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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节
    卢严敬点头,“是,自然而亡,并没有任何他杀迹象。”
    李满多点头,“这样,就好。”至少,大师是不会怀着仇怨而离开的,她心里好受了一些,大约觉得,人都是回走这条路……
    彩金扶着她,“小姐,不要难过的,你这样,大师会不高兴的。”
    李满多道,“我,又何尝有资格替他难过,我甚至连他的名号也不知道?是叫结缘吗?这个号,真好。”她回头看着擦金道,“是呀,老和尚虽然看着随意,可是其实品味挺高,大约见我如此,心情会不高兴吧,你,扶着我回去梳理一下头发,然后换一件好看的衣服……”
    “嗯?”
    李满多抬起手,擦掉泪痕,“他,大约是不希望我哭的吧,我要高兴的送他最后一程。”
    正文 第三百章零二章你不像对陌生人哭的人
    第三百章零二章你不像对陌生人哭的人
    主持等就在三心殿外,李满多进去的时候,看着文旻太子站在殿中,他回头看着李满多,李满多也看着他,原本以为自己一定要忍不住不要哭泣的,可是望着文旻太子,眼泪忍不住哗啦一声就掉了下来。
    文旻太子看着她掉落的眼泪,微微的凝起眉头,“哭什么……”
    话没说完,李满多几步窜过去,一下子就撞他怀里,抱着他,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呜呜的哭出声,“……呜呜呜……”
    文旻太子的手抬了一下,伸手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哭的泣不成声,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他抬起手示意一下,屋子里的人全部退出大殿去,关上大殿的门。
    “呜呜呜………”李满多哭的哽咽,她是真心难过,老和尚多好的一个人,可是到了此时此刻,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躺在这里,又想到自己,有一天自己会不会也就这样,死亡对她来说,那么远,可是一下子又觉得那么近。
    她怕自己,一下子也就这么死掉了。
    与其说她是过来悼念这位大师的,还不如说她在为自己哭泣。文旻太子低头看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觉得她搞笑还是替她担忧。
    他的手抚摸过她的头发,虽然被挽起来,那缺掉了一块的头发,还是看的很明显,他的手抚摸过去,小心翼翼的,然后小声的说道,“人,终究如此,你不必太挂心。”想了想,又觉得,“你难道不是因为再也不能坑蒙拐骗了别人的好东西,才哭的吧。”
    “呀!”李满多叫了一声,抬起手一拳打在他胸口。
    文旻太子抬起手抚摸胸口,叫了一声。
    李满多气闷的叫起来,满脸泪花的哽咽道,“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文旻太子道,“你不像是对一个人陌生人这么哭的人呀,所以……”
    李满多望着她,“我,为什么就不能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哭?你怎么知道我跟,跟大师是陌生人,我们间的情谊,你,又怎么知道?”
    “好了,别哭了,哭起来,着实难看的很……”他伸手欲将她揽过来抱在怀里,李满多却抬手直接将他给推开,自己转身过去,擦起眼泪。
    一遍擦一遍哽咽。
    文旻太子过去,伸手摸了她的头。
    “走开。”
    “好了,去看看吧。”
    李满多哽咽一声,咬住了唇,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才迟疑的走过去看老和尚。
    老和尚静静的躺在那儿,穿着和尚的袈裟,闭着眼睛,还是一脸慈祥,像是睡着了一样,她真的不一点都不敢是真的就这么走向了死亡。
    昨日的音容笑貌还在侧,如今却已物是人非,人的生命怎么可以如此脆弱。
    她抬起手,想要抚摸一下他的脸,手伸到半空,犹豫不决,想要去碰触,可是却又害怕极了。
    文旻太子走过来,伸手握住她的手,拉回来,“出去吧。”
    李满多哽咽一声,有要哭出来,文旻太子伸手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扶住她的肩膀,道,“他去的很安详,你不用难过。”
    李满多哽咽一声,“我从未想过,他怎么就……就在不久前,他还在那儿跟我说话,一点迹象都没有,我以为至少,他还会活很多很多年的……”
    她眼睛一闭,大颗的泪珠直接往下掉,跟断线的珠子一样。
    文旻太子拍着她的肩膀,扶着她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侧着身子蹲在她跟前,扬起头看着她,看着她啪啦啪啦的掉着眼泪,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他抬起手替她抹掉眼泪,“别哭了,难看死了……”
    “呜呜呜……嗯……”李满多哽咽一声,抽泣不已。
    文旻太子望着她,说道,“我要是有一天也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也这样难过?”
    李满多正觉得丢脸之极,扬起手正要擦眼泪,听着文明太子的话表情一僵,“什,什么?”
    “没事。”文旻太子站起来,“我让人打水给你洗脸。”
    李满多伸手拉住他。
    “怎么?”
    李满多道,“真的,去了吗?”
    “是!”
    李满多叹息一声,眼泪又要往下流,只是哽咽住,“我很喜欢他,像个长辈一样。”
    “十一娘很讨长辈们喜欢呀。”文旻太子,“真好。”
    “可是,为什么我们家的长辈都不喜欢我呢?”李满多问。
    “那是因为,很多人会被你的外表,以为你是小白兔,可是却不知道十一娘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文旻太子抬起手,揉了她的脑袋一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必太过挂怀,人生在世,安然到死,总也算幸事一件。”
    李满多却双手捧着脸,还是想要哭。