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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张晋面无表情地道:“末将记得,但这是陛下的命令,请王爷见谅!”
    信王狠狠瞪了他一眼,“本王现在就去见陛下!”未等他跨步,张晋已是拦在他身前,“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离开信王府一步,王爷也不例外。”
    “你!”信王气得牙根痒痒,他身为亲王,又是当今皇帝的兄长,何曾被人这样无视过,这个张晋……哼,狗仗人势的东西!
    信王在心里暗骂一声,扫了一眼金牌令箭,冷声道:“如果本王一定要离开呢,你还敢打本王不成?”
    怀恩唯恐他们真的会出手,赶紧越过一众士兵,来到信王面前,打了千儿道:“王爷息怒,陛下并非当真怀疑王爷,只是既然有人报信,按例得来查一查。”
    “是谁有陛下面前乱嚼舌根子?”
    怀恩摊手道:“这个老奴当真不知道,只要王爷您没做的,自然就不会有事。”
    信王瞳孔微缩,他虽不曾勾结东凌,但府中还是藏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万一让怀恩他们搜出来,对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
    信王冷哼一声,“本王这府邸,乃是先帝所赐,匾额更是先帝亲手所书,岂是你们说搜就搜的!”
    怀恩为难地道:“王爷,这是陛下的意思,还请您不要让老奴为难。”
    “现在是你们在难为本王!”信王面色阴寒地扫过怀恩与张晋等人,“在本王没有亲耳听到陛下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踏足信王府一步!”
    “这可由不得王爷说了算!”张晋可不买他的帐,当即抬手喝道:“留下一半看守前后门,余下的随本将进去搜!”
    “不许搜!”信王指着门楣上偌大的“信王府”三个金色,面色铁青地盯着张晋与那些蓄势待入的士兵,“先帝亲书,擅闯信王府,就是对先帝不敬!”
    被他这么一喝,那些士兵顿时露出怯意,不敢再往前,只有张晋,再一次捧过金牌令箭,一步一步地往府门走去,看得信王额上青筋暴跳,又不敢真的阻拦,只能咬了牙关,冷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晋面色一如刚才那般冷漠,“请王爷遵照陛下之令行事!”
    怀恩怕他们会闹出事来,拉过信王低声道:“老奴知道王爷您心里不忿,但这是陛下的命令,老奴与张将军也没办法,也请王爷您体谅一二;恕老奴直言,您现在这样与张将军僵持,可是不太明智,传到陛下耳中,对您也是大大的不利。”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利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利
    信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怀恩说的是实话,不论他身份怎样尊贵,始终不及东方洄,与他硬抗,不利的只会是自己。
    长史亦在一旁低声劝说,许久,信王咬一咬牙道:“好,本王看在怀恩公公的面上,不与他一般计较。”那些书信被他收在密格之中,他们应该找不到。
    怀恩知道他这是服了软,躬身道:“多谢王爷体谅。”
    在信王让开后,张晋带了两百士兵进王府一间间地搜过去,看着他们在屋中翻箱倒柜,弄得满地狼籍,信王恼恨不已,张晋,哼,等此事过去后,他一定要将今日之辱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怀恩带着几个士兵去了书房,一般处理公文,往来信件,都是在书房里,所以临行之前,东方洄特意指定怀恩亲自搜查,不得假手于人;信王也跟了过来,不过他与长史一起被拦在门外,不得入内。
    怀恩一一看了摆在桌案上的书卷,都是一些邸报与往来公文,并无异常,至于那几名士兵,也将摆在书架上面的书一一检查了一遍,同样没有异常。
    难道是密报有误?
    怀恩一边想着一边取过摆在双耳方瓶里的画卷,整个书房的东西,就剩下这些画卷还没有检查了。
    一幅接着一幅在怀恩手里展开,皆是一些山水画,待得展到第四幅时,怀恩脸色一变,画卷中竟然夹着一封书信。
    信王看到怀恩从画卷里找到一封信,满心疑惑,奇怪,他并没有在画卷中夹书信的奇怪,怎么会……
    “是你放的?”信王低声问着身边的长史,书房是整个信王府的禁地,除他之外,就只有少数几个人与负责打扫的下人允许入内,且下人打扫之时,必有人在一旁盯着。
    长史连连摇头道:“王爷的东西,除非您有交待,否则卑职是绝对不动的,实在不知这信从何而来。”
    不是他也不是长史,那这画中的信从何而来?
    接下来的事情,更令信王惊奇,瓶中共有画卷十二幅,其中四幅竟都搜出书信,尽管不知信中的内容,但看怀恩脸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偏偏又不好问,只能忐忑不安地等在那里。
    在一一看过那四封书信后,怀恩面色难看地走到信王面前,“亏得老奴这样相信王爷,您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老奴失望。”
    “公公这是何意?”信王目光一直盯着他手里那四封书信,他知道,问题必是出在此处。
    怀恩叹息道:“事到如今,王爷还不肯说实话吗?”
    “本王确实不知,还请公公明示。”
    怀恩摇一摇头,举起手中的书信,“这是东凌人写给王爷的信,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是王爷指使东凌刺客行刺诸王,嫁祸倚翠阁;之后,您见王太傅替倚翠阁解了围,又心有不甘,指使他们杀害王太傅并掳走镜玉,令所有人都以为王太傅是镜玉杀的。”
    信王愣愣地看着他,反应过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荒谬,而且是荒谬绝伦!
    那厢,怀恩还在气愤地说着,“王爷,您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还有王太傅,他教过您学问,算起来还是您的师傅,您……您这次实在错得太离谱了!”
    “本王没有!”信王摇头道:“本王没有做过这些,你不要血口喷人!”
    “信里说得清清楚楚,老奴并无半句虚言。”说着,他痛声道:“您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本王都说了没有,给我!”面对这桩飞来横祸,信王心中大慌,急急想要抢过信,这几封信至关重要,怀恩岂肯给他,连忙后退数步,同时有士兵冲上来,挡在怀恩身前,阻止信王近前。
    “本王可以发誓,这些信与本王没有任何关系,是有人嫁祸于本王。”信王脸色发青的说着,勾结东凌、行刺诸王、杀害王良;这几条罪名加在一起,就算他这个亲王也受不住。
    “这也是有人嫁祸吗?”门外传来盔甲叮当的声音,紧接着两道身影逆光走了进来,当先一人正是张晋,后面跟了几名禁军,手里捧着数把以黑色鲨皮为鞘的细长窒窄刀还有夜行衣。
    一看到那几把刀,信王脸色顿时又难看了数分,以他的眼力,自是一眼就认出那些是东凌刀,张晋这会儿拿进来,难不成……
    张晋冷冷道:“这些刀与夜行衣,是末将自后院一间柴房中搜出来的,不知王爷要怎么解释?”
    果然如此!
    “本王不知道,也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这一切都是有人栽赃嫁祸于本王。”信王咬牙说着,眼里有愤怒的火苗在窜动,要让他知道是谁这样害他,非得生扒了对方的皮不可。
    “王爷倒是撇得干干净净。”张晋嗤笑一声,显然是不相信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