘴里被人灌入了什么东西,弥漫着苦涩的药味,想吐又吐不出来。
    在清醒后,他们逼问容氏怎么一回事,哪知这个时候,本该心智失常的东方溯突然开口,将他们吓了一大跳,也从而得知,他们刚才喝下去的,是断肠草药汁,三日之内不得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们只得听从东方溯的安排,帮着一起欺骗梁氏,打消她的怀疑。
    容氏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你们很不愿意看到我吗?”
    马六陪笑道:“贵人说笑了,贵人国色天香,奴才们巴不得天天能够看到,只是这体内无端端多了要命的毒药,实在是不自在,还请贵人慈悲,再说……”他瞅了一眼看不出喜怒的容氏,小声道:“陛下不是也说,只要奴才们听话照办,别坏了大事,就会赐下解药。”
    “我记得。”容氏捋一捋耳边的碎发,微笑道:“不过大事还没有办完,万一我给了解药之后,你们去给梁氏通风报信,那可怎么办?”
    马六急急道:“不会,奴才发誓,绝不会……”
    “好了。”容氏打断他的话,凉声道:“誓言这种东西,听听就好,解药一定会给你们,但需得在陛下成事之后,三天时间……足够了。”
    “可是……”马六不甘心,还想再说,被王五阻止,“贵人说得是,我们就再等一等。”
    “那好吧。”马六无奈地应着,谁让解药在人家手上呢,不答应也得答应。
    在二人垂头丧气退到墙角时,容氏忽地道:“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王五二人相视一眼,疑惑地道:“打算?”
    “是啊,打算。”容氏唇角微扬,“这次之后,陛下是断断不会再容忍梁氏的了,她的结局只有一个,我不说你们也知道。都说树倒猢狲散,你们是不可能继续留在宫里了,只能出宫谋生,只是……你们有做什么呢?”
    在二人渐渐难看的脸色中,容氏继续道:“那些个有头有脸的太监出宫还好一些,毕竟攒了不少积蓄,不说大富大贵,好歹能够衣食无忧。普通的太监就不行了,文不成武不就,也不能娶妻生子,回家又会被人嘲笑,许多人用完微薄的积蓄后,饿死在街头,身边连个帮忙埋尸骨的人都没有,真是可怜。”
    王五面色苍白地道:“贵人为什么要和奴才们说这些?”
    “我是在替你们担心,宫里的日子虽不算多少舒坦,却是最适合你们的,要换了是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留在宫中。”
    王五咬一咬牙,“可我们是梁昭仪的人,贵人刚才也说,陛下是容不下奴才们的。”
    容氏微微一笑,“说是一回事,结果又是另一回事,如果你们连努力一把的念头都没有,那就当我没说。”
    王五咬一咬牙,跪下道:“如果贵人能够帮奴才们留在宫里,奴才们一定从此对贵人感激涕零,唯命是从。”
    “好。”容氏满意地点点头,她没说更多的话,也没有许诺什么,做为一个在宫里待了十年的人,她比谁都要精明,同时也深深认识到自己人手的不足。
    梁忠死了,梁承栋被斩首,可梁氏依旧能够聚集起那么多旧部将士,逼宫作乱,和她相比,自己简直一无所有。以前还能靠着太后,可后来发现,太后也只是利用自己,甚至骗自己喝那断子绝孙的汤药。
    她算是看明白了,想要在宫里生存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靠自己,多多培植自己的人。
    王五他们虽然是梁氏的奴才,但并非死忠之士,否则刚才也不会骗梁氏了,只要自己许他们恩惠,必能得到他们的效忠,从而成为自己在宫中的耳目。
    且不说容氏那些个心思,再说梁氏那边,等候在承德殿内的百官看到梁氏扶东方溯上朝,皆是诧异万分,这位昭仪娘娘不是被贬到畅春园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一起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